此刻他嘴唇微抿,眼角下垂,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迷茫,柔软蓬松的头发压在脑袋边,显得整个人又软又委屈。
正在景铄放空脑袋时,门锁“咔哒”一声响了起来,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而后一个高个子男生走了进来。
看到景铄躺在窗边愣愣地看着他,陈嘉树笑着朝他走过去,直走到他面前,对方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着他。
这幅表情是陈嘉树从未看到过的,本就稚嫩的面容因这幅呆楞的模样更显幼态。
陈嘉树双手撑在他脑袋边,居高临下地倾身看他,抬手反向刮了刮他鼻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又盯着他嘴角的伤口看了好一会儿,景铄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这话有点意思,陈嘉树听了不由笑道:“我就离开了几个小时,这儿就变成你一个人的地盘了?你这有点霸道啊,以后要是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会把我扫地出门啊。”
景铄眨眨眼:“……你伯伯不带你回去吗?”
陈嘉树柔声道:“嗯,他怕你担心我,让我先回来陪你。”
景铄:“哦。”
陈嘉树看着他,抬起一只胳膊捏了捏他下巴,俯下身亲一口,而后清润的吻啄过鼻尖、脸颊、再轻轻掠过眼睛,最后落到额头。
抬起头问:“要不要陪我去洗澡?”
景铄微微点点头。
本来他白天的时候洗过澡,又一天没出门,要是没特殊情况可以直接睡的。
不过一走进卫生间陈嘉树就三下五除二地给他扒光推了进去。
这次的酒店没有浴缸,所以只能洗淋浴。
一走进淋浴间,景铄也没等陈嘉树,直接拧开热水,把自己整个浸透在水下,让“哗哗”的水流冲刷过自己身子每一寸。
不过还没等他冲完,玻璃门就“吱嘎”一声被推开,而后有人从后搂住了他,低头吻上他湿润的肩膀。
花洒溅出来的水珠洒到陈嘉树脸上,淋得整张脸和睫毛都湿漉漉的。
额前的短发也被打湿,湿答答得贴着脸,被他一把捋到后面。
在肩膀上亲了几下,陈嘉树掐着景铄的腰,把人摁到一旁浅灰色仿古砖瓷砖的墙面,自己则站到淋浴下冲洗。
哪怕整个淋浴间被氤氲的热气笼罩,透明玻璃和仿古砖上全部都是氲出的湿润水珠,贴着皮肤的墙面依然是凉的。听着身后陈嘉树冲澡的水声,景铄抬起胳膊,隔开了自己和瓷砖的距离,把额头枕在了自己的手臂。
没过多久陈嘉树就冲好了一个澡,顺带调整了花洒的方向,让水流对准他的后背,而后整个人靠过来,一把搂住他。
“以后我去干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陈嘉树把下巴搭到他肩上,混合着潮热的嗓音也显得湿哒哒的,格外勾人,但语气里却是带着几分讨好的哄意。
或许是他们之间存在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所以哪怕此刻景铄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可他就是能从对方的眼神、动作和神态中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和慌张。
这一瞬间他好像能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了,这几天他脑子里全是那天一眼看到景铄的画面,那种后怕的情绪时时刻刻冲击着他,令他蒙住了眼。
以至于他根本没空去想,如果他有意外景铄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景铄才哑着嗓子问:“真的吗?”
“真的,”陈嘉树说得很真诚,然而半晌之后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补充了一句,“床上的时候不算。”
景铄:“……”
陈嘉树:“有个亲子安全系统的软件,绑定之后会把彼此的异常信息以短信的方式发送给对方。就算删除软件,只要号码不解绑都可以了解到另一方的异常信息。我们下载一个好不好?”
景铄:“什么算异常信息?”
陈嘉树:“比如你的行迹离开了临周,去了青州,就算异常。不过可以把青州设置为行迹城市。还有定位到偏僻的郊区或者长途行驶状态,都算异常。里面还有防诈的和防沉迷功能,大额消费、以及不良场所消费,和游戏防沉迷功能。”
景铄:“好齐全啊,这是给小朋友用的吧?”
