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天后目光转向穗禾。
温和道:“来穗禾,到旭凤身旁坐下。跟旭凤坐在一起,也方便与本座说话解闷。”m.xiumb.com
穗禾可真是没有想到,竟让天后将目标对准了自己。
荼风见状,刚要起身拒绝,却被穗禾暗中阻止了。
穗禾悄声道:“舅舅,您刚才已经驳了一次姨母的面子,再来恐怕姨母心中会对舅舅有意见,恐会伤了姐弟之情。”
荼风经过穗禾的提醒,心中也明白过来,但还是不愿穗禾受委屈。
荼风脸上露出不赞同,刚要执意要拒绝,却被穗禾打断。
小声道:“舅舅,穗禾去去就来。”
说完,穗禾起身,敛手回答。
“是,穗禾遵命。”
天后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但润玉的心内可就不平静了。
下首的群仙见此情形,纷纷都在心里认定,穗禾公主将会入主栖梧宫。
穗禾缓步走到旭凤身旁,寻了个位置袅娜落座,姿态甚是优美。
穗禾未免旭凤尴尬,便主动扯了一个话题。
“今日姨母寿诞,穗禾陪殿下多喝两杯。”
说完,穗禾就贴心的给旭凤倒酒。
旭凤也不好明着拒绝,也只能无奈应上几句。
天后喜笑颜开的看着,心中甚是满意。
旭凤与穗禾促膝而坐,俪影成双,有说有笑。
倾尘看到这画面,一阵酸味涌上心头。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月下仙人看着这场面,指了指旭凤那边,询问一旁的锦觅。
“觅儿,看着心里酸不酸,痛不痛啊?”
锦觅倒也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彦佑神情低落不已。
接着,锦觅皱眉不已,丹朱见此误会了。
说道:“果然酸了!”
锦觅否认道:“不酸啊,我只是觉得他们俩这个样子好眼熟啊。”
月下仙人听后,惊讶不已。
时刻关注旭凤与穗禾的天后,向天帝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人互道耳语。
笑道:“陛下,你看看他们两个,坐在那儿,像不像在我的偏殿里悬挂的那幅画。春雨霏霏,丽影成双。我记得那副画上面,还题了个应景的名,‘珠联璧合’是吗?”
锦觅一听主位上天后的高见,天后的话语刚落下,不待天帝有机会回答,锦觅就率先出声。
锦觅激动不已,提高音量,拍手道:“对对对,我想起来啦,就是珠联璧合。”
声音大到,整座大殿上的所有仙家,都向她看了过去。
彦佑和月下仙人来不及阻止,锦觅便已经脱口而出。
“我记得这幅画在天香图册里面有过,原来穗禾与凤凰灵修过?”
锦觅却还不不自知闯了多大的祸,一脸煞有其事的口气。
月下仙人一听锦觅说出天香图册,赶忙拦住锦觅继续说出惊人之语。
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锦觅可真真是其中的翘楚。
一时之间,满殿皆静。
荼风一听此言,拍案而起。
厉声喝道:“住口!你这精灵,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锦觅浑然不觉,殿内气氛微妙。
说道:“在下没有胡说,在下只是想跟穗禾切磋切磋灵修的窍法,好共同进步,涨涨灵力。”
月下仙人一脸害怕,掩面几乎不敢去看任何人。
穗禾虽知锦觅只是情窍未开,才会说出如此言语。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前世也发生过此事,那时只有姨母肯为她做主,今世还有舅舅为他出头,穗禾心中无比慰贴。
随即,荼风看向丹朱,冷刀子瞥向他,语气不好。
质问道:“呵!天香图册是吗?月下仙人可真是会教人啊!”
丹朱慌忙道:“那个荼风,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有意的。那个,锦觅也不是这个意思。”
荼风也不再管他,脸色非常难看,对罪回祸首怒目而视。
当然,最生气的莫过于要数润玉了。
只见他眉眼间均是冷冽之色,语气很是不善。
“锦觅仙子怕是酒喝多了,才会说出胡言乱语。穗禾公主乃是未出阁的女子,还望锦觅仙子不要如此诋毁穗禾公主清誉。”
锦觅开口:“我没有喝多啊,况且我怎么就诋毁穗禾的清誉了?”
月下仙人在一旁心惊胆战,连忙出声阻止锦觅。
“祖宗啊!我求你了,快别说了!”
