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将词萱抱在怀里,词萱在他耳边轻轻说:“殿下不用怕,我在这里等你。”
“好,这四周都有我安排的人,你若是困了,不许强撑。”罗泾辰在她耳边轻轻说到。
两人之间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但是里边涌动的绵绵不绝的温情,却教殿里殿外的人都看红了眼,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竟这般美好,美好到让人无限向往。
苏词萱点头:“我知道,殿下放心。”
罗泾辰这才放开她,转身走出承乾殿大门。
等皇后娘娘从怔怔中回过神来想要讽刺两句,罗泾辰已经走远了。她看了一眼面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宋敏蓁,心里知道她方才的难看。都是太子的妃子,太子对太子妃情深似海,对宋侧妃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能不难堪呢?
这从进门就不受丈夫待见,也是可怜。
“太子妃当真是好手段呐,能如此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但是太子妃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太子正妃,当积极为太子娶妃纳妾,为太子开枝散叶。”
苏词萱站起来,从容答道:“谢母后教诲,儿媳定当牢记于心。”
见她态度诚恳,皇后倒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看宋敏蓁,用手轻轻拍宋敏蓁的手背,安慰一般说道:“蓁儿,你是国公府小姐,自幼你爹娘便对你进行最尊贵的国公府小姐的教育,自是学不来旁人无爹娘教养的那一套狐媚功夫。但是,既然已经嫁为人妇,不可太过矜持,也要识得一些情趣,方能吸引丈夫,从而稳稳抓住丈夫的心。你要知道,世上男人都一个德性,都是希望妻妾越多越好,不会真的只钟情与某一个人,但可能会更宠爱某个人多一些。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希望你能成为那个得到更多宠爱的人。”
宋敏蓁听着皇后这明显贬低苏词萱而有意偏心于她的话,感动得双眸通红,方才的委屈和难堪现在通通得到了释放,让她狠狠出了一口气。但这些天来太子殿下对她的视而不见又让她十分不自信。ωωω.χΙυΜЬ.Cǒm
“母后,可是,太子殿下都不来儿妾屋里,儿妾能成为殿下更宠爱的那个人吗?”
皇后温柔地笑着看她,说道:“自然是能,你样貌一等一,才情也是名满京师,教养也比别人好,殿下是你的夫君,总会来你房里的。届时,只要你多用些功夫,让太子看到你的好,何愁不能成为太子宠爱的女人?”
宋敏蓁闻言,喜不自胜,而皇后又提醒她道:“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太子现在正魔怔一般迷恋旁人呢,等太子过了这个热乎劲,那可就要抓紧了。”
这一番话,说得宋敏蓁如被拨云见日,激动不已,急忙道:“多谢母后提醒,儿妾明白,儿妾日后定不会让母后失望。”
皇后拍拍宋敏蓁的手,满目欣慰,孺子可教,点一下就明白了。同时,皇后用眼睛余光看向苏词萱,她的这一番话,明着是开导宋敏蓁,实际上,是说给苏词萱听。她如今对苏词萱是既嫉妒又厌恶,不当着这么多人贬低、打压苏词萱,她出不了心里那口恶气。
都在一个屋子里,苏词萱自是一字不落听进去了。虽然她面色不改,可心底到底是动荡的。罗泾辰如今确实对她上心,可是她不知道这份心能维持多久,倘若有一天他对她的心变了,她将何去何从?还能完好无损的抽身离开吗?
可心底动荡归动荡,她却不能容忍皇后如此贬低她,她目光直视皇后,笑问道:“母后方才左一句右一句的无爹娘教养的一身狐媚功夫的旁人,儿媳还以为母后为开导宋侧妃胡诌出来的,但后来母后又说太子正魔怔一般迷恋旁人,倒让儿媳意外了,太子殿下身边如今只有儿媳和宋侧妃两人,太子殿下对儿媳也确实比对宋侧妃上心一些,原来,母后口中的旁人,竟然说的是儿媳呢!”
皇后被她这么直白的一说,也不由得面上一热,她以为苏词萱绝对不敢这般直说的。但如今磊落说出来,反而显得她这个皇后小人了。
“本宫可没有指名道姓,太子妃自己对号入座,那是太子妃自己的想法,可见,太子妃极有自知之明了。”
宋敏蓁闻言,几乎要笑出来,皇后娘娘的话让她太解气了。
苏词萱面不改色,她冷笑一下,说道:“儿媳确实是从七岁就一个人进宫,再无爹娘教养。可进来皇宫,却并不是无人教育,先时,太后娘娘未离宫礼佛,儿媳是被养在太后娘娘膝下,又太后教养,后来,太后娘娘离宫了,皇上又让母后教养儿媳。儿媳年幼,自然都是听长辈的话,太后娘娘教什么儿媳学什么,母后教什么,儿媳也就学什么。如母后方才所言,难道太后和母后对儿媳的教养不是教养,还是母后觉得太后教儿媳的是狐媚功夫?亦或是母后给儿媳教的是狐媚功夫?”
“你……。”皇后怒不可遏,又面红耳赤。
苏词萱这一番话,可谓辛辣至极,皇后搬石头狠狠砸自己的脚,而且,石头搬都搬不开!当着殿里殿外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是真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宋敏蓁见皇后被苏词萱如此抢白,心中不忿,十分不平说道:“母后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是尊贵威严无比,姐姐身为后辈,竟敢这般不把母后放在眼里吗?”
苏词萱冷笑:“本妃自然是尊敬母后的,可若是母后自己都不自重,儿媳岂能阻止得了?”
宋敏蓁一时哑口无言,皇后怒道:“太子妃可莫要信口雌黄,本宫如何不自重了?”
苏词萱几乎想轻蔑一笑,但她忍住了,迎视皇后愤怒的目光,笑道:“这就要问母后自己了。”顿了一下,苏词萱又道:“母后说是在这里守着父皇,如今父皇睡得正熟,母后这般大声说话,是想要把父皇闹醒来吗?”
“你……。”皇后蓦地站起来,这回可真的脸红脖子粗了,但心里到底害怕真的将皇上吵醒来,她只好咽下这口气。
但苏词萱让她如此没脸,皇后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也不顾齐太医还在,皇后猛然站起来,走到门口,狠厉地低声道:“来人。”
一名侍卫急忙走近前来,躬身道:“皇后娘娘。”
“太子妃出言不逊,不敬长辈,将太子妃带下去,杖责二十。”
“这……。”侍卫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听还是不听。
见侍卫面露难色皇后顿时面色巨变,狠狠威胁道:“怎么,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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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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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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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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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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