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马脸小眼镜用他纤细瘦长的手指挑了挑眼镜,看着立花家稚子道:“你是之前从右门参赛的吧,没想到竟然有走到这里的实力,不过小姑娘你也就到此为止了,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的。”
“我已经级研究过你的技巧了,你所使用的丝弦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的身体之灵巧……”
马脸小眼镜依然嘴臭,但立花家稚子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改变:“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哦?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吗……”
但马脸小眼镜挑衅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擂台上忽然凭空出现了破空声!
是什么东西突破了声音极限的声音。
是丝弦!
玉置龙也看到了无数的丝弦从‘花鸟’立花家稚子身上出现!
密密麻麻,摇摆如太平洋上的波浪。
而站在正中心的立花家稚子就好像……蜘蛛女皇一般!
她只需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将猎物捕杀。
在听到风声时,前一秒还正面带嘲讽的马脸小眼镜立时面色大变,干瘦的身子原地起跳,灵巧的像是一只猿猴。
“嗤!”
也就在马脸小眼镜跳开之后不到半秒,他本来所站立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鞭痕’。
泥土所制的地面横七竖八的密布着细密的痕迹,如果他躲闪不及的话,现在得被切割成不知道多少块了。
想到这里,即使是以马谷圭右的嚣张,此刻也不由心有余悸。
只是还不待他在跳脱开的地方站立太久,一阵破空声又在耳侧响起。
“烦人!没完没了了吗?”
马谷圭右大骂一声,这次他一边闪避,一边双手如风般在空气中挥舞。
一根丝弦,两根丝弦……他的手掌在空中斩落了一根又一根的丝弦。
只是这样的战斗放在观众和主持人的眼中,却是让人迷惑的,他们根本看不懂现在正在发生的战斗,就算是有高速摄像机也没有用,摄像机捕捉不到丝弦,能看见的只有穿着牛仔裤站在擂台中心的立花家稚子宛如亭亭孑立的莲花一般。
立花家稚子所使用的丝弦实在是太细了,坐在几十米高的高台上,一般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会场中的丝弦。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马谷圭右像是个猴子一样左右横跳,同时双手又像是一个疯子般在空中挥舞。琇書蛧
这哪是战斗,明明是得了失心疯的人在撒泼。
只是却没有人对这种场面有过多的抱怨,因为在之前的机场战斗中,他们已经知道了立花家稚子的攻击是多么的诡异血腥,而马谷圭右也不差,他上一次的比赛,是以穿刺了对手的腹腔而结束的!
可以想见,两人间谁要是落败了,最后的下场一定很凄惨。
“这些脆弱的丝弦就是你的手段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我的手掌将你的肚子剖开了!”马脸小眼镜稍微有些气喘,不过他看起来精神倒是还算亢奋。
只要能够被他用手掌斩落,这花鸟对付起来就不困难,最多只是稍稍有些麻烦而已。
“对了,这位漂亮的花鸟小姐,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他们给我的绰号是开膛手。”
“因为我有将手掌插入别人腹腔开膛的习惯。”
“不过这个绰号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太老土,太没有新意了,所以我拒绝他们给我的这个称号。”
“手术刀,我自己起的这个绰号,很精准吧?”
说着,马脸小眼镜又挥手斩断了空中的丝弦,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已经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了。
马谷圭右。
他忘记自己是从几岁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可能是幼儿园,可能是小学一年级,马谷圭右发现自己的指甲非常锋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划破小朋友的皮肤,因为这件事情他被学生、老师、家长教训了不知多少次。
而且随着指甲被剪掉再生的次数越多,他的指甲就变得更加坚硬更加锋锐!
还有骨骼,骨骼也在以怪异的程度变得比常人更加坚硬。
但因为从小被投诉、教育的原因,马谷圭右隐藏着自己的特异之处,让自己和其他学生别无二致。
直到有一天,国中的某一天,他被班上的坏学生和社会混混围堵在小巷中,对方抽出了棒球棍。
被逼到绝境的马谷圭右动手了。
……他的左手插入了混混的体内,他的右手划开了坏学生的脖颈。
“原来,不用压制着自己,是这么的爽快。”——马谷圭右还记得那天自己所说出的话,连自己抬头时看见的天空有几片云彩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年龄小,而且加之是正当防卫,马谷圭右并没有被处罚,但他却怎样也忘不掉自己淋漓尽致战斗的爽快了。
——或许,我的身体如此异常,就代表着我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
马谷圭右对自身有了清楚的认知!
“太弱了!立花家稚子,你太弱了!就这样的丝弦,怎么可能在武道大会上走得远!”马谷圭右腾转挪移,双手纷飞斩断身周所有的丝弦。
看着残暴的马谷圭右距离立花家稚子这个小姑娘越来越近,观众席上不禁有人心脏揪起。
相比较于一个大老爷们被人杀了,显然还是立花家稚子被人杀了更惋惜。
如果是马谷圭右被杀了,惋惜的可能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而如果是立花家稚子,这个比例会迅速上升到百分之七八十。
“立花家稚子,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
马谷圭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他已经看到了立花家稚子的头在旋转了,这是被自己用指甲旋掉了脑袋后的画面,如此的场景他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只是让马谷圭右感到讨厌的是,立花家稚子明明都已经死了,脸上怎么还维持着那明艳的笑容。
说实话,此情此景,这样的笑容让马谷圭右感到讨厌。
就不能,展现出惊恐吗?
“胜,胜者,胜者是立花家稚子!”
“欸?”
马谷圭右愕然的听着广播中传出的主持人的声音。
胜利者,明明是我才对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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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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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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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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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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