彦佑帮腔道:“是啊,锦觅!你可闭嘴吧。”
此番,锦觅的言论一出,便惹恼了天后。
天后勃然大怒,怒气冲冲。
斥责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满口污言秽语!”
接着,天后想对锦觅除之而后快。
吩咐道:“雷公!电母!”
随着此言,雷公电母站起身回话。
异口同声,道:“在!”
天后冷冷道:“将这小妖拖出去!给我诛了!”
倾尘暗自开心,冷眼看着锦觅自作孽,等着天后与首领处置她。
天后此言一出遭到了几人的反对,三声且慢之语响起,天帝与旭凤一脸神色紧张,月下仙人更是慌张求饶。
穗禾低着头,接着看好戏。
虽然此事因穗禾而起,但她却像个局外人一般,无动于衷。
旭凤赶忙起身向天后一个躬身,着急的为锦觅求情。
“母神今日寿诞,陨灭生灵恐有不妥,望母神三思!”
天帝附和道:“这孩子是来自花界,恐怕不懂得天规,天后手下留情啊。”
“她满口污言秽语,玷污了天家的尊严,不能姑息!”
穗禾看天后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起身。
自责道:“姨母息怒,此事因穗禾而起。今日,若是因此扫了姨母的兴致,那就是穗禾的不是了。”
天后见穗禾一脸自责之态,感叹还是女儿家贴心。
“穗禾,这跟你可没有关系,都是那小妖满口胡言,中伤于你。本座,断不会容她如此诋毁于你!”
荼风见状,想起穗禾说过锦觅是她的好友,但他着实没想到那锦觅会如此作为。
气愤道:“天后,今日那小妖如此作为,就是不把我们鸟族放在眼里,还望天后娘娘好好惩戒才是。”
荼风故意说出此言,就是为了堵住天帝的继续发言。
天后也很是明白弟弟的心意,当即也循着这个借口发落锦觅。
天后说道:“此言甚是!今日这小妖满嘴胡话,便是在这九重天放肆!更遑论她还中伤鸟族少主。陛下,您可不能寒了鸟族的心啊!”
天后与荼风默契十足,一下子就给锦觅背上了罪名。
这让天帝一时之间,也不好替锦觅开口解围。
穗禾深感有靠山的好处,但装还是要继续装的,便想为锦觅开脱,却听到润玉传音密语。
“穗禾不可!你若求情,只会更加火上浇油,此事还是交给我和旭凤吧。”
穗禾诽谤我正是故意如此,本就不是真的要为锦觅出头,见润玉相劝穗禾便不再多言。
穗禾想到若润玉出头,恐怕免不了姨母的责难,作为朋友还是担忧不已。
“若是如此,旭凤倒不会有事,但恐怕姨母不会放过你。”
润玉见穗禾担心自己安危,一时间便觉心下熨帖。
宽慰道:“穗禾,放心!我无妨的。”
穗禾知道今日无论谁出头,都比她与润玉出头要好,但穗禾实在无法继续出言,而且润玉对锦觅有意,穗禾也就乐得看润玉为锦觅出头。
润玉起身,长袖一甩,长身玉立。
开口:“母神息怒!母神若要责罚,便请责罚润玉。锦觅原是润玉挚友,若非润玉偶然提及,今日是母神寿宴,想必锦觅仙子也不会前来,润玉愿担全责。”
穗禾看到润玉主动站出来,将全部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对旭凤非常不满,就知道关键时刻,顶不住事,还得让润玉顶上。
天后本就对润玉不满,再加上此事,可谓是借题发挥。
接着,天后凤目一划,扫过润玉与锦觅的头顶。
冷笑道:“你头上的那支发簪本来是一对吧,莫非这个小妖,就是夜神所说的赠藤之人?本神若无记错,方才夜神说,在宴席里没有赠藤人在,如今看来竟是扯谎?难道夜神为了包庇她,想要揽了罪名不成?”
润玉俯身作揖不加辩解,任凭天后处罚。
坚决道:“母神只管责罚,润玉绝无怨言!”
