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一脸傲娇地看着王镡,声音低沉冷冽:“队长大人召集各什什长开会。”
王镡听了他的话,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好的,请你带路吧。”
亲兵看到王镡没什么表示,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这个新任前什什长真是没什么眼力见啊,老子怎么辛苦跑来,怎么也得给点辛苦费啊。而王镡却并没有给辛苦费的意思,他是真不懂这些弯弯绕,毕竟他也只是一名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卒。
一旁的老狗看到队长的亲兵,赶紧凑了上来,作为多年的老兵,他同这些亲兵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小驴子,怎么的,队长有事情要吩咐啊?”
那名亲兵听到老狗的声音,一脸羞愤,这个外号也就这些老兵油子在叫,他愤声说道:“老狗,你要是再叫我外号,小心我揍你。”
老狗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你揍,你来,你要是不揍,你就是驴子。说说,你准备带着我们什长绕几圈路?”这些个亲兵虽然没法给下面的将官造成太大的麻烦,但是一些小手段还是会上的,比如带着王镡多绕几圈,然后让王镡迟到。这种恶心的操作,如同癞蛤蟆糊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王镡听了老狗的问题,就明白了一丝,他没有想到像雍军这么精锐的部队居然也会有索取贿赂这种事情。只能说他太年轻,图样,图森破了。雍军再精锐也是一支封建旧式军队,旧军队的陋习是一样不差的。
那名亲兵听了老狗的问话,脸色涨的通红,被老狗戳穿了心思,他连索取贿赂的心思也没有了,转身就像宋实纶的营帐走去。王镡对老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承了他的情。然后手按佩刀刀柄,快步跟了上去。
亲兵带着王镡来到了宋实纶的营帐前,一掀帘子,王镡迈步入内,他是五个什长中第一个到的。营帐内,宋实纶高坐上首,杨茂明坐在他右侧下首的位置,王镡并没有坐下,而是默默站在左边等待着。不一会儿,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一位瘦小的只着戎服的士卒,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一名同铁塔差不多的猛男,这两个人的对比太明显了,让王镡忍不住想到了最萌身高差;接着又进来一名满脸猥琐表情眼含精光的士卒;最后是一名长相普通,非常普通,王镡感觉看他一眼过后就会忘掉。
王镡知道瘦小的那人就是后什什长陆嘉蕞,人送外号“小疯子”,别看他长的瘦小,但是打起仗来那简直就是不要命。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猛男,是中什什长铁梁,姓氏比较少见,能够看出来他以前是打铁的。长相猥琐的那位,名叫花步繁,是右什什长,他的兵和他一样,把猥琐发挥到了极致,却是五个什中伤亡最小的。长相极为普通让人过目就忘的是左什什长崔济梦,名字很文雅,战斗技能很粗暴,他那一什士卒都和他一般装备了重锤,标配的腰刀只是副武器。
宋实纶看到手下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说道:“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传达上峰的命令了,我右师和左师明日代替中师的进攻位置,从谷城西城门进攻;后师和前师则分据南北两座城门外,佯攻。谷城只有四座城门,铁梁,你们中什推动钩撞车,其他四十准备使用云梯车攻城,都听明白了吗?”
王镡跟着其他四名什长高声喊道:“听明白了!”
宋实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茂明,杨茂明缓缓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然后宋实纶对着五名手下挥了挥手,王镡跟着他们四人一起行礼后出了营帐。
作为新晋萌新什长,王镡本来想和其他四人套套近乎的,但是这四个人出了营帐之后,快速地就消失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似的。
王镡尴尬地看着空荡荡的前面,心里满是疑惑。他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然后钻了进去,老狗他们看到王镡回来,马上上前问道:“什长,这是又分配啥任务了啊?”