“嗯,主要是给小朋友用的,”陈嘉树勾了勾他下巴,暧昧地一笑,“不过我家小朋友跟别人家小朋友不一样。毕竟我家小朋友比较早熟……”
说着说着陈嘉树一本正经的画风又开始跑偏,凑到景铄耳边不要脸地用气音道:“虽然小朋友年纪不大,但已经会要哥哥了,所以哥哥……得自觉让你绑定。”
“要点脸,”景铄抬起胳膊撞了撞他胸膛。
陈嘉树紧紧贴过去,把人拥入怀里后,又咬了一口他耳尖:“你不就喜欢听这种话,在要哥哥的时候。”
景铄:“流氓。”
“继续骂,骂得凶一点,你别骂人跟撒娇一样啊。”陈嘉树说。
在景铄眼中,陈嘉树这幅样子真的流里流气的。
景铄仰起脖子,吞了吞口水:“……不要脸。”
陈嘉树抚摸他细长的脖颈:“除了这几个词还有没有别的了?有点新意啊。”
景铄红着耳尖一咬牙道:“我是狗日的。”
闻言陈嘉树愣了一下,而后伏在他肩头大声笑起来,笑得不可抑制,胸腔的颤动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抖。
笑够之后陈嘉树抓着他腘窝轻轻摩挲,道:“宝贝,骂我就好好骂,别这么说自己,我会心疼的。”
说话间时不时含着憋不住的细碎笑意。
-
由于李玉卿被抓到判刑,这中间还有漫长的审讯过程,所以没过多久景铄就回了学校。
人被抓了,舆论早已扩散,事已至此学校也没再找他麻烦。
不过回校之后没几天,同学之间倒是口口相传传出一件关于西大领导贪污被查的消息,据说还是某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实名举报,现在已经有几位领导在接受调查了。
对此景铄倒没太在意,依然过着自己甜蜜恋爱和无趣学习的双重生活,甚至连校园论坛都很少上了。
在期末考那几天的时候,临周公安就李玉卿等人的警情通报发了出来。
该则通报主要涵盖了他“多次参与毒品交易”“下药”“猥亵未遂”以及参与不法勾当。
包括给黑人提供建议,冒充陈嘉树的微信账号进行骗财骗财,共同牟利。
并且曾多次以诱骗的方式为其介绍女生,包括但不限于M国国籍,冒充精英家庭等。
……
警情出来之后不出意外地掀起了他周围人的一阵唏嘘。
甚至还有人为他整理了这两年的历程,企图分析出他的犯罪动机。
大一入学的时候,李玉卿学习刻苦,与人为善,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
然而他人生意外的转折点出现在大二刚开学的时候,因为学校的兼职时薪过低,无意间找到了学校附近酒吧的兼职,那儿的薪资比学校高了一倍不止。
也因此他在那儿遇见了黑人……
最后大家对他的总结就归结为四个字:交友不慎。
……
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把整件事情梳理完毕的景铄不由叹了口气,通常事情都会比传播出来的信息更为复杂。
而了解过李玉卿更多的背景后,追溯源头,景铄觉得造成他犯罪动机的是他又穷又压抑的家庭和不断被人藐视的自尊……
陈嘉树把一块肉塞到景铄嘴里:“别想了,快告诉我寒假怎么安排?我不管,我反正不能超过一周看不到你。”
景铄嚼下嘴里的肉,瞥他一眼,道:“那我也没办法,我爸妈肯定不可能让我无缘无故早回学校,我总不能骗他们吧。”
陈嘉树放下筷子,一只手支着脑袋,开始想对策:“那我隔开过年的时间去找你,你能出来吗?”
景铄:“能是能,但我不能住外面。”
陈嘉树:“那也行,白天就行。”
景铄戳了一口米饭,不善地掀起眼皮看他:“所以你只想着找我做那事是吧?”
“不做也行,”陈嘉树说着笑道,“那就带我逛逛青州吧,先熟悉熟悉,万一以后要做倒插门女婿我也不介意。”
景铄“嘁”一声,在底下拿鞋碰碰他鞋尖:“你吃完了?”
陈嘉树:“嗯。”
景铄:“我想吃楼上的炸鸡,你帮我去买。”
陈嘉树看一眼他盘子里几乎没动过的米饭,“你是报复性饮食是吧?”
说着站起来,经过他身边时轻轻捏了捏他耳朵,“下次不能再这么挑食了。”
“管得真多,”景铄拍掉他的手,心道,就吃了半个多月粥的不是你。
陈嘉树这个叛徒,明明说好的陪他吃粥,第二周的时候就抛弃了他!
陈嘉树上楼没多久,一个陌生帅气的男生往景铄对面坐下,他抬头看,莫名觉得眼前这张脸有点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索性他自我介绍了:“嗨,我是顾琰,传播学院大三的。”
哦,这就是那位为了搬出宿舍给他和陈嘉树头上泼脏水的!
“你好,”景铄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顾琰朝他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了论坛,有感而发,想找你聊聊。”
景铄:“……聊什么?”
顾琰:“其实……我也被李玉卿下过药。”
景铄微微蹙起眉,正色起来:“什么时候?”
顾琰:“大二开学的时候,他来跟我搭讪,加了我微信。有段时间经常找我聊天,我就发现他对我有意思。”
“但我没立马拒绝也没答应,毕竟我们这个群体比较特殊,要多观察观察。不过,我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饭。”顾琰语气不无嘲讽地说。
“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做模特了,虽然挣得不多,但不缺钱,所以知道他经济拮据以后,会主动付钱。也会特意给他留尊严,故意找借口结账,次数多了两次,他就觉得我看不起他。”
顾琰:“为这个我们争论过两次,后来我觉得他性格过于偏激,所以就算了。之后他约了我几次去他打工的酒吧玩,约的次数多了,我就去了一次。就是那次,那个黑人一直推推搡搡的让他做些什么,我看李玉卿当时脸色有些犹豫,不过我也没管,毕竟谁能想到这种东西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景铄:“你喝了吗?”
