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汝白了他一眼,快步去追沧海。沧海只想快些离开这些烦人无聊的是非,也不管方向对不对,见路就走。子汝在后面叫道:“喂,你去哪里?这路可不是去玉衡殿的,右边才是。”
沧海闷着头改向右行。
子汝追上来道:“今天才是大会第一天,时间还长得很,你这么着急赶路干嘛?”
沧海不理她。
子汝只好亦步亦趋道:“喂,等等我啊。”
沧海忽地转身,大声道:“子汝姑娘,你就别再跟着我啦,让我一个人走吧。”
子汝疑惑道:“怎么啦,又没喝酒,你撒什么疯?”
沧海道:“我没撒疯,你回去范兄那里吧,我自个儿就好。”
子汝道:“我干嘛要回去找那憨货?气都被他气死了。”
沧海道:“那你去别的人那里,反正不要跟我在一起就好。”
子汝眼神忽地黯淡了下去,道:“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沧海道:“我怎么敢嫌弃你,我当然不会嫌弃你。子汝姑娘,你是天上的仙女,无论走到哪里都一样受人瞩目,我跟你走在一块儿,他们一个个都像仇人一样看待我,我真的受不了啦。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嘛要平白无故地受这种气?”
子汝想了想,忍不住笑了,道:“这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害你。”
沧海道:“是不关你的事,但禁不住他们都冲着我找茬啊,像范生天那般一个个都来寻我比什么高低,我烦都烦死啦。”
子汝道:“只因为这样,你就不要我啦?”
沧海想起刚才自己熟睡时她偷偷摸摸地凑过来,不知道有什么图谋,虽说她是天玑门的小师妹,但狩猎大会上尔虞我诈,狡计百出,每个人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可没有好人坏人之分,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说道:“我还想睡个安稳觉,请子汝姑娘成全。”
子汝撇嘴道:“哼,说得好像是我非要缠着你一样。我才不想管你呢,好自为之。”转身一跳一跳地往旁边的河床下去,顷刻不见了人影。
沧海也不理她,自顾向前走。反正以她的修为,一般人也打她不过,遇上个别难缠的,耍一下天玑门大师姐的威风,大致也能过关,因此倒不需太过为其担心。
夜已深,修罗岛上各处抢猎一般的争斗都暂时平息了下来。白天的狩猎者们隐进了岛上的角角落落,踪迹难寻。沧海一路上走得倒也顺畅。到了下半夜,看见路边有个大约五六米深的斗洞,洞檐斜遮,落沙难以铺陈,是个避风的好去处,当即躬腰走了进去。
刚踏进洞口,便闻鼾声如雷,里面竟是有人,沧海吓了一跳。借着洞口的微弱光线凝目看去,洞壁尽头处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脚张成一个大字,四仰八叉,睡姿甚是浪荡。
沧海侧耳倾听,附近并无其他人迹,心想:“修罗岛上危机重重,到处都是潜藏的对手,但凡中途休整,必是小心翼翼,深恐对手知闻。此人独自一人,却睡得如此大开大合,丝毫没有顾忌,若非是仗着洞口隐蔽,便是有真本事的人。”
须知修炼之人,修为越高,内息便越细微绵长,能参加狩猎大会的人,哪个不是各地方修炼界的天才俊杰,似这般打鼾声像是拉风箱一样地响亮,殊无道理。
沧海为了避嫌,正欲转身离开,忽闻那人迷迷糊糊地道:“来都来了,就着地儿睡罢。”
说着翻了一下身,把洞内的一半空地让了出来。其人却鼾声不断,仿佛刚才说的只是梦呓。
沧海犹豫了片刻,摸着洞壁向里走去,他当然还怕里面藏了什么机关或是陷阱,又怕踩坏了对方的物事,手脚在黑暗中摸摸探探。
那人一边睡一边举起右手,忽然呼的一声,手掌冒出熊熊火光,就像一个火把一样,嘴里仍是迷迷糊糊地道:“放心睡吧,地上没刺。”
火光映照下看得清楚,那人中等身材,面如冠玉,穿着丝绸锦衣,长得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衣扣却往两边扒拉,敞开着白兮兮的胸口,裤脚挽到膝盖上,状若田农,不伦不类,浪荡不堪。
他背对着沧海,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手掌燃起的火光却把洞内照得一清二楚。沧海扫了一眼,果见地面并无异样,施了一礼,道:“多谢,打扰了。”不客气地在空出的地方躺下。xiumb.com
那人手掌一晃,把火熄了,以臂当枕,又旁若无人地打起鼾来。
沧海初时还小心谨慎,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但听对方睡得像死猪一样,在不停地呼噜声中,居然渐渐放松了警惕,跟着睡死过去。
翌日,晨光从洞口折射进来,沧海一觉睡醒,耳根清净,竟是没有了那震天的呼噜声,忙转头去看,但见旁边空空如也,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
沧海察看了一下,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少,心道:“此人倒是个君子。”
出得洞来,晨曦东升,烟沙稍微减歇,目视中一片刀削斧凿的嶙峋乱石,完全找不到人行的道路,也不知昨晚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沧海心道:“这里四面八方皆是石林,却不知道我之前是从哪边来?嗯,对了,大会开启之时,是从南边上岛,我只管往北边走便是。”
在崎岖的石林间跳跃穿行,走了大概三里,地势转斜而向上,高处乃一陡坡。沧海朝上攀爬,离坡顶尚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发现左侧坡顶有一个人影。
那人影似乎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看,竟挥手向沧海打起了招呼。沧海瞧得清楚,正是昨晚跟自己睡在一个洞里的那个人,当下也点了点头。
那人打过招呼,便转身不再理会。沧海再爬得近一些,发现他坐在地上,眼望前方,一脸的发愁。
沧海甚是奇怪,问道:“怎么啦?”
那人向前指了指,道:“你自己看。”
沧海手脚并用,三两下跳上坡顶,但觉眼前一阔,前方的地面不翼而飞,空空荡荡,脚下深渊万丈,原来竟是一处绝壁。
深渊宽有数百米,对面峭壁直立,情状跟这边差不多。两边峭壁遥遥相对,让沧海不由得想起了黑云渊。眼前虽然比不上黑云渊的复杂诡秘,但距离之宽,地势之险,犹有过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烬尘录更新,第六十四章 洞中藏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