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迦也身上有味道吗?
她没印象了……
慕承轩手指缓缓摩挲她柔嫩的肌肤,被她那双仿佛含着一汪水似的眸子望着,他呼吸不自觉地变重。
“我没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味啊?”
颜若尔脑子有些迷糊,她甚至连尤迦也是不是用香水都没注意过。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用的,但她回想起来,一点都不记得了。
慕承轩手指一顿,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刚才的话没说完呢,闻到那个侍者身上有烟味之后呢?”
颜若尔头晕,在他怀里动了动,结果耳环刮在他的浴袍上,耳垂一阵疼痛,她轻轻叫了一声。
慕承轩赶紧按住她的头,帮她把两边耳环都取下来,戒指也摘了下去。
他把她被刮到的那边耳垂仔细看了看,没有出血。
然后听见她半醉半醒中小声抱怨,“女人好麻烦,下辈子我要做一只河马……”
慕承轩忍住笑逗她,“为什么是河马?又不好看。”
颜若尔闭着眼睛嘟哝,“大象也不是不行……”
看她一副要睡着了的样子,他低声哄她,“乖,把杯子的事说完再睡。”
颜若尔睁开眼,反应有些迟钝地看着眼前雪白的浴袍,忽然发现自己的粉底蹭在浴袍上了。
她皮肤完美,粉上得很薄,但蹭在浴袍上还是很明显。
“脱妆了……”她捂脸。
她不在乎素颜还是带妆,就是不能容忍在喜欢的人面前妆花掉。
慕承轩深吸一口气,“颜若尔,别打岔了。”
他没忽略她唇边微微翘起的那丝弧度,就知道她故意的。
她酒量不好,所以极少喝多。
虽然她总说他酒品不好,可慕承轩觉得她才是真正酒品不好的那个人。
每次喝多了酒,她的恶劣本性都会暴露无遗。
特别无赖,特别磨人。
喝多了的颜若尔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踢了两下腿想把鞋子踢掉。
她的礼服裙摆有个高开衩,正常走动时双腿只会露出一部分,在轻纱之中若隐若现。
踢了几下腿之后,两条又长又直的雪白美腿从裙子里露了出来。
慕承轩视线追随她的动作,忽然觉得怀中柔软的身体有些烫手。
他嗓子有些发干,把她喝了一半的牛奶拿过来一口气喝干了。
然后拎起她的裙摆把腿遮住,按住那双乱动的腿,帮她把高跟鞋脱了。
颜若尔解除了束缚,终于觉得舒服了,滚到了一边。
慕承轩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但是奇迹般的,每次被她挑动那根崩紧的神经之后,他都还能再退一步。
毫无底线。
他把她往上拎了拎,让她枕上枕头,沉声问:“你到底说不说?”
颜若尔睁开眼望着他,“那你得答应听完不能找我麻烦。”
慕承轩挑眉,“你又干了什么坏事怕我找你麻烦?”
颜若尔玩着他的浴袍带子,“你先答应我才说。”
她只要手指稍微一扯,他系好的浴袍就会散开。
慕承轩看着那双纤细的手,呼吸有些粗重,忍耐地说:“答应你,说吧。”
颜若尔像只小狐狸似地冲他一笑,“我把那杯水倒了一半,剩下一半倒在一只酒杯里,又往杯子里兑了酒。”
“然后我拿着那杯酒想找个看不顺眼的人骗她喝下去……”
慕承轩目光微微闪动,昨天那个场合,她看不顺眼的人除了江欣柔还能有谁。
庄芸或是茵茵,她根本没看在眼里。
“刚好那时候钟铭喊我去看戏,我就去找他了,跟他一起看了一场江家那几个人表演的大戏……”
她手里捏着慕承轩的浴袍带子折来折去,还把垂下来的两根系成蝴蝶结。
“可惜你当时不在场没看到,他们家人不去演戏都可惜了,尤其她三叔,好离谱哦……”
“不过钟铭录音了,他会放录音给你听的。”
慕承轩勾起嘴角,把浴袍带子从她手里拿出来,低声问:“然后呢?”
颜若尔执着地把那两根带子又扯回来,把蝴蝶结拆了,给他系了个死扣。
“然后江欣柔过来找我,跟我聊了几句心里话。你想不想知道她跟我说了什么?”
慕承轩垂眼看着她狡黠的笑容,一缕微卷的长发散落,粘在她腮边。
他抬手撩开那缕头发,指尖触到她的脸颊,是最娇嫩的花瓣一样的触感。
他喉结缓缓滚动一下,声音有些哑,“说了什么?”
“她说,你已经跟江家摊牌跟她没关系也不可能订婚,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不会承认。”
她仰头凝视他的脸,此刻看什么都重影,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还说,她三叔问你,是不是跟新城的女人断不了,你默认了。”
慕承轩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她三叔说得对么?”她问。
喝醉的人,有权利放纵自己一点吧……颜若尔攥紧手中的浴袍带子。
慕承轩迁就她手上的拉扯,朝她俯身,按住了她的手。
他想了想才回答她,“从某个方面来说,他说得没错。”
感觉到她的双手在自己掌心中的震颤,他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怎么了?不高兴?”他盯着她问。
颜若尔胸口微微起伏,好一会儿才笑一下,“只是有点意外。”
“什么意外?”他立即追问。
“原来你也会对一个人这样……”
颜若尔的视线越过他,有些茫然,“那时候……”m.xiumb.com
那时候她跟他分手,他一秒都没犹豫就同意了。
干脆得她在他同意的那个瞬间就开始后悔。
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那样绝情,她不肯认输,拼命也要说得比他更绝情。
然后她回家的路上哭了一路,她还以为他至少会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可是一整夜过去,她的电话就像死了一样。
从那天她就知道了,他可以对她很绝情,他放弃她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
“哪个时候?”他低声问。
颜若尔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圈红了,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摇头,“头晕,不想说话了。”
慕承轩手抬起,犹豫一下,落在她肩上,把她翻了过来。
她没哭,但是那双美丽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湿漉漉的,像被泉水洗过一样清纯又无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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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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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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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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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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