“我喝了,但我没被他带走。”顾琰说,“我当时发现自己不对劲后用最后一点力气,拿起桌上一瓶啤酒直接对着吧台里的一排酒砸了过去,砸完就倒下了。”
景铄:“……”
想起当时的场景顾琰又气又想笑:“醒来三个服务员守着我,每人轮流睁着眼睛等我酒醒。我整整赔了两万多块钱的酒,那时候我一次兼职才三四百。为了还这笔钱,我一个月逃一半课,天天接活动,结果还给我碰上了机遇。你说,我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景铄不语。
故事说完,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顾琰眼珠子一转,打探道:“诶,你和陈嘉树是一对吗?”
景铄抬眼瞅他。
顾琰笑着说:“说起来我和陈嘉树也有一段。”
景铄:“?”
顾琰:“我们一个高中的,他高一的时候我高三。”
“有一段什么?”景铄问。
这时顾琰朝他身后挥挥手,就见陈嘉树从他身侧走出来,停在桌边把手上的炸鸡递给他。
见状顾琰站起来与陈嘉树面对面一笑:“好久不见。”
陈嘉树冷冷淡淡地嗯一声。
“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冷啊,”顾琰感叹一声,忽地,语调暧昧地一转,“说起来,你不会是因为我弯了吧?”
陈嘉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果断否认:“不是。”
然而顾琰却不在意他的反应,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而后朝景铄挥挥手,双手潇洒插兜离去。
看着眼前冒着香气的鸡腿,景铄莫名没了胃口,直接朝另一个方向的门走去。
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吃剩的餐盘没拿,又气冲冲地绕回去把餐盘端到餐具统一回收处。
见状陈嘉树跟在后头追上去。
走出餐厅,两人平行走了一段路,景铄忽地又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盯着他的背影沉默几秒,陈嘉树追过去一把扯住他:“你去哪啊?”
景铄:“买喝的,你先回去吧。”
陈嘉树:“我跟你一起去。”
景铄:“不用了。”
陈嘉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地问:“景铄,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铄喉结微耸:“没有。”
陈嘉树盯着他。
僵持片刻,景铄又想走,被陈嘉树一把攥住手腕。
陈嘉树:“为什么吃醋不肯承认?”
景铄:“……”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你会吃醋。”说着陈嘉树反而笑了出来,“你为我吃醋……我还,挺开心的。”
景铄忍不住抬眸看向他,就见陈嘉树眼睛笑眯眯地弯了起来。琇書網
他又说:“不过能不能下次吃醋告诉我啊,还好今天我在这,不然你吃醋了,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景铄扭捏了一下,别开脸:“……我没生你气,我就是气我自己。都是过去的事情,本来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没有过去,我没跟你说过嘛?我是遇到你才弯的。”陈嘉树说,“他确实跟我高中一个学校,你还记得古镇烧烤那次杨阞说有个女生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说我是同性恋嘛。后来这事被人传了出去,他就来跟我表白了。不过我当时就拒绝了,也说了我不喜欢男的,只是为了应付那个女生。”
“哦,”景铄不咸不淡地瞄他一眼,酸溜溜地说,“你记得挺清啊。”
陈嘉树真是给他逗笑了,要不是周围人太多,非要把人搂到怀里好好欺负一下。
“他当了模特之后,杨阞提过。再说了,我又不是记忆有问题,难得被男生表白,有印象不是很正常。”
景铄又是不咸不淡地一声哦。
陈嘉树快速掐了一下他的脸:“你再哦,信不信我亲你,就在这里。”
景铄这才终于正视他,瞅了他几眼,往四周扫一圈,这会儿正是中午饭点,再加上这儿又是学校最大的一个食堂,难免人来人往。
也有不少打量他们的目光。
景铄又把目光瞧向面前的男生,他仍然笑着,透露出此刻美丽的心情。
于是一只手慢慢靠近他,故意碰了碰他手背,然而对方只看着他,手指一蜷,却没动。
景铄又把手伸过去,这回长指一根根穿过去扣住了他手心,两只手十指相交。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激动欢呼。
只有陈嘉树一个人还有些愣。
景铄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走吧,我不想被拍了。”
陈嘉树眼波一动,喉结耸动,不自禁地俯身在他鼻尖印下一吻。
霎时周围的激动声更大了。
景铄被她们叫得耳朵尖发红,催促了一声,赶紧扯着陈嘉树就走。
后者任由他扯着自己,心情美妙地像是被他牵进了童话乐园,满世界都是香甜的,心里头也跟溢出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以后你在大家眼里就标上陈嘉树三个字了。”他眼睛弯起来,不由笑着说,声音里是纯粹的开心,像小朋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是可以填满整颗心的满足。
“我现在身上也标了景铄两个字了。”
未曾得到过的爱与喜悦,原来命运真的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馈赠与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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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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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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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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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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