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冥东直盯着祭炎,见到久未重逢的兄弟,心里情绪激动澎拜,但脸色却是苍白,一点血色也见不着。
而面对秦北的关心,严冥东却是不与理会,反倒举起另一只手,澎!一声即将秦北震到擂台之下,杨锦宣蹬步上前在后头替他撑住,发现这掌用劲虽大,却未伤害到秦北。
“师父?你……。”秦北完全不解,站在场外呼啸,深怕严冥东会做傻事。
严冥东道:“无论你我恩怨为何,为何牵连无辜之人?”
“无辜?”祭炎失落情绪完全排去,转而代之是怒斥:“那你伤害别人时,怎么就没考虑无辜之人?”
严冥东无法理解,回忆起两百年前,在空和雨十九岁时,相依为命的兄弟曾约定分开一年,仅因严冥东知道在他们二十岁寿辰当日,两兄弟将会失去所有力量,而那一日亦是天庭界彻宫主说好,要来取他们二人性命之日。
那时,严冥东心想只要二人分隔两地,单凭一日时间,彻绝对无法同时奔至二地,到时无论严冥东是生是死,也应该过了二十岁寿辰,这样严灵雨便有足够力量反抗彻的追杀,而他为保弟弟,自然没告诉他分开主因。
但无奈,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严冥东失去那一年间的记忆,包含他时常欣赏的画上女子,如今记在脑海里的,仅有秦北的生母聂飞若,和两兄弟相约重逢之时间,而到重逢之时,严冥东却苦苦等上一年,始终未见严灵雨前来赴约。
随后,寒冷之冬,仅收到一封信条,写道:“咱俩兄弟情,自此恩断义绝。”
突如其来一句话,令严冥东心如死灰,除了在那一年内受到的种种打击外,如今竟连挚爱的手足都抛下了他,因此,严冥东不知用何种方法,选择放弃画上女子的记忆,想藉此抛下些痛楚,导至如今想回忆,却无从想起。
严冥东表情充满疑惑,问道:“当年,你未来赴约,只丢一句话给我,我却茫然无措,如此对我公平么?”
“少装蒜!”祭炎驳斥:“敢作敢当,若你真在乎兄弟之情,在乎我的话……你当初就……就……。”说着,祭炎双眼发红。
严冥东仍不解道:“把话说清楚!若你当真恨我,为何要过两百年后才有所动作?这段时间你又做了什么?”
“自己造孽还要别人提点你么?严冥东!既然过了两百年,你仍没有悔意,那你受死吧!”祭炎仍未把话说清楚,便作势举起另一只手,朝严冥东打去。
但祭炎还没攻下手,却发现严冥东面露虚弱,呼吸甚至急促而困难,全身还散发炎热气息,和他对掌的手烫得让他不得已要运出冰之力来抵挡。琇書蛧
原本欲攻击的手,忍不住变成想反手搀扶兄长,但还没碰到他的身子,严冥东便虚弱半跪在地,“师父?!”秦北见此景,随即惊呼:“你这浑蛋!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
祭炎亦是茫然,两兄弟未反目前,他确实见过严冥东被神器和五龙炎烧画面,但在二十岁寿辰后,神器和五龙已离开严冥东之身,为何他还会被此侵蚀?
“我……我什么也没做!”祭炎见严冥东如此,语气忍不住颤抖起来。
严冥东不想烧到祭炎,随即欲移开两人对掌之手,祭炎却用力将其一把牵住,问道:“莫非……十神器在此发生共鸣,进而摄取你的力量?因此,你怕我见到这副模样,才迟迟不肯现身?”
或许兄弟连心,祭炎果真猜得没错,令严冥东傻愣一会,但他选择回避,仅道:“我现身,只因不能眼睁睁看你伤害秦北……。”
“跟我走!”祭炎随即拉起严冥东道。
“呃。”无奈严冥东还没来得及回话,便烫得晕厥过去,祭炎顺势一把抬起严冥东,转身就要离开。
轰!轰!轰!即使已无体力,但秦北绝不能忍受祭炎伤害师父,因此在体力透支下,仍疯狂使出弹炎朝祭炎的方向打去。
祭炎心思全在兄长身上,察觉时弹炎已射至双目之前,蹦!一声,一道雷猛烈打下,熊熊打散秦北放出之火焰,进而蒸发殆尽。
而打下这道雷的便是藏雷,他走向前喃喃念着秦北之名,秦北要保护严冥东,那藏雷自然是要保护祭炎。
秦北看是藏雷出手,如同火上加油,怒斥:“助纣为虐,会有报应!”
藏雷并无回话,祭炎便已大呼:“十魔将听令,阻止任何人跟上!”
祭炎说完,转了下身子,咻一声便不见人影,而严冥东亦随他消失在众人眼前。
秦北岂能容许祭炎带走严冥东?双眼发直,作势追上,然而十魔将等人自然不惶多让,两边的人随即形成一场大混战。
扣掉已死的程燕音和尚未归队的胡觉均,十魔将在场的人共有六位,其中更包含未上场比武的藏雷,因此,即使秦北这边比对方多了一人,可各个精疲力尽,打下来几乎是败得凄凉,加上七人中,还有两人不愿和十魔将为敌,便是虞灵虹和古仁景。
秦北极力挣扎,抵御同时,看着古仁景大呼道:“仁景,拜托你,召唤神兽出来帮忙!”
然而,对手全是古仁景昔日朋友,他自是犹豫不决,左右为难道:“这……我……。”
不会武功的辛痕还在一旁呼道:“就是啊,不然严公子会有危险!”
而古仁景似有苦衷,猛摇头道:“我岂能随便使用四神兽的力量?更何况,对手还是……。”
求不了古仁景,秦北无可奈何,在铁荷枫和杨锦宣的保护下,硬是撑着身体冲破重重攻击。
这时,藏雷皱了眉,双目眼神一变,一手举起向上引电,蹦!蹦!蹦!蹦!蹦!于眼前连续打出五道从未见识过的雷电,每道均将地表打出了三尺宽,五尺深的凹洞,四周之草瞬间被燃烧殆尽,一片焦黑,而他的面容亦不再祥和,反是杀气腾腾,道:“谁要追上去,我就劈谁!”
秦北不甘示弱道:“你以为只有你会么?”随即,他又念出“金曰从革”之语,亦是在藏雷身边打下闪闪雷电。
但藏雷身法极速,左右扭腰而晃便轻松躲过,道:“无体力之人,自取其辱。”
“混帐东西!”秦北不肯作罢,攻击同时仍呼道:“就算如此,我也绝不能让祭炎带走师父!”
“祭炎大人不会伤害他,至少现在不会,我用性命跟你担保。”雷似乎猜到祭炎的心意,代替他说出这番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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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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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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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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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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