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不敢抬头,眼睛更是四处闪躲,她结结巴巴着说:“在,在,是在那天中午。”
秋红突然大声道:“你胡说,那天中午我和颂莲都不当值,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呢,根本没到御花园去。”
被秋红这么一反驳,那宫女脸色瞬间有些发白,心也慌的紧。但她依然坚持,抬起头来对罗泾辰说道:“殿下,奴婢没有胡说,奴婢真的有看到颂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哭。”琇書網
“你说三天前的中午你和颂莲在一起,那当时你们是在哪里?”罗泾辰看着秋红。
秋红不假思索回道:“回殿下,当时我们吃了午饭,原本想去消消食,结果还没走到御花园,天太冷了,我们两个就回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巧秋雨也回来呢。”
那个名叫秋雨的宫女被秋红提及,不等罗泾辰问,便说道:“是的,殿下,奴婢从文妃娘娘宫里当值回来,便看到秋红和颂莲一起进来。”
如此一来,显然便是那名宫女在说谎了。
而那名宫女,此时慌乱无比,“太子殿下,是,是奴婢记错了,奴婢那天不是在中午看见颂莲偷偷哭,是,是在傍晚的时候。”
秋红闻言,更加气愤:“你说谎,午后颂莲就去当值了,一直到晚上才从承乾殿回来,傍晚她怎么可能出现在御花园?”
不等那宫女辩解,罗泾辰盯着她,先问道:“中午和傍晚,很难区分?”
那宫女面色一白,身子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是,是奴婢一时紧张,记混了。”
“是吗?”罗泾辰淡淡说道:“那天傍晚,孤也在承乾殿,恰好看到颂莲承乾殿的院子里摆弄花草。”
那宫女瞬间彻底全无血色,整个人都是灰败的。她“咚”的跪下来,说道:“是,是奴婢记错了,求太子恕罪,求太子恕罪。”
罗泾辰不为所动,盯着她,问道:“是谁指使你说谎的,若你从实招来,孤也许会考虑从轻发落。”
那宫女闻言,抬头往钱姑姑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说道:“是奴婢自己讨厌颂莲,没有人指使。”
“如此,颂莲之死,是你作为?你是凶手?”
那宫女闻言,怕得身子一抖,立即磕头说道:“不,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就算再讨厌颂莲,奴婢也从不想要她死。太子殿下,请您明察,颂莲的死与奴婢无关,奴婢没有杀人。”
“那你知道,颂莲之死,是何人所为吗?”
“奴,奴婢不知。”仿佛不放心般,她再次申辩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殿下。”
罗泾辰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心里早已明了,只是眼下还有很多事情,他等大理寺少卿来,将这件事交给他。即使这些事都是盘根错节,他也定要顺藤摸瓜,将幕后那些人全部一锅端了。
而秋红脑海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她向罗泾辰哭求道:“太子殿下,奴婢与颂莲亲如姐妹,奴婢知道她,她还常常跟奴婢期待着等年满出宫,要回乡见父母亲人,她向来惜命怕死,怎可能会自杀,她一定是被害的。”说着,秋红往那宫女身上看了一眼,说道:“太子殿下,关于颂莲的死,香琴定然是知道些什么。殿下,颂莲死的不明不白,奴婢求您,一定要明察,为颂莲讨回公道啊。”原来,那名宫女的名字叫做香琴。
“你含血喷人,我怎么会知道?”香琴对秋红怒目而视,大声辩驳。
香琴又向罗泾辰说道:“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
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罗泾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果然,人还未进来,就听到声音了:“殿下,这大年三十晚都不让微臣睡个好觉。硬是被萧统领从被窝里拖出来,到时候微臣未老先衰您可得负责啊。”
话音落,人就进来了。罗泾辰转身看去,果见大理寺少卿一脸睡眼惺忪地嬉笑着跟在萧统领身后。
他一进来,给屋里压抑的气氛带来了些松快。这大理寺少卿,乃明远伯程康之嫡次子程逸伦,是整个京都里最传奇的少年天才,五岁便会断案,好多悬案冤案经他手总能真相大白,十八岁便被皇上亲自提为大理寺少卿。而世人不知的,是程逸伦还有另一个身份,是罗泾辰的同门师弟。
萧统领复命道:“殿下,臣将程少卿请来了。”
罗泾辰笑道:“萧统领辛苦了。”
这时,程逸伦倒是恭敬地给罗泾辰行拱手礼道:“太子殿下。”
罗泾辰眼里含着笑意,说道:“这间屋子死了一个宫女,孤需要你把凶手找出来。并查出行凶的前因后果,已经背后隐藏的真相。”
程逸伦有些不可置信,半开玩笑说道:“听起来,似乎不难破,太子殿下想必早已有了明断,如何还需半夜劳动萧统领辛苦跑伯府一趟。”
罗泾辰严肃道:“今夜宫里的事接二连三,这宫女之死不简单,背后还有诸多牵扯。”
夜宴皇上被行刺之事,程逸伦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行刺的舞姬及那班歌舞班子都被押入刑部大牢,交由刑部调查了,难道后边又出了其他事了吗?
这般思量着,程逸伦也恢复了正色,总是带笑不羁的眼睛也严肃起来。
罗泾辰记挂着承乾殿里的询问情况,便对程逸伦说道:“程少卿随孤出来,孤有事交代。”
说着,罗泾辰便往屋外走,程逸伦紧随他身后。
出了宫女居舍,外边有一个亭子,亭子中的灯笼在寒风里闪着昏暗的光。罗泾辰便往亭子走去。
站定之后,程逸伦赶忙问道:“殿下,今夜宫里还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被人下了毒。”
程逸伦面色巨变,罗泾辰见此,解释道:“毒量很少,太医说父皇不会有大碍。”
程逸伦这才放下心来。
罗泾辰有说道:“孤正在承乾殿加紧讯问,把今夜值夜的宫女太监都找来,方才在宫女居舍死了的颂莲,也是被讯问的人员之一。孤派人去找时,发现她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
“像是畏罪自杀?”程逸伦皱起眉头。
罗泾辰闻言,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只是’像是’?”
“殿下觉得呢?”
“不是自杀,是他杀。”
“殿下已经查明了?”
罗泾辰没有立即回答。
一会之后,他才淡淡启唇,吐出两个字:“直觉。”
程逸伦不禁笑起来:“向来只看证据,只看事实的太子殿下,何时也相信直觉了。”
罗泾辰不语,程逸伦立即禁言。
“因此,孤才需要你把整件事情查清楚,即便畏罪自杀,她一个与宫里之人无任何厉害关系的普通宫女,为何要给父皇投毒?若是他杀,那幕后之人为什么选择颂莲,颂莲的死与父皇被投毒有什么关系。”
程逸伦也赞同的点头。继而,罗泾辰向程逸伦说明了方才在宫女居舍里的查问情况,以及仵作的尸检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花开时节帝凰归更新,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理寺少卿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