天后懒得继续听润玉之言,丝毫不手软的出手,挥出一道灵力。
只见一道金光携雷霆万钧之势,直冲润玉面门而去。
穗禾见状,担心润玉受伤。
倾尘看了这么久,心中无限失望。
旭凤没想到兄长会担此责任,想要出手又顾及母神颜面,不敢再有动作。
荼风看到天帝的长子与次子,皆为那锦觅的小妖出头,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润玉岿然不动,闭眼迎接天后的惩罚。
突然,那道灵力却半道峰回路转,直接越过润玉朝锦觅直冲了过去。
锦觅尚且来不及有所反应,天后的攻击就已经临近跟前。
电光火石间,只见红光一闪一缕金雾弥漫开,刹那间锦觅的周身出现了一对翅膀,撑起一道屏障将锦觅牢牢护住。
让众仙想不到的是,锦觅居然会被寰谛凤翎护住,毫发无伤。
天后喃喃道:“寰谛凤翎!”
天后大惊失色,面色一沉,转而看向荼风的脸色。
天后见荼风面色不善,暗道了一声糟糕。
荼风看到寰谛凤翎一出,愤怒值就达到了顶峰。
大殿之上群仙极为尴尬,无数神仙极为隐晦的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穗禾身上,在她、旭凤和锦觅三人之间打量,坐等着吃瓜看戏。
穗禾心里明白,天后见了这寰谛凤翎,锦觅便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毕竟,天后一直想促成自己与旭凤的婚事,但一直被舅舅拒绝着。
如今这般,舅舅定极为不情愿,天后的算盘也就落空了。
天后杀机尽现,锦觅必定会被天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锦觅却毫无所觉,还对凤簪赞不绝口。
高兴道:“没有想到凤凰这根羽毛,还能当护身牌啊”
旭凤赶忙隐藏凤翎,而这也让众人有了很多猜测。
天后大怒道:“旭凤!”
旭凤赶忙起身,疾步走到在帝后面前跪下。
求情道:“还望母神网开一面!”
润玉也同旭凤一同下跪,求得天后宽恕。
“求母神开恩!”
旭凤与润玉一起跪求天后饶恕,然而他们忘了还有一位怒火滔天的荼风在。
“两位殿下,可真是好笑,竟都为了那小妖求饶。特别是火神殿下,竟将寰谛凤翎交于那小妖,看来火神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荼风捅开窗户纸,掀了遮羞布。
直白道:“天后娘娘!既是如此,弟弟我恐怕无法同意旭凤与穗禾的婚事!既然火神已有心仪之人,他们俩的婚事,就无从谈起了。”
天后一听荼风要退婚,脸色很是不好,开口想让荼风改变主意。
“弟弟,此事定有误会,不若重新再议?”
荼风一点面子也不给,执意要向天后退婚。
毕竟这婚约一直是天后单方面的想法,荼风曾摇摆不定,但出了此事荼风便坚定了拒绝的心。
旭凤见状,想到流言,也‘火上浇油’。
“启禀母神,我与穗禾只有兄妹之谊,恕儿臣拒绝母神安排的婚约。”
天后越听脸色就愈加暗沉,心中可谓是怒火滔天。
转身望向穗禾,询问她的意见。
“穗禾,你也是这意思吗?”
穗禾看火烧到自己身上,虽有心拒绝,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润玉看着事态的发展,心中满心希望穗禾能够拒绝。
倾尘看此情形,心中也期待婚事取消。
彦佑心中升起期盼,也盼望穗禾能够解除婚事。
锦觅还在状况之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穗禾刚要作答,就被荼风抢答。
“天后无需询问穗禾之意,她愿意与否都不重要。此事我心意已决,希望天后免开尊口。”
天后看旭凤不懂自己的苦心,对旭凤恨铁不成钢。
见弟弟还执意拒婚,心中对锦觅恨不得挫骨扬灰。
天帝见天后与鸟族首领起了冲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帝本就有意制衡鸟族,如今若是天后与荼风翻脸,恐怕这计划就有变数了。
这变化是天帝愿意看到的,只要天后与鸟族不是一条心,那天帝就不用通过天后掌控鸟族了。
如此,天帝可以给荼风卖一个好。
天帝在一旁,一锤定音。
“既然当事者二人都不愿意,那这婚事也就不能进行下去了。既是如此,往后穗禾与旭凤就各自婚配吧。”
天后一脸惊愕,转头看向天帝。
喊道:“陛下!”
