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站在庭院中央感悟剑意。
虽然那夜过后,桃花剑阵再也没有异象显现,但许知秋仍是能够在院子里感受到剑意的存在,只要他闭上双眼,静心凝神,就能察觉到有无数桃花在自己身边盛开、凋零、再盛开……如此往复循环,重复不断,且每片花瓣都仿若藏有一柄利剑,锐势刺人。
这就是桃花剑阵的不凡之处,可让人陷入进非常玄妙的状态。
此时此刻,许知秋就处在这种状态当中,抛去杂念,专心感悟,每当有桃花凋零、飘落、湮灭,他身上的剑意便会浓上一分,就像是在吸收桃花的养分一样。xǐυmь.℃òm
这样的情况若是让其他剑修得知,定是会惊讶得合不拢嘴。
因为练剑的人都知道,感悟剑意是件颇为困难的事情。
想要将剑意融入自身就更加困难了。
很多剑修一辈子都待在练气境,就是卡在剑意领悟这道坎上,导致修为难以寸进。
但看许知秋的样子,只要再过不久的时间,就可将剑意彻底融入己身。
………
夜色越来越浓,许月瑶在父亲的安慰下已经不再耍脾气了。
她啃着半截鱼骨头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许知秋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不由得有些好奇。
“大哥,你在干嘛嘞?”许月瑶走了过来,拽了拽许知秋的衣袖,歪着脑袋发问。
“在看星星。”许知秋略显随意的回应一句,从感悟状态中退了出来。
看星星……许月瑶扬起小脸望向夜空,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半点星星的影子。
许知秋见她满脸疑惑,两条细眉都快挤在了一起,便又轻笑着说道:“闭上眼睛不说话就能看到了。”
“闭着眼睛也能看到星星吗?”许月瑶的小脑袋里浮现出疑问。
她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顺带把嘴巴也闭上,可仍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想着可能是时间有些短,于是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有微弱的风在身边徘徊,而且很奇怪,现在明明已到冬月,可这股徘徊不散的微风却没有半点冷意,反而带着些许温暖,就像是跨着时间从春季吹来一样。
许月瑶惊奇地睁开眼睛,然后瞧见大哥又变成了木头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围着转了几圈,发现只有离大哥比较近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暖风,远些就没有了。
“真是奇怪……”
许月瑶在嘴边嘟囔一句,见大哥不想搭理自己,便拿着鱼骨头坐在许知秋的脚面上,一边啃着鱼肉,一边享受微风带来的温暖。
院子里的阿黄也想凑过来,可看到许月瑶在又不敢上前,最终只能摇着尾巴趴在狗窝里。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婶婶在屋内喊了一声,让许月瑶回屋睡觉,小丫头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没得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屋里。
她前脚刚走,阿黄立刻就从狗窝里跑了出来,整个身体蜷缩着躺在许知秋脚边,还不时拿脑袋蹭蹭,一幅很享受、很舒服的模样。
…………
丑时,夜空中飘落起雪花。
也不知怎的,今年下雪下得特别勤,似乎要将整座临安县埋没一样。
许知秋似有感应的睁开眼眸,望了一眼冬雪,低声自语道:“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他便能够彻底领悟剑意。
不过这最后一点却又很难很难。
他想起自己与潘寡妇还有约,便也不急于一时。
“已经到丑时了,也该去走一趟了。”
许知秋掐着时间离开小院,向梧桐街西边走去。
潘寡妇家就在豆腐摊后边,是个不大的小院,许知秋来到院门前的时候,大门果然是虚掩着的,并没有落锁,于是轻轻推开就走了进去。
院子内有些乱,北边的屋子还在亮着灯,隐约能够看到窗边的人影,应是还未睡下的潘寡妇,院子西边的角落有个石磨盘,一头花驴子被拴在磨盘旁边的柱子上。
花驴子瞧见许知秋走进家门,就“哼哈哼哈”地叫了几声,屋子内的潘寡妇听到驴叫立马就走了出来,看到是许知秋后,脸上堆满了笑意。
“许家公子,你可是来了!”
潘寡妇从怀里掏出手绢,一边将许知秋迎进屋子里,一边用手绢扫去他身上的雪花。
这般热情让许知秋有些难以适应。
很快,两人同进屋子里,潘寡妇将早就烧好的茶水倒出来一杯,放在许知秋身前的桌面上,热络道:“许家公子,快些坐下,喝杯热茶。”
许知秋点头示意,也未嫌弃,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同时目光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怕是要让你见笑了。”潘寡妇见他喝了自己亲手泡的茶,脸上的笑意就又浓了几分,“我这小屋破得很,连件像样的摆设也没有,本想着快过年了也该添几件新物品,可去商铺转了一圈啥也不敢买,那些东西都贵着呢,唉,真是要吃人啊!”
说到最后,语气有着些许抱怨,应是在心里已经将商铺老板骂了一顿。
许知秋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喝了口茶水直奔主题道:“姐姐今晚可曾感到有什么不适?”
“那倒是没有。”潘寡妇听许知秋这么一问也就不再多说,认真回想一下后摇了摇头:“今晚还不曾睡下,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就是……”
“就是?”
“就是心跳地有些快。”潘寡妇如此说了一句。
许知秋沉默了一下,道:“那姐姐明日该去隔壁街的药铺瞧瞧了。”
潘寡妇捂嘴笑了笑,没回话。
许知秋从椅子上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将每个角落都认真观察了一遍,最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和妖魔鬼怪有牵连的东西。
看来的确是身体上的症状了。
许知秋心中这般想,接着对潘寡妇说道:“我方才观察了一遍,这屋内没有邪物,先前进院子时也没发现异常,想来姐姐这应该不是遭邪了,而是身体上出了问题。”
“身体上的问题……是这样吗?”潘寡妇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许知秋嗯了一声,既然不是造邪,便准备告辞回家,可刚要开口,脸色突然有些微变,目光向着靠墙的衣柜望去。
刚刚在那里走过时并没有感受到异常,可现在却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阴冷气息,应是和鬼物有关联,他当即走了过去,将衣柜打开,里面叠放的都是潘寡妇的衣物。
他在衣物间翻找,最后在肚兜下面发现了一袋香囊。
“这是姐姐的东西?”许知秋拿起香囊问道。
“嗯。”潘寡妇细弱蚊声地应了一声,满脸通红。
许知秋也没在意潘寡妇的变化,用力扯开香囊,一颗幽绿色的玉珠从里面滚落,在烛光的照射下映现出浅淡的光泽。
许知秋紧紧握住玉珠,那股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气息再次出现。
就是这珠子的问题。
许知秋基本已经可以确认,潘寡妇的症状该是这玉珠导致的,他问道:“姐姐这香囊是何时买来的?”
“啊?”听到许知秋突然问话,潘寡妇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知秋只好又问了一遍:“姐姐这香囊是何时买来的?”
潘寡妇这次才听到耳朵里,回想了一下道:“大概已有四五天了。”
“可还记得是在哪买的?”
“好像是……”潘寡妇咬住指尖再次回想,“好像是在一个古董商那里买的。”
古董商?许知秋心中一惊,皱起眉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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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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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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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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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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