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看着坐在身旁的穗禾,口吻和蔼道。
“最近,你与旭风相处如何?”
穗禾小心开口回答。
“穗禾与表哥相处还算融洽。”
“好,姨母就知道你与旭风定能和谐相处。你不要怪姨母如此撮合你和旭风,姨母都是为了你们好。穗禾,你要知道你是姨母看着长大的,而旭凤是我亲子。姨母就希望你们两个一生顺遂。因此,姨母我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穗禾,明白姨母苦心,定不负姨母期望。”
“好,好孩子。”
天后握着穗禾的手,脸上露出满是怜爱的表情。突然,想到弟弟寄来的信件内容,思考片刻向穗禾试探道。
“前日,你舅舅发来信件让我从鸟族中选一女撮合于夜神。穗禾可有收到消息?”
听闻此言穗禾向天后疑惑道。
“啊?启禀姨母,穗禾并未收到此消息。”
穗禾暗想(怎会?舅舅怎么会做出此事。)
天后见穗禾满脸疑惑,看出穗禾不知情便放下心来。
暗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弟弟与穗禾是有事瞒着自己呢。)
“是嘛,看来你舅舅还没给你递消息。”
“穗禾知道,姨母对夜神多有防备。因此舅舅是想帮姨母派一个眼线到夜神身边以此监督夜神吧。”
“那穗禾可知你舅舅推荐的人是谁吗?”
“望姨母告知穗禾。”
“是倾尘那个丹鸟一族的。”
穗禾惊讶道:“倾尘表姐?”
天后好奇道:“你认识?”
“回姨母,倾尘表姐少时曾与我有过争执,这么多年了我与她多年未见,不知道她怎么样。倒是常听人说表姐因性格过于高傲在族中不受待见。”
“是吗?也不知道你舅舅是怎么想的竟推荐此人。”
穗禾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是想到舅舅这么做应该是有深意,便决定推波助澜。
“回姨母,穗禾也认为倾尘表姐是个合适的人选。”
“哦?为何?”
“姨母有所不知。倾尘表姐心中恋慕的一直是旭凤表哥,因此穗禾相信表姐为了表哥,定会全力完成任务的。”
“竟有此事?消息可准确?”
穗禾肯定道:“是”
“既是如此这人到是可以利用一番。话虽如此她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要知道她父亲在族中颇有声望,且她母亲还是青丘帝姬。这样的人让她与润玉有联系,不是给他增加筹码吗?”
“正是因为如此,若姨母许诺表姐和夜神的婚事,群仙便会明白姨母的大度,天帝陛下也会对姨母高看一眼的。”
“你这话也说的没错,可这润玉与水神长女可是早有婚约的且是上神盟誓,轻易不可更改啊。”
“姨母说的是,穗禾觉得走一步看一步未尝不可。”
“这话倒是不错,穗禾就按你说的办吧。”
穗禾见天后已经决定,未免润玉这个朋友被天后打个猝不及防,便决定帮他拖延些时间让他做好推辞的准备。
“姨母,穗禾觉得,您可以先让表姐上天界,至于婚约之事可以让表姐与夜神好好培养感情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向天帝陛下提及。”
“嗯,就让她以陪伴穗禾你的名义到天界吧。”
“是。”
“说起这倾尘,穗禾你不用太过抬举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她不过是跟我凤凰一族沾了点关系的远房亲戚,你不用太过给她脸面。”
“好的,姨母。”
穗禾心中(在天后眼里前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向倾尘一般的存在。如今世事无常身份不同,竟让我受到了不同的待遇。)“说道这倾尘的双亲,当年可是爱的轰轰烈烈呢。遥想当年她父亲要迎娶青丘帝姬之时,可是让我们鸟族差点与青丘为敌,若不是风儿出手解决,再靠着你母亲曾对青丘有过相助的情分。恐怕这倾尘的父亲可是要成为鸟族的罪人了。”
“姨母,竟有此事?”
“是啊,几万年前的事了。当时你还没有出生,恐怕不知晓。”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表姐的父亲,才会如此为鸟族不求回报的奉献。)
“当年那青丘帝姬为爱承受了断尾之痛,伤势那么严重若不是鸟族用疗伤至宝保住性命,再求了孔雀大明王出手也不会痊愈。不过这么多年了,青丘狐王私下还是对着这个幺女补偿有加的。”
穗禾暗想(难怪前世青丘明面上保持中立,私下没少给鸟族提供帮助。原来渊源在这里,这倒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原来有如此陈年往事,穗禾多谢姨母告知。”
“你呀,不用跟姨母如此客气。你与我是至亲,姨母都是事事为你着想的。”
“是。”
穗禾想到自己母亲已经战死,但鸟族众人以及舅舅和姨母都从未跟自己提及过自己的父亲,不如今天试探一番。
想到就做,穗禾询问天后。
穗禾小心翼翼道:“姨母,怎么我从未听到您提及过我的父亲啊?他可是也仙逝了吗?”
