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接触到越来越多情况,他发现这个人竟有些类似枢纽的功能。
由他连接着李志明,连接着周常力,之前还有意无意的想跟杜飞勾连上。
现在又出现在东城分j,他究竟想干什么?
或者说,李志明究竟想让他干什么?
虽然杜飞只远远见过,张华兵跟李志明在一起的场景,但明眼人都不难看出,他们两人的主从关系。
张华兵虽然显得十分活跃,但他确实只是一个工具人。
想到这里,杜飞忽然灵机一动:“张华兵说过,在东直门中学上班,那不就是张野的学校吗?难道……”
之前杜飞还没往这边想。
但是现在,却隐隐有些端倪。
同在一个学校,张野很可能早就跟张华兵有交集。
如果真是这样,青年公园的殴斗会不会另有隐情?
有了这种猜测,杜飞不由得盘算:“等回头,必须让刘匡天和杨志功去打听打听,看之前跟张野亲近的人,是否有知道内情。”
等饭局散了,四个人道别分开。
因为一早上是杜飞骑车子带朱婷出来的。
结果回去的时候,只能杜飞驮着朱婷,再让朱婷双手捧着放着鳄龟的脸盆。
路上朱婷不由得疑惑道:“小飞,你说你弄回来这么个东西干啥?吃吃不了,这么难看,你还想留着?”
杜飞笑呵呵道:“谁说吃不了,这东西跟甲鱼差不多,红烧炖汤都不错。”
朱婷撇撇嘴:“你少来,乐意吃你回家吃去,疙疙瘩瘩的,比癞蛤蟆好不多少,我可吃不下去。”
杜飞也就是开玩笑,好不容易弄来这么个好东西,他哪舍得给吃了。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机关大院。
把朱婷送回家,杜飞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去炮制这头鳄龟,没待一会儿又兴冲冲走了。
朱婷送他出来时,看见杜飞捧着脸盆,看着里边的怪物嘿嘿傻笑,都恨不得狠狠掐他一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么丑一个怪物,比自个还招稀罕?
她却不知,杜飞刚离开机关大院,没多远就钻进了一个小胡同。
趁着左右没人,把盆上的网兜扯下来,直接把鳄龟收入到了随身空间内。
这一次,杜飞毫不犹豫,在鳄龟进进去的一瞬间,立即集中精神,引导大量白光,包裹住鳄龟形成了一个硕大的光茧。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看一看改造之后的结果。
因为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杜飞也不着急。
根据现在随身空间内储存的白光总量,这一次改造鳄龟最快也得到今天半夜才能完成。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刚下午四点多。
杜飞想了想,干脆到老杨家,去找刘匡福和杨志功。
……
与此同时,草园胡同附近的一栋筒子楼里。
两名有点流里流气的青年从二楼的一间屋里出来。
其中一个回身冲屋里道:“张叔儿、张婶儿,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跟张野都是朋友……”
原来这里正是张野的家。
张野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母亲是个普通家庭妇女,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这俩人“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好听的,最后归根结底就是想让张野父母,把张野手上那些东西给拿出来。
之前张野这帮人没少搞好东西,不仅有古董字画,还有金银细软。
虽然在杜飞这里变卖了一些,但也只是一小部分,不到五分之一。
现在张野折进去了,就有人盯上了他剩下那些东西。
当初公an抓人的时候,就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千多块钱,其他东西一概没找到。
不知道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里边关上。
还在喋喋不休那人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对门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外一头。
杜飞骑车子没回四合院,径直来到老杨家。
刚进大院,就看见刘匡福骑跨在一条长凳上,正在拾掇木工的工具。
杜飞叫了一声“匡福”。
他扭头一看,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笑着站起来,冲屋里喊:“师父,师娘,我杜哥来了。”
话音没落,杨志功先从屋里钻了出来,看见杜飞忙叫了一声“杜哥”。m.χIùmЬ.CǒM
老杨跟在后边:“领导,您快屋里请~”说完又往里边叫了一声:“瑞珠,赶紧沏茶。”
一阵忙活之后,杜飞总算到屋里坐下来。
有日子没看见老杨媳妇,身体比当初强多了,不仅脸色红润,也胖了不少。
瑞珠张罗着让杜飞晚上留下吃饭。
杜飞推说刚吃过了,嘴里还带着些许酒气,倒也不算敷衍。
转又问起刘匡福和杨志功,关于张野和张华兵的关系。
两人一听‘张华兵’的名字,全都摇头,说没听过。
其实也难怪,他俩跟张野毕竟不是一个学校的,凑到一起的时间也短,不知道很正常。
杜飞又问:“那你俩在东直门中学还有相熟的人吗?”