王镡进了帐篷先脱了自己身上的甲胄,边脱边说道:“中什那边领了钩撞车的任务,前后左右四个什共用一架云梯车。”
老狼和老狗听了王镡的话,对视了一眼,老狼说道:“什长,这一架云梯车车厢只能够遮蔽十人,您有没有同其他三个什长商量一番啊。”
王镡无奈地说道:“我倒是想商量,可是他们根本不同我商量啊,这帮人出了营帐就跑没影子了。”
老狗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等着吧,后什那个瘪犊子什长肯定抢先,他们什可是鸡贼的很。”
王镡看了看众人,笑道:“担心什么啊,我们准备好盾牌,圆盾亦可,护好自身,我这里还有好宝贝,保管让你们安全到达城下。”
老狼和老狗眼里满是不信,铁塔和大锤则是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到的,反正他们两人的日常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蒙嵩和王镡一样是萌新士卒,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学,豹子则默不作声地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他性格孤僻,战斗勇猛,的确如同一只豹子。
整个安东军休整一整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大营布满了炊烟,呛人的烧火烟气弥漫在空气之中。火头营的这帮子人,将早饭做好,就着锅灶开始打饭。
王镡将铁胄的绒布内衬拿出来,直接用外壳当碗,领了半胄米粥,左手捏着两个馒头就回到了营帐内。一边喝一遍吃,狼吞虎咽地吃完,用水将铁胄清洗一番,然后将绒布内衬又塞了进去。
或许有人会想问为什么不用碗?额,王镡背负的重量已经达到了七十斤,如果再加上瓶瓶罐罐,那重量直接就奔八十斤一百斤去了,每天除了当骡子当马驮东西,也不用打仗了。所以铁胄就一专多能了,既可以用来做防具,也可以用来做餐具。铁胄可不是只有几块铁皮,为了缓解铁片对头部的伤害,当然要有内衬了,王镡的铁胄就是铁皮加内衬,中间有梁可以固定。
闲聊到此结束,早饭用过了,厕所上过了,王镡带着六名手下来到了分给自己的云梯车,那上面都有木牌,记录着哪个队用。作为队长的宋实纶和虞候杨茂明带着各自的亲兵临时组成了一个什,他们同中什一起,准备操作钩撞车。
城门只有一个,能够攻击城门的钩撞车顶多有三台,但是攻城的过程中会有损伤,比如被守城的床弩击垮,被投石机砸碎,还有自己行走一半趴窝在半路的。
王镡等人来到云梯车的时候,车厢内已经有人了,后什什长陆嘉蕞的确是精明人,他带着人早早的就来到了云梯车,占据了车厢。王镡并没有说什么,他新进的前什什长,跟这种老兵油子尿不到一起去。
接着左什和右什也来了,花步繁和崔济梦都知道陆嘉蕞的为人,即使吵闹起来意义也不大。两人甚至将云梯车后部交给了王镡,他们只在左右布置,帮忙推车。
老狗低声对王镡说道:“这两人也很精明啊,他们把后部交给我们,到时候云梯架好,就是咱们什先上了。”
王镡笑了笑,挺好的,说道:“咱们就七个人,也别在后部待着了,都上梯子,既然什推,多咱们几个人的重量不算什么。”
老狼和老狗看着自己的什长,眼中了然,这个萌新什长也不是什么好饼,一肚子的坏水。
王镡对于其他三位什长的分配并没有感到不满,云梯车上,布置了三副梯子,前半部分向后折叠架在后半部分上方,王镡七人趴在后半部分,只要将盾牌护住头部,就能够抵消大半的箭矢攻击。
床弩的弩枪是直射的,对于处在反斜面的王镡没有威胁。投石机的石头砸落下来也会架在梯子的空隙中,而且如果有危险,那就是整个云梯都被摧毁了。
王镡等人只要从梯子上跳下来就能够避开危险,左右两个什能够快速躲开,但是后什处在棚车内推动云梯,百分之九十以上什躲不开的。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王镡才没有跟陆嘉蕞理论。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中军营帐的高台上,旗帜挥舞,安东军左右两个师,近两万人鱼贯而出,在大营前列阵,王镡等人推着云梯车来到了阵前。
谷城坐落在涧水旁边,所以谷城是有护城河的,在护城河上能够看到中师填满的痕迹,只是填出了几道能够过往大型攻城器械的信道。想要填平整条护城河,那就不可能了,毕竟护城河同涧水是相通的。护城河前后是一片青色草地,草地上布满了勾画,这是大型攻城器械的车轮压出来的。
在王镡的身后是一块块方阵,王镡看到了李肃杰的身影,他现在是右师东旅右团北营右都东队前什什长,右师东旅前团是一千名骑卒,右团是一千名长兵卒,他们一般是两种长兵,三米卜字戟和六米长矛,没有盾牌或者少量配备盾牌;
左团是一千名短兵卒,他们配有方盾,手持各式短兵,如斧、钺、刀、剑、锤,组成盾阵,为右团提供掩护;中团就是王镡所在的团,他们的用具比较杂乱,以短兵为主,配有弓弩、盾牌,视战场情况换用武器;后团则是辎重兵和火头军,他们配有短兵和弓弩,没有盾牌,一般执行远程打击。www.xiumb.com
按照这个配置,大雍一个旅就是五千人就涵盖了骑步两种兵种,步兵还分有长短远程,种类齐全,能够独立作战。是雍军的基本作战单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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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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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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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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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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