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虹轻拍衣袖,道:“我不是故意推开你,其实……你只是想借双肩膀,对吧……?”
“不。”秦北摇头道:“我只是很怕……很怕再有人离开我……。”wWW.ΧìǔΜЬ.CǒΜ
听此言,虞灵虹心生感动,亦放下那一丝担忧,心道:“原来他只是担心我……没别的意思,我方才在乱想什么?”
秦北看她若有所思,担忧是方才冲动冒犯了她,再道一声:“对不起……。”
虞灵虹面露微笑,道:“你瞧……我现在不就在这么?你毋须担心我。”
看到这笑容,秦北虽愁眉不展,但心头却是温暖,轻声道:“好……那下次,你别再独自行动,别让我担心了,好么?”
“好。”为让他放心,虞灵虹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
误会说清,秦北说起心事,叹道:“其实……最近我不停在想……若可以,我想象以前那样在山上生活,安然度过一生,但一想到师父的安危……我就……我就……。”
虞灵虹摆头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振作,找到师父后,大伙儿都能陪你一起回山上,大不了……以后咱们都住在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能得佳人此言,秦北已觉无憾,但仍感歉疚,道:“不,相处这么久,对于你那血海深仇,我却一点忙也没帮上……何况你还在等待那人……不可能和我回山上。”
“这样吧……若有一日,所有事都解决了,我还是孤身一人,我就上炼陨峰找你,咱俩能像赵晔和夏姑娘一样……当对互相扶持的兄妹?你瞧如何?”虞灵虹双目诚恳的盯着秦北,轻语说道。
“只能是兄妹么?也罢……。”秦北心道一声,而后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待秦北离开后,虞灵虹脑海中又浮现藏雷,无论是他那乱无规章的箫声、或是他随时仰笑的嘴角、还有那双通明亮瞳,一幕幕呈现在眼前。
想着想,她从头上拿下藏雷送她的发簪,喃喃道:“为何那阴沉男子说靠近你会有危险?这下想起来,我才发觉……我对你竟是一无所知,但明知如此,我却又……。”
翌日,为帮助铁荷枫完成心愿,大伙儿往那未知的虎头坡前进,走着走,秦北顺口问道:“荷枫,除了找陆剑湖拿回崩天鼓外,另外两件事是……?”
“第二件,便是将此人除去,替我娘报仇,而第三件……就需要秦北师兄你帮忙了。”铁荷枫将师兄二字讲得特别用力。
“我?”秦北诧异问道:“我如何帮你?”
“大伙儿都知道……我爹爱的就是虚名,但妤臻是被若风门逐出之弟子,为让他能接受,咱们曾把师父的事说出来,但他始终不信严冥东当真存在,即便咱们告诉他关山崖一事,他仍半信半疑,坚持要见到你后才肯相信。”
“原来如此。”秦北点头道:“行,这小事就能帮到你们,那我愿意去作证!”
杨锦宣耸耸肩头,道:“可咱们走这么久,也没看见虎头坡的标示,陆剑湖究竟在何处?”
咦?辛痕伸手指了个方向道:“那儿有间房,不如去问问看吧?”
扣!扣!秦北上前敲门,并道:“不好意思,里面有人么?”无奈连敲几声,却始终没人应门,辛痕又道:“这门没上锁,说不定没人住,咱们进去看看吧?”
大伙儿不请自入,稍伸手触摸家具,发现里头家具皆一尘不染,桌上还有锅热汤,照这样看来,屋主应该只是出去一会,晚点便会归来。
秦北道:“既然此处有住人,那咱们还是出去外头等屋主回来吧。”
嗯。大伙儿异口同声,可准备出去时,“咦?这什么?”辛痕见到一个精巧的铃鼓放置于衣橱之上,那铃鼓上头的铁片皆有刻花,让这位小姑娘起了兴趣,不自觉伸手一摸。
拎!拎!两声清脆声响,却无端端地开启一道预藏机关,一道大铁门从上头,坑!啷!砸下,所幸古仁景查觉,伸手将她拉开,否则辛痕定被压成肉酱。
此机关门落下时虽未伤及众人,却不慎将铁、苏二人困住,辛痕自责又带惊慌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碰一下……谁知道会……。”
杨锦宣轻抚铁牢,道:“别慌,这种机关设计,定有开启方法,咱们找找看吧。”
铁荷枫为安抚辛痕,转个话题道:“不过这铃鼓长得可真妙,不仅上头的刻花别致,方才那铃声又清脆乍响,真绝!”
“莫非此鼓便是崩天鼓?”苏妤臻顺口一问,而这话令众人当头棒喝,铁荷枫随即将此铃鼓递给虞灵虹,同是身为神器,若她碰了有反应,那就能确认此鼓是否为神器之一。
虞灵虹伸手接过,嘴里念着召出天山和伏羲之咒语,但铃鼓毫无所动,看来,是他们多想了。
正当众人失望之际,“你们是何人?”这时,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提着一篓洗净之衣裳从外头回来,见如此混乱场景,尴尬道:“小伙子们,你们触碰机关了?”
擅于言词的杨锦宣站上前,向妇人解释原委:“抱歉,在下名为杨锦宣,和朋友们一同来此处找寻陆剑湖一人,可在这路上给迷路了,本想来此问路,却不慎触到机关,望夫人原谅。”
看这帮小伙子年纪尚轻,妇人点头相信,道:“将此鼓放置原位,铁牢便会打开。”
铁荷枫照妇人所言,果然嘎!一声长音,铁牢便缓缓升起。
见他们脱困,妇人露出和蔼面容,道:“这儿便是虎头坡了,可最近常有像你们这样来找崩天鼓之人,陆大哥为怕惹来麻烦,才毁了路牌,并设计此机关。”
“这么说来,夫人口中之陆大哥便是陆剑湖了?”秦北好奇问道。
不……妇人摇头又道:“陆大哥全名为陆前琥,和小兄弟你们说的陆剑湖发音相似,依老身所见……这便是误会的症结点吧?”
“原来仅只名字相似……亏咱们花了这么长时间,全是一场空啊。”铁荷枫失落道。
“对了,各位。”妇人小声道:“外子不喜陌生人造访,算算时间……他应该快回来了,对几位实在抱歉,但……恐怕几位不能继续留在此处。”
“那……打扰了。”秦北率头致意,拱手欲离。
“慢着!”妇人又开口,道:“老身虽不知陆剑湖……但知道崩天鼓的下落。”
“当真?”听此言,铁荷枫竖起耳朵,燃起希望,大声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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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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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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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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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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