天后听闻,气愤道:“你父亲不过是负心薄幸之人,想当年你母亲带着还是一颗蛋的你回到翼渺洲,她满是伤痕的回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穗禾追问道:“姨母,那后来呢?”
“起初我与你舅舅向你母亲询问她都三缄其口,不过从她的只言片语我们知道了你母亲已与你父亲恩断义绝。不管他是生是死,穗禾你都不用在意。”
穗禾心里满是感慨(原来竟是如此,也罢本就不是执着于寻亲。从此往后就当那人死了吧,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在乎自己的人,自己也就不在乎那人了。)
随即看向天后道:“是。”
天后怕穗禾还要深究,便转移话题道:“转眼你也这么大了,真让姨母欣慰。姨母恍惚觉得昨日自己还是鸟族公主,和你母亲还有你的舅舅一起玩耍。转眼间,姨母已是天后,而你母亲已经仙逝,你舅舅当上了首领。时间过得真快啊!”
“姨母,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才是。”
“穗禾,你说的对。对了,之前你包的灵力粽子姨母收到了,你有心了。可有给旭凤那里送去了?”
“姨母放心,穗禾忘了谁也不会忘了表哥的。”
“好孩子,你呀最是让姨母放心。”
说完,天后手中变出琼浆玉露递给穗禾。
“这是万年难得的琼浆玉露,你收下吧,就当作是姨母的回礼。”
穗禾表面欣喜道:“谢过姨母。”
心里想(自己恐怕还要去一趟栖梧宫,见一见旭凤与他好好聊聊天了。不过多邀请一些人应该就不用尬聊了,特别是锦觅一定要让她转移旭凤的视线。)
“好了,你回去吧。”
“是,穗禾告退。”
穗禾缓缓向门口走去,而天后看着穗禾心中想。
(穗禾,不要怪姨母。姨母,不告知你的身世也是为你好。倘若此事被他人知晓,你就无法过上平静的生活了。姨母就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卷入风波之中。)
走出紫方云宫的穗禾只能阳奉阴违的与姨母周旋,想到如前世一般旭凤对自己没有兴趣,反而与锦觅打的火热。
穗禾也乐的找自己的乐趣,好好享受这重来一世的时光。
除此之外最让穗禾头疼的是天后时常为她和旭凤制造机会,就为了撮合双方让穗禾只想快点结束这表面要装成爱慕旭凤的差事,算起来今世与旭凤之间虽没有男女之情,倒是有了表兄妹的情谊,想来自己与旭凤当真是没有缘分吧。
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舅舅为何会撮合倾尘和润玉之事,想来晚上需要先试探一番雀灵了。
穗禾看到拿着的琼浆玉露,想到要拉上润玉便向璇玑宫走去。
这到了璇矶宫,穗禾见润玉得空便相邀润玉对饮,又直言想去栖梧宫和旭凤还有锦觅一块儿。
如此,润玉与穗禾便往栖梧宫走去,还未踏进殿中,便看到一群人先一步走进去。
另一边
了听对着旭凤禀报有人求见,岂料,旭凤还未开口宣见,便有一个壮硕的仙君带着一群仙侍,仙侍虎虎生风地跨入洗尘殿中,后面跟着一溜仙侍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
壮硕仙君一个抱拳颇有气势地开口:“九曜星宫计都参见火神殿下!”
旭凤漫不经心搁下笔,应承了一句。
“何事啊?”
