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等一行人返回天界后,倾尘因取过心头血,需要休养片刻,就先行回到住所了。
其他人则一同面见天帝,将穷奇交给天帝。
鎏英因身份不便,就先在门外等候。
旭凤、润玉、穗禾则先去复命。
省经阁
润玉和旭凤施礼,异口同声:“儿臣拜见父帝。”
穗禾也紧随其后,行礼道:“穗禾拜见天帝!”
天帝在上首,开口道:“你们辛苦了,快起来吧。”
三人各自起身,旭凤率先开口。
“父帝,穷其作恶多端,未免日后继续危害六界,儿臣恳请父帝亲自为穷奇,执灰飞烟灭之刑。”
润玉附和道:“儿臣附议。”
穗禾也出声:“穗禾也附议。”
“这穷奇罪大恶极,本当立时击毙其元神。只因这孽畜乃是上古天地之间,阴阳元气化生而出。他的生死命数,早已不在五行之中。此次你们几人功德圆满,此事不必再费心了,本座自有处置。”
三人应承下来,道:“谨遵法旨。”
穗禾知道天帝会留着穷奇,是为了一统六界而准备,自然会牢牢掌握住。
暗想(自己参与此事只是为了功劳,如今已得偿所愿,其他的细枝末节,也就不重要了。)
天帝抬手又加了一道封印,以防不测。
接着,天帝关心旭凤的伤势,关切道。
“旭凤,听岐黄仙官前来密报,说你中了瘟针之毒?”
旭凤启奏道:“儿臣一时不察,让穷奇有了可乘之机,多承大殿下、穗禾、卞城公主以及倾尘不远万里,带儿臣到花界求取夜幽藤,更何况倾尘付出心头血,拖延了毒性扩散的时间。现已无碍了,父帝切莫挂念。”
穗禾默默想着(算旭凤有点良心,知道肯为倾尘请功,要不然自己也会为表姐请。毕竟救命之恩可不能只有锦觅一个人把好处全占了,表姐的功劳也要提一提的。)
“心头血?如此说来这位倾尘仙子付出不小,不知人在何处?”
穗禾抢先回答:“倾尘是穗禾的表姐,此次因缘际会,才会帮到表哥。现今,因身体不适,去休养了。”
“如此是该好好嘉奖。本座,定会予以补偿。”
穗禾谢恩道:“穗禾替表姐谢过陛下。”
天帝点点头,接着心里感慨花界的大度,说道。
“这夜幽藤乃是花界的圣物,她们肯拱手让出,这足见几位芳主深明大义。”
润玉提起锦觅,向天帝解释道:“禀父帝,求取夜幽藤,颇费了一番周折。此事全仰赖花界一位名叫锦觅的仙子施以援手,救了旭凤一命。”
旭凤也附和润玉,为锦觅请功道:“锦觅仙子,多次救儿臣于危难之中实乃儿臣命中的贵人。此次封印穷奇,也有赖锦觅之功。”
穗禾诽谤(这一个个的都为锦觅说好话,果然锦觅的魅力是无人可挡啊。)
天帝开口:“那这位仙子现在何处?要好生地嘉奖一番。”
旭凤回答道:“她因触犯了花界的界规,此刻正被长芳主幽闭于水镜之中。”
天帝无奈道:“此乃是花界的内务,为父不便插手。也罢,待过些时日长芳主消气以后,再把这位锦觅仙子,请到我们天界,到时再好好地论功行赏。”
旭凤高兴的跪下,替锦觅谢恩。
“儿臣代锦觅叩谢天恩。”
天帝接着称赞道:“旭凤此次封印穷奇厥功甚伟。”
旭凤打断道:“父帝容禀,此次封印穷奇系夜神,穗禾,锦觅,卞城公主合力乃成。儿臣中毒期间,大殿下一路奔劳,穗禾渡灵力于我,倾尘给予心头血,锦觅取得夜幽藤,鎏英一再向帮。这桩桩件件都有他人的功劳,旭凤一人受之不安。”
润玉也随即也跪下,开口:“天佑火神,儿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穗禾也赶忙跪下,接着出声:“天帝容禀,穗禾也只是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天帝看到年轻一辈,不仅能力卓越,且团结一心,很是欣慰。
天帝开始赐予嘉奖,说道:“哈哈哈,好。你们不要再推辞了,看到你们齐心协力,互帮互助,我甚是欣慰啊。赐你们万年火人参,千年天山雪莲,好生将养。三日后在九霄云殿论功行赏。”
三人叩首谢恩道:“谢陛下!”