刘匡福想了想道:“杜哥,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她叫翟晓彤,说是张野妹妹,其实就是对象。”
杜飞一听,来了精神,让他仔细说说。
刘匡福挠了挠脑袋:“其实我也没见过翟晓彤,不过可以找人问问。”
杜飞点点头,如果翟晓彤真是张野对象,应该会知道不少内情,包括张野是否跟张华兵有联系。
确定了这件事,眼瞅着到饭点了,杜飞没在老杨家多待。
让刘匡福打听清楚,回头再去找他,便在骑车走了。
等回到四合院,将将到五点。
因为是星期天,不少家吃两顿饭,下午早早吃完了。
等杜飞回来,只见中院的水池子边上,聚着好几个洗碗聊天的老娘们儿。
杜飞打了几声招呼,一走一过听她们议论。
白天娄筱娥竟然送医院了,见红要生了!
杜飞先是一愣,还以为娄筱娥早产了。
不过心里一算,似乎也差不多了。
娄筱娥是去年过完年怀上的,正常预产期应该是十二月初。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底了,就算提前也没提前几天。
倒是白天杜飞没在家,没赶上去搭把手。
杜飞一边想着,一边推车子进了后院。
刚过月亮门,正好迎面看见秦淮柔从老太太屋里出来,走路带风,十分飒爽。
“哎呀,回来啦~”秦淮柔笑呵呵的,心情挺不错,到跟前就道:“听说了没,娄筱娥要生了。”
杜飞“嗯”了一声,一边停好自行车一边道:“从中院过来刚听说的,你没去给帮帮忙。”
秦淮柔抿嘴一笑:“你是没看着,许代茂那么大一个老爷们儿,看见娄筱娥下边见了红当场就傻了,全是我帮着张罗的,娄筱娥她妈去了,我才从医院回来。”
杜飞暗暗点头,果然这才是秦淮柔。
遇上院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肯定会冲在前头。
不说别的,这次许代茂两口子,就得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杜飞随口又问了句:“开了几指了?”
秦淮柔生过三个,当然明白‘开几指’什么意思
抬手拍了杜飞一下,小声道:“流氓,女人生孩子的事儿你也琢磨。”
杜飞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这些在后世的常识,在这个比较保守的年代,真未必有几个老爷们儿知道。
尤其杜飞还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小伙子。
杜飞撇撇嘴,顺势在秦淮柔屁股上拍回来,小声道:“今儿晚上来不?”
秦淮柔脸一红,忙回绝道:“你个索命的冤家,连着两天你要搞死我呀!”
说完了一熘烟的落荒而逃。
杜飞撇撇嘴,心知肚明秦淮柔是假装的。
自从跟他有了关系,秦淮柔的体质跟着水涨船高。
现在在炕上,早就跟他有来有往,不再像一开始那么不堪一击了。
只不过面对女人这种求饶式的恭维,有几个男人能免疫?