只听得那计都直愣愣飙出一句,“计都是个粗人,今日前来是向火神殿下提亲的。”
顿时,整个洗尘殿安静如斯。
进来的润玉与穗禾便听到这样的豪言壮语。
如前世一般,发生了锦觅的桃花运插曲。
穗禾想到当时自己可是急匆匆的厉声打断计都星君,生怕别人打旭凤的主意与她争夺旭凤。
不过若自己不开口解围,恐怕无人能解释清楚此事了。
随即穗禾刚要开口,润玉却突然抓住穗禾的手。
穗禾向润玉看过去,润玉向穗禾摇摇头。
穗禾明白润玉是希望自己不要牵涉其中,但是看双方还在僵持着,穗禾还是决定打破寂静。
“计都星君休得胡言”
一旁的润玉看穗禾为旭凤出头,只觉得心口弥漫着苦涩。
恰在此时,计都星君身后的一名小仙侍站出来,向穗禾解释道:“殿下、公主莫怪,我家星君不是那个意思。星君是替我家月孛星使来向火神殿下求亲的。”
另一个小仙侍急忙说道:“错了错了,又错了!星君是替月孛星使来向殿下宫中锦觅仙上提亲的。”
这个弯绕得何其之大,洗尘殿诸人终于明白了计都星君此番阵仗是来向锦觅求亲。
听到此锦觅指着自己很是难以置信,而一旁的旭凤斜眼看着惊呆的锦觅。
明白过来的计都星君憨憨一笑,“正是,正是。是向锦觅仙上求亲的。”
一旁的穗禾明知是一场闹剧还是发言打趣锦觅。
促狭道:“没想到我们锦觅竟如此风流。说,到底怎么回事。”
计都星君看向锦觅,言道:“看这般容貌便是锦觅仙上吧!听说昨日我家月孛在栖梧宫外轻薄了你,我们九耀星宫素来敢作敢当,这是聘礼,我看莫要挑什么良辰吉日了,今日你便随我回去娶了月孛那小丫头片子!”
旭凤眉眼凌厉地将望向锦觅,顺带说了句:“被轻薄了?”我嘿嘿一声,道:“不过就是被亲了一下脸,无妨无妨。”
旭凤无奈叹气,而锦觅还在傻笑。
之后旭凤向计都星君解释道:“怕是要让星君失望了。这锦觅怕是娶不得月孛星使。”m.χIùmЬ.CǒM
计都星君大声质问道:“为何娶不得?莫非嫌弃我们月孛!”
穗禾也不嫌事大的开口“殿下怎么都不先问问,锦觅是怎么想的?锦觅,你可喜欢月孛星使?你若是同她情投意合尽管开口,我和计都星君都会帮你的。”
一直在穗禾身边的润玉没有错过穗禾忍笑的表情,便明白了
穗禾一直在看热闹并且‘煽风点火’。
润玉无奈一笑,便由着穗禾制造乌龙。
锦觅听到穗禾这么说,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又摇摇头表示。
让旭凤斜眼一看,也让穗禾很是无奈。
穗禾想到戏还剩一半,只得继续演下去。
配合锦觅佯装困惑道:“你这?你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大家都是朋友嘛!自然是喜欢的,不过……”
锦觅刚要继续说完,计都星君打断道:“火神殿下!既然锦觅都开口了,我看婚事就这么定了吧。何必拆散一对有情人呢。”
旭凤抬手示意计都星君道:“星君莫急,不是我故意阻拦,实在是锦觅便有这心也无这力。这古话说鸳鸯相配,霓虹为伴。”
说完,旭凤伸手将锦觅头上的发簪抽出,长发顺流而下,显露出锦觅的女子之身。
瞬间变化的模样将殿内众人惊着了,一个两个的吃惊不小。
早知锦觅身份的穗禾和润玉倒也习以为常,这样的异样没有逃过旭凤的眼帘。
想到穗禾刚才装作不知情一般,配合计都星君的举动。
旭凤决定等人都走后再向穗禾算账,并向众人总结道。
“锦觅亦是女子,自然娶不得月孛星使。”
众人回过神来的空隙,旭凤开始解释。
“先前被这锁灵簪压着,星君和月孛星使错认错倒也不奇怪。”
锦觅歪着头看向旭凤心中充满疑惑。
(咦?凤凰怎么知道这是锁灵簪?我都不知道。)
接着旭凤又开口道:“锦觅身为我的书童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出入方便一些。这也是我的疏忽,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还望星君莫要怪罪。”
半晌后,计都星君总算反应过来,连忙道:“锦觅仙子,多有得罪。火神殿下,叨唠了,叨唠了。”
自知闹了一出笑话的计都星君,忙吩咐身后仙侍拿上东西,灰溜溜的回去了。
见人走都得差不多了,旭凤走到穗禾与润玉面前,对穗禾道;“你明知锦觅是女儿身,为何刚才却装作不知晓?”
穗禾见旭凤看出来了,解释道:“我这不是替你们解围嘛,要不然那计都星君还会闹更大的笑话的。”
旭凤一脸不相信的看向穗禾道:“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装作不知配合那计都星君的。”
穗禾见旭凤猜出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忙转移话题道:“我这里有万年难得的琼浆玉露,特意邀请你们品尝。”
说完,穗禾还示意润玉道。
“为了人多热闹,我还邀请了润玉一起来。”
润玉开口道:“难得我们都有空闲,不如一起品酒谈天如何?”
旭凤想着现下左右也无事,便应承下来,“自然可以。”
这时,锦觅蹭到穗禾身旁露出一脸馋相,忙出声道。
“什么玉露?我也想喝!”