天帝高兴道:“免了。”
旭凤看到摆放着的先花神的画像,心中若有所思。
穗禾也注意到旭凤的神情,顺着方向一看,也看到了画像。
暗道(这旭凤对锦觅的小误解,恐怕要等到水神认女之后,才能解决了。)
三人从省经阁出来,与鎏英一起,去往火神的栖梧宫。
栖梧宫
一行人刚入殿内,鎏英便提起受封一事。
“我竟也有封赏,本就是分内事。”
突然,从后面有人呼唤旭凤。
“殿下!”
众人往后看去,竟是倾尘赶了过来。
倾尘眼中只能看到心心念念的旭凤,不顾身旁还有其他人,径直走向旭凤,向他搭话。
倾尘语气温和道:“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穗禾真的是对这位表姐的行为,没眼看了。
这时候,不好好养伤,就知道往旭凤跟前凑。
倒是把别人当空气一样,好似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似的。
穗禾感叹(这表姐也不怕这模样,被传到天后耳中,惹姨母不快。算了,表姐我还要利用,可不能让姨母发现表姐的小心思。况且,花界一行,想来让表姐有了紧迫感,所以她才不顾伤势,还要与旭凤多走动。如此,我就为她遮掩一二吧。)
穗禾率先出声:“表姐!”
穗禾的声音拽会了倾尘的思绪,也让倾尘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掩饰。
倾尘转头看向穗禾,笑着道:“表妹!”
一旁润玉也出声问好:“倾尘仙子!”
鎏英也抱拳道:“倾尘仙子!”
倾尘也赶忙回礼,众人各自问安。
旭凤感激倾尘的付出,关心道:“你怎么不好好休养,就到我这儿来了。”
倾尘见旭凤关心自己,心中喜不自胜。
开口:“殿下,不用担心。倾尘的伤势,倾尘自己知道,也差不多已经养过来了。”
旭凤见倾尘如此,也不再多言。
倾尘见旭凤神情冷淡疏离,便也明白旭凤只是一时关心,心中对锦觅又恨上了几分。
穗禾见状明白表姐的爱恋,恐怕要无疾而终了。
从旭凤只对锦觅温柔亲切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旭凤对倾尘,只是随口关心,跟锦觅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时,月下仙人脚步轻快的来了。
月下仙人原本是为了凑热闹,不想看到了回归的旭凤。
月下仙人边走边说:“老夫刚才路过这儿,听闻这边如此热闹,正纳闷是怎么了?原来是我凤娃回来了。”
旭凤问候:“见过叔父。”
“乖。”
穗禾也附和:“拜见月下仙人。”
月下仙人看到穗禾,也高兴的回道。
“乖。”
接着,鎏英行礼道:“见过月下仙人。”
倾尘也问候:“见过月下仙人。”
润玉也拱手道:“叔父。”
月下仙人一看到润玉,便伸手朝着润玉的额头,轻拍了一下。
“你不乖!成天独来独往,昼伏夜出,也不来看看老夫。”
润玉保证道:“叔父见谅,润玉职责所在,不敢怠慢,往后定当常去姻缘府探视叔父。”
月下仙人见润玉答应多来看望,忙伸手揉了揉刚才被拍过的地方,笑的开心不已。
“这就乖了嘛!”
接着,月下仙人将话题引到了穗禾身上。
月下仙人看着穗禾说道:“穗禾,你终于回来了。自从你和锦觅不在,老夫就觉得姻缘府冷清了许多。现在,可算是回来了。”
穗禾开口:“月下仙人勿怪,如今穗禾回来了,定会常去姻缘府做客的。”
月下仙人满意的点点头,高兴道:“如此甚好!”
接着,月下仙人看向鎏英,把她误认成了锦觅。
“小锦觅,你去了一趟魔界,怎么又变了一个模样了。”
旭凤出面解释,道:“叔父,这不是锦觅,这是卞城王的公主。”
月下仙人疑惑道:“哪个卞城王?”
