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阶梯两侧的亲卫也是大声重复着皇甫坚的话语。
“宣,蒙嵩上台听封。”
“宣,蒙嵩上台听封。”
“宣,蒙嵩上台听封。”
高台之上,战鼓短促的鼓点声和号音交织在了一起。
只听一声马嘶,台下军阵之中陡然分开一条大道,蒙嵩身着深紫色的战袍,披挂着一身玄铁甲胄,腰挎环首刀,已经从中飞驰而过。
“万胜!!!”
无数并州军的士卒皆是高呼万胜,庞大的军阵无数旌旗摇动,彷佛天崩地裂一般。
此景此情如何不让人热血沸腾,拜将封侯,功成名就,多少男儿的平生所愿。
蒙嵩在高台下下马,将腰间的环首刀摘下,交给了早就候在台下的王湔,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颅,随着鼓点的声音迈步踏上了高台的阶梯,两侧头戴铁胄,身披重甲亲卫都士卒,皆是神情肃穆。
“宣,蒙嵩上台听封。”
行至高台半腰处,高台之上再度传来了皇甫坚清朗的声音,两侧的亲卫都甲士也是尽职尽责的大声重复着皇甫坚的话语。
“宣,蒙嵩上台听封。”
“宣,蒙嵩上台听封。”
“宣,蒙嵩上台听封。”
蒙嵩听在耳中,心中更是一阵汹涌澎湃。
自己曾经不过一名蒙氏一族里旁支,作为一个小辈,只能听从主支的安排,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在王镡的麾下也是历经磨难,跟着王镡出生入死,后来因为伤势,做了训练新兵的主将。如今,他却在数万人的注目之下踏上了拜将的高台。
蒙嵩稳步走上高台,对着站在面前的王镡躬身行礼,一脸崇拜钦佩地说道:“蒙嵩,拜见将军!”
皇甫坚看了一眼蒙嵩,继续大声念道:“封蒙嵩为陷阵郎将,任并州陷阵旅旅帅,统领并州军五千陷阵士,护我并州!”
四方亲卫都力士亦是大声传令。
蒙嵩躬身抱拳应命,王镡左侧一名亲卫递过来手中的锦盒,交到了王镡手中,一枚精铁铸成的将印正在放在锦盒内的锦布之中。
蒙嵩恭敬的从王镡手中接过锦盒,慷慨激昂大声喊道:“末将领命!”
王镡双手扶起躬身的蒙嵩,郑重其事地说道:“愿子高领陷阵士,为我并州扫清敌人。”
“诺!”
蒙嵩再度恭敬的向王镡行了一礼,然后跟着黄天使者的指引站在了王镡左侧。
皇甫坚再度展开书卷念道:“宣,乌逻上台听封。”
“宣,乌逻上台听封。”
“宣,乌逻上台听封。”
“宣,乌逻上台听封。”
高台之下,乌逻手持一杆长柄环首刀,跃马而出。
乌逻快步登上台阶,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他本为乌氏一族的族子,以身强力壮、马术精湛,闻名于乌氏。在跟着王镡之前,也曾力战十数次,哪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从跟着王镡之后,他的职位是一升再升。
“乌逻,拜见将军。”
乌逻躬身行礼,看着眼前的王镡,感慨不已,心中感叹,王镡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十六王爷真是找了一个好子侄。
“封乌逻为狼骑郎将,任并州狼骑旅旅帅,统领五千并州狼骑,护我并州!”
“末将领命!”
乌逻从王镡手中接过锦盒,高声应道。
皇甫坚看了一眼王镡,面上也带上了一些笑容,继续念道:“宣,袁添钢上台听封!”
“宣,袁添钢上台听封!”
“宣,袁添钢上台听封!”
“宣,袁添钢上台听封!”
乌逻跟着亲卫营甲士站在了蒙嵩的旁侧,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笑。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之中,袁添钢头戴玄铁胄,穿着鱼鳞甲踏步走上了台阶。
“封袁添钢为先登郎将,任并州先登旅旅帅,统领五千先登死士,护我并州!”
“末将领命!”
袁添钢礼数周全地躬身行礼,接过了盛放着将印的锦盒。
等袁添钢入列,皇甫坚便继续朗声念道:“宣,褚路煦上台听封!”
“宣,褚路煦上台听封!”
“宣,褚路煦上台听封!”
“宣,褚路煦上台听封!”
褚路煦穿着一身靛蓝色的战袍,外罩一身玄色甲胄,在一众军士的呼喊声中稳步踏上了高台。
高台之上,王镡正笑容满面看着他。褚路煦赶紧整理了一下战袍甲胄,在抬起头的时候,一时间有些茫然。xǐυmь.℃òm
想起当时初见王镡,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如今其已经是一州之主,能够封坛拜将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家父亲为什么甘心为其驱使,心中有着不平之意。
但现在褚路煦对王镡却是心悦诚服,曾经混乱的并州,短短年许便被王镡一统,更是数次打破獯鬻大军。
褚路煦躬身行礼,高声喊道:“褚路煦,拜见将军。”
“封褚路煦为义从郎将,任并州义从旅旅帅,统领五千义从士,护我并州!”
“末将领命!”
王镡郑重的将锦盒放在了褚路煦的手中,开口说道:“狼骑和义从,俱为我并州军中精锐,孰强孰弱,就要看以后的战绩了,希望你不要因为铁塔是你的老上级,就心软放水哦。”
褚路煦一脸坚定地说道:“请将军放心,义从定不比狼骑差!”
晋水岸边,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之声一阵又一阵的传向高台,经久不息。
皇甫坚定了定心神继续念道:“宣,郎泽卿上台听封!”
两侧矮台的亲卫都力士再度吹响了角号。
高台四周的亲卫都士卒将阎忠的话传向四方。
“宣,郎泽卿上台听封!”
“宣,郎泽卿上台听封!”
“宣,郎泽卿上台听封!”
在急促的战鼓声之中,郎泽卿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战袍,外罩玄甲,急步走上了高台。
来到王镡面前时,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对着王镡躬身下拜道:“郎泽卿拜见将军!”
皇甫坚打量了郎泽卿一眼,然后高声念道:“封郎泽卿为中军中郎将,领并州军第一师师帅,统领并州军第一师将士,驻守蔺河郡,护我并州!”
“末将领命!”
郎泽卿低垂着头颅高声应道,双手略有些颤抖的从王镡手中接过了锦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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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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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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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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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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