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蒜剥葱干净利索,的确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之前有一次实战操练,不小心落单的熊正正差点被一个狡猾的大鬼劈死,一个人嗨的陈玄帆顺手救了他,从那时候开始,这家伙就拿陈玄帆当大哥对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近的这一个月,他都在陈玄帆屁股后面,两人凑到了一起。
也最终成了剩下的两个倒霉蛋。
所以陈玄帆觉得,熊正正会被落下,自己可能也有责任,就暗示想留下他的队正刘一勇,让他想办法把熊正正也留下。
结果证明,这个决定无比的正确。
看看,这有人打下手的感觉就是爽。
大厨就该有个这样的配菜助手。
等剁好了馅儿,陈玄帆把馅儿料该放的佐料放好,熊正正就拿到一边接着搅合均匀。然后开始捣蒜做蒜泥,点上香油和醋,等会沾饺子吃。
陈玄帆的饺子皮擀的也好。
为了笼络这个帮手,他把最后一点香麦粉也贡献了出来。
七月半之后,甲子营出去游猎,抓回来的鬼物里头,陈玄帆连着砍了几十只,只有那一只看着是个小头目,偷袭攻击熊正正的狡猾大鬼,又给他贡献了一点库存,不过数量十分稀少。
剩下的鬼物都不成气候。
而且都是沾了人血的,被陈玄帆砍了以后无法超度,直接魂飞魄散,留下的东西连能做奶茶的黑珍珠都没有,就是几块麻将大小的果冻。
让他煮粥的时候放进去吃了。
这次的香麦似乎不太对,颜色灰中带黑,有点像是香灰。
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别人,也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除了颜色其他和香麦十分相似,所以陈玄帆还是决定用来包饺子吃。
饺子下了锅,辛朔说的那三个小孩儿也被刘一勇领了过来。
刘一勇意有所指的道:“陈玄帆,他们三个也归你管了,可得看好,可别让狼给叼走了。”
三个小崽子都是哭丧着脸来的,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见状,陈玄帆就笑了:“呦呵!原来是你们三个。咱们叔侄这是真有缘分,还能在这碰上。怎么了?见着玄帆叔叔不高兴?”
“……高兴……呜呜~玄帆叔叔!”朱光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陈玄帆的腰,“玄帆叔叔,我不想当伙夫,我要当猎妖军的军卒!我爹要知道我成了伙夫,会打死我的!”
被寄予厚望的小男子,心中充满了负罪的愧疚感
其他两个小家伙见他哭,也跟着要咧嘴。
陈玄帆一看这样,赶紧道:“哭!我看谁在哭!谁哭就没饺子吃了。”
来的三个小孩儿,分别是十岁的王丰,十一岁的朱光和张延寿。
上次陈玄帆做饺子,也没漏了他们。都知道那是好东西。
好吃还能补充气血。
所以这次一说有饺子吃,虽然嘴还好咧着脸拉拉着,但却没人哭了。
刘一勇一听有饺子吃,也不动了。
准备蹭两个再回去吃伙房。
三个大男人,三个小男子,都是武道的大肚汉,一大锅饺子很快就吃完了。
陈玄帆这段时间伙食不错,所以用不着大补,就把半碗香麦掺了半袋子面粉,多包了不少。
还分出来一半给闻着味找过来的熟人。
就等于稀释了。
吃下去的效果没有之前,给王九和王牢头他们的那么强。
这些人都是武道入品的修为,每日还处在高强度的训练中,气血之力本就一直处于不断增加的状态,自然也没有人能那么敏锐的察觉到,一顿饺子补的那点气血。
而且凡灵猪肉本就也有补充气血的功效。
所以只是单纯觉得十分好吃,过瘾。纷纷夸赞陈玄帆厨艺了得。
有人见饺子皮似乎颜色有些暗,但也没有多问。
这就是在一群粗人之间的好处。
吃完了饺子,其他人接着去训练。陈玄帆他们五个不用回去练习,就随便找了个晒太阳。
秋天的太阳,晒起来比春天的还要舒服。
三个小孩儿毕竟年纪小,刚才还在为了被踢出战斗队伍而伤心,这会儿吃饱了闲下来,负罪感也消散了一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直到被陈玄帆叫醒,让他们跟着熊正正开始搭灶台。
而他自己则是去找钱粮官领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别的军卒比武对战打的如火如荼,他们这边悠哉悠哉。
偶尔陈玄帆还带着四个人去看看比赛。
他甚至有闲工夫炒了一锅葵花瓜子,一人一把,边看边吃。
肩膀上趴着狗,身边带着跟班,日子过的逍遥自在。
五天后,丙字营三队军卒,编练完毕。
甲、乙、丙三队名额,尘埃落定。琇書蛧
开始和甲字营乙字营一般,恢复日常操练。
知道熊正正还会腌制咸菜,陈玄帆就又找钱粮官要空坛子。
空坛子没有,给了他几坛酱油和醋,告诉他用完了刷干净就有空坛子了。
……要不人家是钱粮官呢,当官的尤其是管钱的,都他娘是个人才。
钱粮官额外给了陈玄帆一车萝卜,半扇凡灵猪肉。
说是送粮食来的商人给的搭头,就算他给丙字营甲字队成队的贺礼了。
秋收在即,甲字营和乙字营全部出动,镇守游猎地方。
丙字营留守。
看起来钱粮官手头宽裕。
陈玄帆当然是欣然接受。
喊上手下一大三小四个人,连车带菜都拉了回去。
为什么不用储物袋?
为了多要一辆车呗。
还有,这不是显得咱们干活多吗?
不拉着车,路过队正校尉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伙夫的辛苦?
“玄帆叔,咱们晚上吃啥?”朱光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问道。
陈玄帆踢了他一脚,“装什么装?这又没外人!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像沙僧了?”
一天到晚的就是‘玄帆叔,咱们早上吃啥?’、‘玄帆叔,咱们中午吃啥?’、‘玄帆叔,咱们晚上吃啥?’
朱光嘿嘿的笑,小眼睛眯着也不躲,“玄帆叔,沙僧是谁呀?”
“猪八戒他师弟。”
“猪八戒又是谁呀?”
“你!”
“我?我不是沙僧吗?”
“……滚去操练!”
“好嘞!”
朱光他们三个虽然是到了陈玄帆手下,和他还有熊正正一起烧火做饭,但他们的三个本来就是一组的,合击技的操练自然不能停下。
就是陈玄帆和熊正正自己,也没有一日放松过修炼。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修行之事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陈玄帆虽然修行的是苟道,但却不是废物之道。
他还没有想彻底放弃自己的想法。
当伙夫长的目的是为了吃的更好,为了活的更好,这点他可没忘。
在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当一个废物可是很危险的。
说不定就会被人踩一脚。
这几天,想踩陈玄帆一脚的人,都在蠢蠢欲动了。
甲字队里原来的人,都知道他和熊正正的实力,知道他们不好惹,所以大多都在观望。
从其他队里过来的,尤其是有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十分的讨厌。
这不,陈玄帆把猪肉炖的差不多了,这边锅刚烧热了,放进冰糖正准备炒个糖色(shǎi)做红烧肉。
外面就响起了朱光的嚎叫:“玄帆叔!有人要找你打架!”
“那你们先打,我这炒着菜呢,不能离开人!”陈玄帆皱眉道,“糖色炒不好,红烧肉可不好吃!”
“嗷!”朱光一听嗷了一声,大叫道,“玄帆叔,你放心炒!他们想找你,得先过我和王丰延这一关!”
“还有我!”熊正正闷声道。
谁都不能阻止俺们吃上炒糖色的红烧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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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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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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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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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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