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秦北疲惫道:“一切就等师父来了再定夺吧,但别给辛姑娘太大的期望,我怕她会失望。”
夜深,虞灵虹忍不住思念,和藏雷达成约定后,她仍独自来到竹林中,想着他们在此练武、谈天的画面,不自觉喃喃自语:“我这是干什么?明知他不会来……我怎能对他有这种感觉……?”
虞灵虹抬头看着灰暗天空,即使心中有着矛盾,却仍露出一抹微笑。
翌日清早,第三战派出之人为陈华榛,而对方派出之人为“绝恨”,此人倒没任何凄惨过去,反倒希望世间人皆能放下仇恨,大伙儿也在事前得知绝恨的来历,才放心让陈华榛上场。
绝恨没特别的故事,亦没特殊技能,唯一特点就是力大无穷,手持巨斧,武功步数与十魔将先前碰上之“六虎帮”有些相似。
陈华榛武功虽不高,但她那套回天噬马刀就是以柔克刚,最适合用来对付这种仅有蛮力之徒。
比武过程果真一面倒,那套回天噬马刀完全制服绝恨大斧,仅差最后一击,便能宣判陈华榛获胜。
可绝恨不愿服输,最后用上蛮力大挥巨斧,气势惊人,奋力一挡,“锵啷!”一个没注意,陈华榛之刀竟被一分为二,断成两半掉落于地。
眼看胜利在前,却发生如此转变,让陈华榛顿然无措,甚至惶恐,没了武器,她要如何和这种对手战斗?
虽说规则没订台下同伴不能提供兵器,但陈华榛一向擅用刀,而同伴们皆以“剑”为主,若换上别的武器,也仅能撑住几招,随即又同前把兵刃般,七零八落。
陈华榛被逼迫到无可反击,绝恨道:“陈姑娘,在下佩服你的毅力,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何不认输就好?”
在上一战她已惨败于赵晔之手,她可不希望再输一场,硬是不肯投降,台下的人皆对绝恨那把大斧怵目惊心,要个不小心,陈华榛极有可能人头落地。
大伙儿都希望陈华榛投降,但考虑到她的心情,因此迟迟没人开口要她下场,这时,陈华榛想起师父说的话,不管拿任何武器,只要以同方法使用,那怕是一草一木,皆能达到相同效果。
她想了想后,竟选择向苏妤臻借“拳套”,虽说以掌接斧十分胡来,但她硬撑头皮,硬是从后方接住斧背,她将刚强之力化做自身力量,背水一击,反打绝恨一掌。
此掌等于是被自身蛮力打回,绝恨首次被自己力量击中,这下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野蛮,他痛苦神情毫无遗漏显露脸上,陈华榛捡起他掉落之巨斧,不稳地挥动。
看得出她还冒着惊慌神情,战战兢兢道:“绝恨公子,是我赢了吧?”
“是啊。”绝恨轻笑一声:“在下输了。”
陈华榛抛下沉重巨斧,大呼一声后来到台下,并道:“好在我方才想起师父的话,才有机会得胜。”
“该不会你对严公子……?”辛痕听完后,惊呼大作。
“辛姑娘你误会啦……。”陈华榛赶紧撇清,害臊道:“我……我已有心上人了。”当然,这是在场众人意料中之事。
岂料,仅有秦北听完,兴奋道:“什么?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秦北的反应令众人哭笑不得,辛痕一眼便看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好吧,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嘻。”
“什么好吧?华榛还没说呢?”秦北深感好奇,摸头问道。
陈华榛满脸害臊,直转话题道:“总之咱快派下个人吧。”
“好吧~”秦北充满疑惑,像个孩子一般,负气道:“不说就不说……。”
第四人派出“杨锦宣”,对方则派出“绝伤”,绝伤是名平凡男子,据说有个美满家庭,认为此生不会再有伤痛,因此取名绝伤,虽说绝伤之妻不在场上,但看得出此人满面春风,比起其他四绝,丝毫没有忧郁气息。
待开始后,杨锦宣浑身解数,无论是他那得意的腿上功夫腾云驾雾亦或高深剑术,皆毫无遗漏施展出来。
而绝伤之剑术为五绝中最为出色,仅可惜速度逊于杨锦宣,两人连拆数招,绝伤使用自创技拨云见日,以“撩”“刺”“回刺”当作主要攻击,而杨锦宣则用腿上优势,在场中跳来跳去,想如法炮制,利用轻功消耗敌人体力,再加以取胜。
当然,此招已非新招,绝伤亦知杨锦宣这点儿伎俩,偏偏以不变应万变,不去追赶杨锦宣,只要他一跳,绝伤便持剑防御,长久下来,反而让杨锦宣大耗体力。
杨锦宣心道这样无法得胜,决心硬碰硬,采取剑术作法,和绝伤正面对决,当然他不自觉便会脚痒,久而久之,剑术与轻功相互搭配,“飞天仙人”便稳占上风。
原以为胜券在握,可这绝伤偏不认输,站在原地道:“我不投降,你奈我何?”
“什么?”杨锦宣停下脚步,不解道。
“规矩有定,除非一方死亡或投降,比武才算结束,但若我死,就算你输。”绝伤自负道。
杨锦宣不明白他的逻辑,问道:“你要用生命来赌?”
“不全然是。”绝伤回道:“只是你想赢,就得攻击我,我的防御不错……你自然伤不到我,若我坚持不降,最后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杨锦宣对绝伤的战略完全傻住,道:“这是哪种奇怪作战方式?”
绝伤的特长就是拥有强大“耐心”,他愿意和杨锦宣耗上十日八日,就是不愿服输,这下可惹怒杨锦宣,他只好采激进作法,专以要害攻去,但又得避免取他性命,显得些许手足无措。
绝伤拆了数招,终于展露破绽,狠狠地被杨锦宣殴中一拳,原以为这下能让绝伤认输,但“啧!”绝伤仅是勉强起身,道:“雕虫小技,这身骨头还撑得住!”
“你还想打?”杨锦宣惊呼。
“当然!”绝伤擦拭嘴边,拍着衣袖道:“花拳绣腿就要我认输?还不够格呢,再来!”
杨锦宣再展攻势,绝伤硬挡好几剑,但即使此人受上重伤,他仍死撑着意识勉强起身,擦拭嘴角血道:“再来。”
“这……?”杨锦宣看着祭炎道。
祭炎瞧瞧状况,道:“他还能动,又未认输,比武继续。”
杨锦宣无可奈何,动作不断重复,绝伤受了伤又起身,起身后又受伤,反反复覆下来,真让杨锦宣无言以对。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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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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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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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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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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