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人迟迟未回话,吕立野稍作抬头,只见杨锦宣拿着竹签剔牙,呃,随后他还打了个饱嗝,傻愣道:“嘿嘿,我哪有祭炎那么丑?”
“你……。”吕立野满是疑惑,随后抓紧杨锦宣衣襟,大呼道:“吕某记得你是秦北的人?你为何会在此处?说!”
杨锦宣仔细端倪吕立野,这么近看他还真有威严,不禁令人畏惧三分,道:“吕公子,杨某前来此处是为了……。”
岂料吕立野问了人家,却又不听解释,深觉此人来者不善,直呼:“你来此处有何目的?若想伤害祭炎大人,吕某就要你死!”
语毕,吕立野将那招魔霸蚀气集于手中,作势攻向杨锦宣。
“死魔人,一大清早你想干嘛?给我放开他!”秦韩冲过来大声呼道,本来就讨厌此人,现下头还有些宿醉,说起话来更是火爆。
吕立野一见秦韩,随即放手,语气亦放柔不少道:“韩……他……?”
秦韩插腰怒斥:“他喜欢姐姐,我也想他和姐姐在一起,魔人,你有意见么?”
“天啊……。”杨锦宣好生尴尬,心道:“秦姑娘竟又如此口无遮拦……看来这吕立野不想杀了我才怪……。”
“他?”吕立野端看杨锦宣,一想到他方才剔牙那副样子,便产生鄙夷之意道:“这贼模贼样的鼠辈要追求蓉?我不准!”Χiυmъ.cοΜ
“你有什么资格不准!”秦韩气道:“难不成姐要跟你这魔人吗?你可别忘记,你过去是如何伤害姐姐的!”
这时,藏雷亦深觉吵杂,手持一壶酒从后院走来,道:“一大清早吵什么吵?”
秦韩拉着藏雷道:“雷大哥,你来评评理,你觉得姐是要跟杨锦宣,还是和这死没良心的吕立野在一起?”
“又不是我要和他们俩在一起,干嘛我来评理?立野才出关,别这般吵吵闹闹,听了都烦。”从语气听来,藏雷还对秦韩有些生气。
秦韩又道:“那你出来不帮忙评理,还出来干么?”
“蓉准备了一两样菜,要你们去吃,你们若不去,我要先去了。”藏雷说完,又转头离开。
餐堂内,杨锦宣、藏雷、秦蓉、秦韩、吕立野这五人组合吃起饭,气氛却是万分尴尬。
只见藏雷自顾自地吃,秦蓉则连口饭都难以下咽,不时张望众人,而杨锦宣不停在桌下拽着秦韩大腿,秦韩又狠瞪着吕立野,吕立野则随时蓄势待发攻击杨锦宣。
“啊!!”正当气氛尴尬,忽听后院传来一声凄厉尖叫,“竹悔妹妹?”藏雷等人惊觉,立刻丢下手中碗筷前去观看。
房里,只见叶竹悔坐倒在地,双手尽是鲜血,而严冥东的胸前被刺一刀,殷红染上长袍,伤处离心口十分接近,倘若叶竹悔没瞎,这刀恐会一刀毙命。
“师父!”杨锦宣冲上扶着严冥东,呼道:“你怎么样……师父?”
秦韩亦扶起叶竹悔道:“竹悔妹妹,你怎么会杀严冥东?祭炎大人呢?”
见此状,秦蓉眉头皱道:“竹悔平时连只蝼蚁都不杀,又岂会杀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藏雷走上前道:“韩,你去请祭炎大人过来。蓉,你去找子吾,他懂医术。”
两姊妹纷纷点头,便照藏雷指示动作,随后藏雷坐在严冥东身后替其运气,可见他双掌有白色微光发出,但严冥东神色仍是惨白。
“师父他怎样了?”杨锦宣在一旁焦躁难耐。
吕立野上前甩开杨锦宣道:“雷在帮他治疗,你别在旁让他分神!”
杨锦宣气愤难耐,走至叶竹悔身边指责她:“为何要这么做?师父又没得罪你?”
惊惶失措下,再被杨锦宣一骂,叶竹悔不敢多发一语,双手抱头,看她这般模样,杨锦宣不忍再责备一名失明女子,只能左右徘徊,望严冥东没事。
一会儿过后,藏雷收掌并道:“我暂时替他止住血了,待祭炎大人来,定会替他治疗,你先别着急,由我来问竹悔妹妹。”
“我岂会不急?你们里头就她看来最柔弱,结果居然是她伤害师父!”
藏雷没理会他,轻声坐在叶竹悔身边道:“竹悔妹妹,发生何事?说出来我才能替你解决。”
正当叶竹悔要开口,祭炎和魏子吾便赶了过来,魏子吾替严冥东做了简易包扎后,便交由祭炎治疗。
直到伤势平复,祭炎带众人来至大厅问话,但其实不用问,他心里也明白叶竹悔为何这么做,只是不懂既然杀他,却为何会如此惊呼。
秦蓉跳出来辩解:“竹悔从未杀过人,定是太过惊慌才会如此。”
“不……”此刻,叶竹悔终于稳定情绪说道:“在我要杀严冥东时,我才知他原来是醒的……可他见我要杀他,却是抓住我的手直往胸口刺下,也因此我才会将刀刺偏,否则严冥东恐怕真命丧黄泉……。”
祭炎百思不解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哼!秦韩生气道:“这还用想么?他定是想嫁祸竹悔妹妹,让祭炎大人责备她,让咱十魔将分崩离析,这样咱就对付不了他那群宝贝徒弟了!”
“秦韩!平时我能忍你,但这回我绝不信师父会这么做!叶竹悔!你别在此自导自演,快给我从实招来!”杨锦宣大声呼道,显然动了怒。
“雷儿,你觉得呢?”
“竹悔说的是真的,但严冥东恐怕并无企图,只是单纯想寻死。”藏雷分析道。
魏子吾问道:“哪有人会真想寻死?雷兄弟,你这分析恐怕没啥参考性。”
藏雷屏气凝神道:“我说这话祭炎大人也许不爱听,但严冥东确实在乎你们兄弟之情,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下去。”
魏子吾见藏雷态度有些反常,甚至理直气壮,丝毫不尊敬祭炎,反驳道:“魏某才不信,若他没作亏心事,为何不解释清楚?恐怕是作贼心虚,剩下的就如韩说的,他想分崩咱的关系。”
“祭炎大人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么?”这回,藏雷态度却是强硬,大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静,可他这话深深得罪魏子吾,他道:“雷兄弟,你岂能一再对祭炎大人不敬?之前虞姑娘的事亦是如此,现在你又……。”
藏雷是知道魏子吾喜欢虞灵虹,那难怪对他会有疙瘩在,但他并无正面回答,仅道:“我只是将看到的说出来,望祭炎大人能好好判断,有些事一旦发生,便是后悔莫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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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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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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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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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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