荼风先一步打断天后,躬身行礼谢恩。
“荼风,谢过天帝陛下体谅。”
天帝满意点头,而其他人神色各异。
倾尘暗自欢喜,心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穗禾也挺开心,可以不用再与旭凤捆绑,恢复了自由之身。
然而想到还要应对姨母的怒火,心中就有了一丝踌躇。
润玉虽也暗中高兴,但想到穗禾还会与他人喜结良缘,又带了一忧愁。
旭凤虽不能与锦觅携手,但解除了母神安排的婚事,也很是高兴。
彦佑看是已成定局,便开始计划如何俘获美人芳心。
荼风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不会让天后难为穗禾,不过眼下,他更生气的是那锦觅的小妖,竟污蔑穗禾决定给他颜色看看。
天后怒火无处发泄,就决定拿锦觅开刀。
天后冷冰冰的注视锦觅,恰好彦佑注意到了。
彦佑机警赶忙施法带着锦觅逃走,但他没算到这只会弄巧成拙。
所有神仙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彦佑和锦觅离开的方向。
天后大为恼火,满是戾气横生。
“大胆蛇仙!”
接着,天后吩咐道:“雷公,电母!给我追!”
雷公电母二人领命而去,而荼风一向护短,更不会放过欺负穗禾之人。
荼风下令道:“十二位金吾卫何在?”
接着,从殿外进来一众士兵。
这是直属于鸟族首领的护卫队,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实力非凡。
殿内诸仙看到这一阵仗,都被荼风的手笔震惊到了。
荼风却不管众人如何想,他现在只想为穗禾出气。
荼风满是杀气腾腾,说的话可谓残忍至极。
吩咐道:“传我凤羽令,即可捉拿污蔑鸟族少主的小妖。若她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一众护卫异口同声道:“是!”
众护卫声势浩荡的离去,随雷公电母之后去捉拿锦觅。
穗禾看到舅舅如此为自己着想,可谓是感动至极,不过她也不能由着舅舅伤害锦觅。
毕竟锦觅可是水神与花神之女,她身份暴露之后恐怕水神会秋后算账。
穗禾劝道:“舅舅!锦觅她心性单纯,恐怕是误会了什么,还望舅舅能够收回成命。”
荼风看穗禾还在为那朋友说情,更是认定那锦觅手段非凡。
“穗禾,你把她当作朋友,她可有一丁点拿你当朋友。做错了事不勇于认错,居然偷偷逃跑,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穗禾知道就就是为自己好,但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违背舅舅之意。
说道:“舅舅,再怎么说锦觅也是我的好友,其中定有误解。恕穗禾不敢苟同,穗禾定会让锦觅亲自来向舅舅解释。”
说完,穗禾不管不顾的离去。
荼风来不及阻止,穗禾便已经追过去了。
荼风大喊:“金戈可在?”
金戈见首领调动了金吾卫,怕出事情也赶来了。
听闻荼风的召唤,赶忙进殿听后吩咐。
“属下在!”
荼风吩咐道:“我即刻命你,将少主追回来。”
“是!”
金戈领命而去,追赶穗禾。
旭凤见状,怕锦觅出事,向天帝天后恕罪,也追了出去。
“扰了父帝、母神雅兴,待儿子回来再向母神请罪。”
天后挽留道:“旭凤!”
润玉见穗禾离开,也怕她有事就找了个借口,急忙追去。
“润玉之责,岂敢让火神承担,润玉这就去将功补过。回来领罪,润玉告退。”
今日这大殿,可谓是精彩纷呈,让群仙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戏。
倾尘留在原地,看着天后气急败坏,看到水神讳莫如深,看天帝表情一言难尽。
倾尘也察觉锦觅,恐怕不一般,多了几分忌惮。
然而她的心中,更是想对锦觅除之而后快。
寰谛凤翎乃是凤凰一族的至宝,旭凤将其送给锦觅,可不就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吗?
这般碍眼的存在,倾尘绝不会放过。
荼风坐回位置上,脸色可谓阴沉至极,周围神仙都不敢触荼风的霉头。
荼风却暗中冷静下来,思考这锦觅的来历,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
(看来那锦觅应该与先花神有所关联,毕竟花界为了这个精灵,可谓是来鸟族上门滋事,还有她的面容与花神那般相像,恐怕那精灵身份不简单,如此一来自然一切就说得通了。至于天帝和水神,恐怕其中一位于那精灵也有所关联啊。这个倒也真是意外之喜,到是省了我不少力气,就让这精灵搅一搅这天界的浑水吧。)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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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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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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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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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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