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容遮蔽严密的男性,敲敲门扉。
“谁?”
“我…比鲁斯…”
等了几分钟后,门才打开,露出来一张同样遮盖严实的脸,那头套除了露出来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外,还有头套上的,那个诡异图案,像是一只眼睛。
“你怎么来了!”
“先进去说。”
房间并不特别,光线很昏沉,闻起来有一股子,木头发臭的味道。
名叫比鲁斯的男人摘掉帽子,光亮的头顶,让他掀开脸上的蒙布后,露出来的面容,显得更加凶恶。
“已经决定了!”
“怎么会,东方会议…他们怎么会…”
带着头套的男人声音愕然,却,看到比鲁斯掏出来一枚戒指。
“这就是证据!”
男人的声音沉默,不再多说一句话。
比鲁斯却露出笑容。
“议会的大人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下人,只要办事就够了。”
“哼,你倒是看的很开…”
比鲁斯又将戒指收好。
“没人会对活着这件事,觉得不爽的。最少,我不是那样的人…”
……
假如一个人犯错了,首先会怎么做?
绝大多数人。
只会在第一时间否认自己的错误。
无论是因为傲慢,胆小,还是其他的理由。
去摒弃错误的诞生,是一种本能。
那,从个人错误。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又怎么说?比如,一整个国家,之类的…
……
那说是热气球,又不太正确,因为那只是一张布而已,很像是传说中的飞毯。
在千米以上的高空,对于地面上的人而言,不可能注意到的。
毕竟,飞毯的大小,不过只是直径五米的一块圆布而已。
谁的眼睛能跟雄鹰作比?鹰眼吗。
云层很近,近在咫尺。如果伸手去抓,可能会抓住,那云朵的味道会很甜,当然也可能是咸的,毕竟黄昏的云彩,尤其是夕阳的墨红,就算是辣味,也不会太奇怪。
可,触手可及只是错觉,因为天空的尽头,对于千米高空的的还而言,依旧是遥不可及的。
世界太大了。
所以,才更有趣。
高空的风是猛烈的,让黑白相间的短发整齐的晃动起来,淡灰色,失去高光的眼睛,目睹着远方的风景,他的手中抱着一个,像是魔方一样的东西,不过尺寸跟人头一样大。
只看身材根本分不清男女的他,望向远处的目光,那覆盖表情的口罩里面,肯定是笑容。
因为,他是奉命而来。
而能够为那位大人做事,是何等的荣誉。
所以,当然很高兴。
两只手的触感是冰凉的,这个方形的盒子,像是一块发酵千年得寒冰,冷到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它是武器,特别的武器。
而她的任务,就是用这份武器,来修改已经发生的错误。
是的,错误!
那种东西不应该传播出来。
世界的安宁,不能因为一次无知者的放纵,就毁于一旦。
那位大人总是这么说。
“我们是世界的子女,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母亲。我们可能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但,不给父母添麻烦,还是力所能及的。”
他觉得,那位大人说的很对。
世界的运行本就该是这样。
所以,他将秉承着那位大人的意志,去阻止这份丑陋的错误。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更进一步,比如把那个导致错误发生的罪魁祸首,狠狠的修理一顿,当然是用最残酷的手段。
可很遗憾,他并不能那么做。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唯一明白的情报是,错误的发生地点。
那个繁华的城市,虽然还有数百公里的距离,但他依旧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是的,就像是他那放荡不羁的头发一样,心情飘忽的他,讨厌人,虽然,他自己其实,也算是人类。
但,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吧。
“我们第一个喜欢的是自己,第一个讨厌的也是自己。”
他又想起来那位大人说的话。
那位大人总是正确地。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来,毕竟他出发的地方,是极远之处,即便是飞行,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太多的保障,万一出问题了该怎么办…他又能拿什么,去向那位大人交代?
用他的性命吗?
不,他跟清楚,谁都清楚。
他的性命在那位大人眼中,是最没有价值的。
再者说,没有对方,他就只能自己狂奔过来。
飞翔,依旧是属于少数人的特权,就像有人生来便是身份崇高,衣食无忧的规矩。
“最开始的不公平!这也是这个世界规矩!”
他记得很清楚,那位大人在说这句话时,笑的很开心。xiumb.com
漫长的路途,他很沉默,因为他讨厌人。
可对方并不是,这个操控飞毯的家伙,红色的衣服盖住全部的皮肤,根本看不到他属于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就跟一个被布料塞满的箩筐一样。
这并不是他的抨击,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身高也就一米的程度。
这个同伴究竟算不算人,他其实也没办法确定,但,他有鼻子,能闻到,那股子,独属于人类的臭味。
那,是小孩儿吗?
应该没有这么厉害的,孩子吧。
生来就掌控飞翔,还有比这更难以想象的事情吗?
而且,同伴的声音从没有停过,完全就是一个低音炮的大叔,年龄目测最少40以上。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市井八婆都看不上的话。
甚至,从嘴里偶尔会蹦出来一两句,过去的事。
比如,有关于上一个王国时代的故事。
天呢,究竟是这个同伴活着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同伴的脑子过于秀逗呢?
他觉得很烦躁。
没人会喜欢蚊子,即便是神,也不会例外。
同伴开始说,关于他们这次行动的事,比如,让他扔准点,要是砸篇,那可不是他万死就能弥补的。
他更加烦躁。
为什么这个同伴不能稍微安静一点,难不成那张破嘴被诅咒了吗?不…说不定这就是事实,那他最好赶紧帮同伴解决诅咒的麻烦,比如,让同伴再也动不了,简单有效,永久性根除的手段,一直是他推崇的。
所以当面做医生的时候,总是备受好评。
无论跑到了哪个城市,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他就会遭受万人追捧。
太热情了,接受不能的他只能逃跑,如此反复。
在遇到那位大人之前,他就是这么过活的。
“我也是老了啊…”
下意识的就想要回首过往,就是对自己自己老了的事实,做出的肯定。
距离更近了,已经能够看到了,那座城市得影子。
王国的王都,
繁华的城市,前面加一个最字,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站起来,而身后操控飞毯的同伴,也终于选择闭嘴,
轻重缓急的道理。
他很庆幸,同伴还没有无知到这种程度,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将手中的武器,塞进同伴的脑子里。
干这种事,他可是专业的。
“去吧,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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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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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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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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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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