接着,似是想起此人是谁,说道。
“哦,就是那条长茄子!这魔界诸王里啊,就数他耳根子最软,最心慈面善了,倒也还算个样。当年她那根红线,还是我给他牵的呢。”
旭凤打断道:“叔父。”
接着向鎏英,道:“鎏英,叔父素日里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鎏英丝毫不介意,说道:“无妨,既是凤兄的叔父,鎏英自然视同自家叔父。”
接着鎏英还爽朗一笑,靠近月下仙人,伸手搭上月下仙人的肩膀。
开口:“没错,就是那个长茄子。我便是他的女儿,多谢月下仙人,给我父王牵了一段这么好的姻缘,这才有了我。”
月下仙人听闻鎏英所言,满脸堆笑,无比开心。
感叹道:“没想到这长茄子藤上,倒结出一枝快人快语的小辣椒,老夫很是喜欢。好好好,好得很呐!凤娃每次回来,都带回一个女娃娃。一个个的都还这么标志又机灵,叔父我呀,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姻缘了。”
接着,月下仙人看向倾尘询问。
“不知,这位是哪家女娃啊?”
穗禾出声:“月下仙人,这是我的表姐,倾尘。”
月下仙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倾尘,无不感叹道。
“这女娃娃,也长得标志。我家凤娃,可是有福了。”
倾尘大方谢道:“倾尘,多谢月下仙人夸奖。”xǐυmь.℃òm
倾尘心里对月下仙人的话语,很是受用。
旭凤无奈道:“叔父,你莫要如此说,会让人误会的。”
月下仙人指着旭凤,可惜道:“你,你呀,真是不懂老夫的心。”
说完此话,月下仙人看了一圈,左右细看,发现不见锦觅。
疑惑道:“小锦觅呢?她没随你们一道回来吗?”
旭凤淡淡解释道:“她回花界了。”
月下仙人开口:“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她走了,那谁陪老夫聊天、看戏、逗闷子?不行,不行,不行。凤娃,你赶紧把她给我接回来。老夫还要给你们牵红线呢!”
旭凤无奈,只好道:“叔父平日里劳苦功高,不如先歇一阵,方不负张弛之道。”
“我一个给人拉纤保媒的,要什么张弛之道啊。润玉!”
润玉搪塞道:“润玉已有婚约在身,就不劳叔父费心了。”
“你这糊涂孩子,老夫自然知道你有婚约,都怪天帝当年乱点鸳鸯谱。那水神长女如今在哪儿投生,都还不知道。改日啊,老夫约缘机仙子下棋,帮你打听打听。那姑奶奶要是实在出不来,老夫可要给你和穗禾牵红线的,免得你一个人在那璇玑宫长夜漫漫,孤枕衾寒。”
说完,月下仙人还征求穗禾的意见。
“穗禾,你觉得怎么样?”
穗禾对月下仙人的口无遮拦,真真是心中无语一片。
穗禾真是没有想到,今世怎么会让月下仙人误会,自己与润玉的关系。
嘴上忙道:“月下仙人,说笑了。”
月下仙人不乐意,道:“哎,老夫可没开玩笑。”
润玉虽早已心存妄念,但明面上不敢表露。
只好出声:“叔父,莫要拿我们寻开心了。”
月下仙人见两个当事人,都如此不听劝,也就只好暂时放弃游说。
“算了算了,老夫知道了。”
这时,鎏英主动提出让月下仙人给她牵姻缘。
出言:“月下仙人古道热肠,家父家母感激至今,不如给鎏英也牵一段红线,觅个如意郎君如何啊?”
月下仙人求之不得,开心道:“还是你个小辣椒上道,我看凤娃就很好。”
一听月下仙人所言,倾尘的脸色很是不好。
旭凤无语道:“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我这儿了。”
这时,月下仙人立即拿出一根红线,递给鎏英。
叮嘱道:“小辣椒,这个给你。爱绑谁绑谁,把它缠到你情郎的脚脖子上,这一世保证被你拴的牢牢的,就算插了翅,也难逃你的绕指柔。”
月下仙人一边说,还一边做着动作。
鎏英接过红线,道谢:“长者赐不敢辞,谢过月下仙人。”
转身看着润玉和旭凤两人,鎏英故作为难,犹豫道。
“可是这个绑谁好呢?”
一听此言,倾尘的心就提了起来,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好按耐住。
穗禾到没有太大波澜,而润玉知道鎏英只是开玩笑而已。
最后,鎏英开口:“且容我好生想想。”
突然,月下仙人正经起来了。
原是,月下仙人这时才注意到旭凤受伤了。
忙询问:“凤娃,你受伤了。”
旭凤隐瞒道:“并无此事。”
月下仙人上手把脉后,说道:“你中过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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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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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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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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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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