即使明知道三分真七分假,听着心里也很舒坦。
至于秦淮柔为什么拒绝,也不难猜出几分端倪。
老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现在秦淮柔虽然占了一个‘偷’字。
但归根结底,也就是图个新鲜刺激。
真要予取予求,夜夜耕耘,时间长了,哪怕美若天仙也总有厌弃的时候。
秦淮柔很聪明,她会偶尔选择杜飞心情好的时候,适当拒绝杜飞的索求。
让自己从‘偷’暂时升级到‘偷不着’。
这才是闺房之乐的长久知道。
另外,她也是吃了之前的教训。
虽然说,杜飞体格强壮,天赋异禀。
但毕竟岁数不大,秦淮柔生怕他旦旦而伐,早早掏空了身子。
所以,除了最开始那一两个月,之后她几乎没连着来找杜飞的时候。
杜飞的心理年龄也不是毛头小子。
秦淮柔端着,杜飞也没强求。
见她出了月亮门儿,正要往家里走,却一转身之际,只见秦京柔在老太太家门前,正眼色复杂的注视着他。
杜飞倒是没有被捉奸的自觉,笑呵呵道:“京柔妹子呀~”
秦京柔抿了抿嘴唇,走过来,小声道:“杜~杜飞哥,那个,我……我也……”
在杜飞的面前,彷佛下定了巨大决心,秦京柔想要说出自己的心声。
原本她已经放弃了,觉着杜飞要娶朱婷,注定这辈子跟她无缘了。
可是到了财务科,再加上来自李厂长的关心,令她心态发生了转变。
秦京柔知道,这都是因为杜飞,否认人家李厂长知道她是谁呀!
但在高兴之余,又开始患得患失。
杜飞凭什么这么帮她?
所谓小姨子,只是说说罢了,秦京柔心里明白,她堂姐在杜飞心里没那么重要。
如果真有一天,她找对象结婚了,杜飞还会像现在一样照顾他吗?
如果以后杜飞不再管她,她还能把握住现在的一切吗?会不会一朝被打回原形?
回到现在还没通电灯的秦家屯。
炕席下面满是硬壳小虫子,晚上躺上去能清楚听到压爆虫子外壳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苦干一整年,最后积攒的工分,连十块钱都没有。
秦京柔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
而她刚才出来,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杜飞拍在秦淮柔的屁股上。
然后秦淮柔回眸暧昧一笑。
这一下,再次触动到了秦京柔的心弦,让她想起秦淮柔最早跟她说的那些话。
令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是杜飞的话,做小也不是不行。
然而,就在她鼓起勇气,来到杜飞面前,结结巴巴,想说没说。
却被杜飞一个脑瓜崩弹到头上。
秦京柔“哎幼”一声捂住额头,等她回过神来,别提多委屈了。
一瞬间,一双桃花眼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喊“疼”。
杜飞道:“还知道疼呀~财务那些东西都学会了是不是?”
“没有~”秦京柔更没底气,声音跟蚊子似的。
杜飞见她这好欺负的样子,不禁有点手痒,顺手又弹一下:“没有不好好回去看书去。”
第二次弹上去轻了许多。
秦京柔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子都没了,赶忙落荒而逃。
杜飞见她跑了,暗暗松一口气。
其实刚才秦京柔过来,杜飞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但他现在绝不会碰秦京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旦他跟秦京柔发生关系,时间长了根本瞒不住,让他跟朱婷怎么交代!
虽然没有挑明,但朱婷早就知道秦淮柔,并且已经默认了她的存在。
这其中固然有秦淮柔是个寡妇的缘故,也有杜飞跟朱婷特殊关系的原因。
杜飞跟朱婷,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谈恋爱。
因为朱家笃信陈方石批的命数,恰恰杜飞的命格够硬,能扛得住朱婷的命数,两人这才走到一起,渐渐培养出感情来。
但话说回来,除了秦淮柔,再冒出来一个秦京柔。
以朱婷的性格,肯定不会忍气吞声。
他们现在还没结婚,就算没了杜飞,大不了终身不嫁。
真要弄到那一步,谁都没法收场。
打发了秦京柔,杜飞终于回到家。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集中精神查看随身空间。
此时,那个硕大的光茧,比之前已经缩小了一圈。
杜飞能明显感觉到,鳄龟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攀升。
连名字他都想好了,按照惯例,就叫小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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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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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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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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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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