旭凤深吸一口气,训斥道:“你岁数才多大?就想喝酒不可以。”
穗禾看锦觅吃了训斥,垂下脑袋,忙替锦觅求情道:“就让锦觅喝半杯,尝尝鲜如何?”
锦觅一听忙眼巴巴的看向旭凤,满是祈求的向旭凤说道。
“对,我就尝尝鲜不贪杯。”
穗禾也向润玉眼含暗示,润玉见此也插话道。
“旭凤,不如让锦觅仙上也品尝如何?”
旭凤见此最终败下阵来,只得同意锦觅喝酒,不过也一直叮嘱锦觅不可贪杯。
见旭凤同意锦觅满是开心的转悠,忙问:“那我们去哪里喝啊?”
穗禾说道:“不如去栖梧宫的庭院赏美景喝酒如何?”
听闻此言锦觅吐槽道:“这凤凰的庭院才不是美景呢,算了就当是美景吧。”
旭凤听此刚要教训锦觅,穗禾见此忙拉着锦觅向庭院走去,而润玉摇摇头抬脚跟上,见其他人都走了旭凤也连忙跟随。
众人到达庭院便看到了锦觅的杰作,锦觅便开始吹嘘自己如何想方设法为旭凤寻找礼物。
穗禾很是捧场夸赞锦觅,而一旁旭凤满是无语,而润玉笑看这一切。
见锦觅还要继续讲自己如何辛苦,穗禾忙打断道:“锦觅辛苦了,快来尝一尝这玉露。”
说着穗禾在石桌上摆上一应酒器,在酒杯上倒了半杯玉露递给锦觅让她品尝。
锦觅接过满是豪爽的一口喝下,喝完不忘夸赞道。
“好喝,真是好喝啊。穗禾,我还想再要。”
这时,旭凤制止道:“不行,你已经喝了半杯乐了。不可以再喝了。”
锦觅还想再说什么,旭凤又道:“你忘了?你可是与我约法三章过的。”
穗禾见此也来劝她:“好了锦觅,你就不要贪杯了。”
见无转圜的余地,锦觅只好一声不吭的坐下。
穗禾知道自己的酒量浅,便也只和锦觅一样喝了半杯。
锦觅见穗禾也像她一样,也不在心里抱怨而是与穗禾开始聊天接着说自己因五百年的大王粽,而为旭凤准备礼物过程。
而润玉与旭凤也在一旁谈天说地,让这庭院充满了几人的欢声笑语。
见时辰差不多了,穗禾看旭凤与润玉还清醒着,暗叹两人的酒量好。
之后穗禾便提出了离去,因此几人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各自离开。
夜,穗禾住处
深夜雀灵前来向汇报鸟族事宜,待禀报完毕穗禾叫住了要离开的雀灵。
穗禾状是无意的询问道:“你可曾听说舅舅向姨母进言要从鸟族选择倾尘到夜神身边的消息?”
雀灵心中紧张,但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启禀公主,首领确实有向天后递过这个消息。”
“哦?为何?”
“听说是倾尘自愿要求的,首领看在她双亲的面子上向天后递了消息。”
“那你可知晓她为何这么要求吗?”
“这,属下就不知晓了。”
“那舅舅那里是什么态度?”
“首领那里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穗禾见从雀灵的神色之间看不出什么,便让她离开了。
见自己可以离去,雀灵心中暗松了口气,向穗禾告辞。
穗禾看着雀灵的身影,心中发出感慨。
(希望你不要向前世一样生了二心才好,要不然我定饶不了你。)
翼渺洲
当雀灵从天界回来,便立马向荼风禀报。
这时,荼风正在处理公文。
雀灵近来之时,荼风便阁下书简望向雀灵。
雀灵向荼风恭敬行礼道。
“禀告首领,公主已知晓您要让倾尘到夜神身边的消息。”
“是吗?看来我的姐姐已经告诉了禾儿。也罢,虽然我本来是不愿意穗禾知晓的,但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便递给她消息吧。除此之外,禾儿可曾询问你其他事吗?”
“公主殿下,还询问过为何倾尘自愿的原因。”
“哦?看来禾儿心里有了一丝怀疑。也好,我也应该告诉她一些消息。不然她还会继续探究下去,这可对我的计划不利。对了,雀灵。你可有去找过隐雀长老?”
“属下已经接触过长老,并把首领的意愿告诉了他。”
“如此,甚好。辛苦你了。到是禾儿那里你可要保密才好。”
“是,属下明白。”
“如此你就退下吧。”
“是。”
当雀灵离开后,殿中的荼风则在心里思考着如何向穗禾既隐瞒真实目的情况下,又给她一个交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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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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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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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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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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