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鹅大哥。
横行无忌,招鸡赶狗啄路人,但谁也打不过。
曾有三岁小儿拿捏鹅大哥脖子拉至家门口大喊:爷爷,爷爷……
“诶,干啥子。”爷爷从屋里走出。
“快点烧火,我要整死它。”
一代村霸被小儿从后院拖到前院,挣脱不得不免让人“嘘嘘”,但孤九不得不感叹——真香。
胡子叔做的干锅香辣鹅特别有味,外酥里嫩,天然的干辣椒给足了锅里鹅大哥面子,铺满整个锅面,千红有绿芹菜,香菜祭奠鹅大哥伟大的光辉事迹,锅底酒精蜡烛保持温热的口感,也温暖着鹅大哥张狂的鹅头。
锅沿撒上一圈花生,鹅大哥生前曾享受过的美味,也是下酒必不可少的花生米。
酒里有话:但凡有一粒花生米,谁能喝得醉?
孤九喝得很快,三杯白酒落肚脑子突现无数灵光,平日紊乱的思绪渐渐清晰:“女人,呵,该死的女人。”
阿柒吃得很细致,像个小姑娘第一次跟男朋友逛夜市,必须维护自己矜持的形象轻轻一口,细嚼慢咽,孤九每次看他吃相憋屈得很,恨不得抢过他筷里鸭肉帮他嚼一嚼,省得他吃个饭都这么费劲。
对阿柒来说,花生米必须剥皮不然吃了有毒一般。
俩人碰了一杯:孤九白酒,阿柒甜酒。
阿柒冷酷的眼神一直看向右侧第二桌,穿着斑马条纹短袖男人,波浪式长发靠近脖颈悠悠翘起,稀疏的胡渣在嘴唇四周绕了个正方形,挂着淡淡的笑意背靠支起帐篷的铁杆,举杯向孤九俩人致意。
他一人坐了一桌,你却感觉他不像一个人而是一片浪的海。
孤九似乎想起谁来:“他是……”
“周马人。”
“卧槽,当年金句连连的那个人才?我心爱的摩托今后的路程倍加凶险。”
阿柒喝下一杯甜酒,“此人出狱后洗心革面,成为变异人后一直活跃在金三角一带,那里的毒贩对其恨之入骨,如今掌握了异变窍门像个人样,功力怕是不低。”
“在你之上?”
阿柒沉默,拨开一粒花生米外衣送到嘴里,边咀嚼味道边盯着周马人。
忽然三辆小车闯入夜市前端,几十名黑衣人下车迅速清场,一对小情侣不乐意,黑衣人露出后背藏着的砍刀:“你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或者现在滚。”
俩人见状急忙跑开,黑衣人走向孤九俩人:“你们两个聋了吗?我的刀可不长眼。”ωωω.χΙυΜЬ.Cǒm
除了孤九一桌,就只剩下周马人。
孤九笑道:“吃个饭,怎么这么大的阵势?”
“你笑个屁!”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一刀劈断桌角,“如果不想死的话,赶紧滚,不然……”
“不然怎样?”
“草泥马!活得不耐烦了?”黑衣人刀背砍向孤九脖子,后者双指弹开砍刀,一掌击中黑衣人小腹,飞退的身子撞翻前桌。
其余人见状立马围了过来,纷纷抽出身后砍刀,脖子纹有虎头纹身的男子喝道:“住手。”
“想不到一个小地摊还有高手,阁下是谁,报个号,我黑手帮虎头。”
“某团外卖先锋,九哥是也。”
“送外卖的?”虎头脸上横肉抽搐,“外卖小哥果然神奇,今天我黑手帮办事,兄弟若是方便挪个位免得等会伤了和气。”
“你们打你们的,我吃我的互不相干为什么我要挪位而不是你们换个位置,大晚上大庭广众之下闹事恐怕不太好吧。”
“九老弟铁了心要和我们黑虎帮过不去了?”虎头眯着眼,微笑。若不是见此人有些手段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想要我给面子,得看自己多少斤两。”
“好,非常好。”虎头大笑,转身摸出一把手枪,“就不知道你的手能否快得过子弹?”粗厚的嘴唇轻轻吹了下装有消音器的枪口,
凉飕飕……
将其对准孤九脑袋,“小东西,大好人生不懂得享受,偏偏找屎。”
枪口迅速转向孤九大腿,面色如常毫不犹豫打出一枪。
“啊……”一声惨叫。
围着孤九身侧一黑衣人发出嚎叫,虎头勃然色变真正的高手竟是盘着发髻这小子,子弹出膛瞬间一道银光闪过,弹头被劈两半,一枚碎弹射中身侧黑衣人。
虎头急忙撤出帐篷大喊道:“快请玄冥二老。”
黑色轿车车门大开,黑衣人将帐篷四周团团包围,电音响起,带感的音乐震耳欲聋,一瞬间犹如进入喧哗的酒吧。
无法匹敌的一剪梅咔嚓有序,直接震撼灵魂。
孤九桌上酒杯荡起波纹与阿柒对视一眼:来者不简单。
昏暗的灯光下闪过几十道诡异的波动,阿柒一脚踢翻饭桌,抓住盛有鹅大哥的铁锅连连挥舞,只听乒乓之声传来,铁锅凹凸不平。
稳坐如山的周马人忽然消失,再出现已在百米开外,六指连射数根筷子在前却忽然破裂开来,黑色星子链乱镖飞射,逼出车内玄冥二老,价值不菲的小车留下数道幽深的刀痕。
玄冥二老半空翻身落在电线杆上,悠长的手指狠戳电音碟,无形之刃再现,十八把无形剑刃合为一体,与激射来的星子链旗鼓相当。
胡子叔坐在一旁默默抽烟,淡然的看着这些咆哮的年轻人。
“周马人,连我们帮主的女人都敢泡,你胆子不小。”玄冥二老淡黄色胡子留得悠长,但也只有胡子有些毛,脸之上再无半根毛发,红色格子西服活得灿烂再加上多是年轻人穿的白色紧身裤又搭上那把长胡,返老顽童之象一目了然。
“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女人都喜欢长得坏坏的男人,而不是长坏了的男人。”周马人不以为意,眯着眼,嘴角挂着浅易的笑。
“混账。”玄冥二老似乎长得都一样,其中一人腰马合一另一人站在腿上,俩人力量合二为一顷刻间如利剑出鞘直奔周马人而来。
后者人腿化蹄,身影一模糊星子链贯穿来者胸口。
“老二。”
电线杠上的老大飞速奔下,电音碟途中被拆分数瓣凌空斩来。
周马人不惧,用链上老二身体挡在身前。
“卑鄙。”老大又摸出一盘电音碟,无形之刃改变碎蝶飞行轨迹,苦了防止周马人逃跑的那群黑衣人,惨叫接二连三。
老二没死顺势挣脱星子链,孤九以为俩人就此退去,想不到两者身体真正意义上的合二为一!
阿柒惊叹:“连婴体术。”
气息瞬间猛涨,发动凛冽的攻势,两者来回十几招周马人渐渐落入下风。
“修炼连婴体术出生时必须是连体婴儿,且心意相通。这种招式消耗大量的体力只能短时间内施展,跟光影卡牌的附体效果类似。”影老提醒,“这俩人的气息已到武师巅峰,那个叫老二的人如果再强点恐怕能强行突破到武侯级别,用星子链的,体术再强也难抵挡。”
“老师,他们谁能赢?”
“使用星子链的招式毒辣,反应迅捷看得出是常在刀口行走的人,且他的招式内蕴含的道劲恐怕不下九重,只要保持镇静,有很大几率获胜。”
“道劲?那是什么?”
“道器学院的绝学道劲七十二重。”
“他曾在道器学院进修过?”孤九惊叹,“这家伙以前可是神偷,道器学院能收他?”
“想要学自然有办法。”
“说的也是。”
然而阿柒所为,有些出乎孤九意料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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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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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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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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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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