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和谢知莺想让她落入下等人的计谋,算是彻底失败!
阴影下,清醒过来的谢知莺双眼通红,两只手抓着树干,尖锐的刺划的满手是血!
“安和县主,接礼!”
王嬷嬷沉重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众倒吸气的声音,那颗泛着滢白色的舍利子郑重的放到了谢羡妤的手心。xiumb.com
“舍利子乃北祁祈福最佳之物,皇后连这都送了,哀家该送什么好!”
寂静中,太后浑厚的声音响起,百官骤然清醒,惊诧的跪下。
“参见太后!”
“太后身体尚未痊愈,怎么过来了?”
皇后赶忙上前扶着太后的胳膊,陪着走到谢羡妤的面前。
谢羡妤主动跪下,举起双手,“请太后允许臣女请脉!”
太后微愣,随即笑出声,“安和县主这样贴心,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哀家怎么能不过来为她庆贺?”
谢羡妤听慈宁宫的人说过太后要为她操持及笄礼,但以为只是口头说说给她一个体面罢了,谁能想到太后竟真的过来!
低着头,谢羡妤轻声道谢,在空中抬起来的手抖了一下。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热烈的宠爱。
“安和县主,请您替太后把脉。”
桑竹见谢羡妤和太后都有些愣神,跪在地上将太后的手放入谢羡妤的掌心。
谢羡妤按上脉搏,仔细查探,随后收回手,恭敬道:“太后恢复的很好,再几日便可恢复饮食。”
“瞧瞧,哀家就知道只要过来必定能听到好消息!”
太后登时笑开花,朝桑竹和茶儿眨眼。
“这几日就因着你这丫头一句话,这两个家伙死活不让哀家吃肉,现在总算可以敞开肚子吃了!”
太后一把握住谢羡妤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亲密道:“哀家可要趁着你的及笄礼,好好赏你!皇后,这高台可有哀家的位置?”
高台?
这意思......太后不只是坐坐,甚至要一直陪在这?
区区谢羡妤,她的及笄礼竟然能让陛下皇后甚至是太后都请来!
曾经瞧不起谢羡妤的一群人手掌微微蜷缩,脸色铁青。
皇后目光陡然加深,很快掩饰下去,笑道:“自然有的!只是早知太后要送礼,本宫就不拿舍利子献丑!”
“太后能替阿妤主持及笄礼是阿妤天大的福气,哪里还敢要礼!”
谢老夫人顺势上前,恭敬的朝太后行礼,随手拉住谢羡妤,脸上笑的灿烂。
胳膊上攥着的力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谢羡妤奇怪的看向谢老夫人,耳畔只听谢老夫人低沉的警告,“舍利子已是极限,咱们谢府担不起更多!”
皇恩浩荡,却只能拿一个,过犹不及的道理,谢老夫人竟明白的这么清楚!
谢羡妤眸光微闪,道了一声是,顺从的抽回手。
“你们这些老顽固,怕事怕的小辈们胆子都变小了!皇后的舍利子收得,哀家的东西收不得?”
太后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一把将谢羡妤从谢老夫人身后拉出来,没好气道:“这丫头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哀家送点东西庆贺她及笄怎么了?”
“难道这孩子是你们谢府的女儿,就不是慈宁宫的孩子了?”
“再说,哀家还没说要送她什么,你们就不敢收!老妹妹你就这教导府中的孩子?”
太后一连好几问,一声老妹妹直接让谢老夫人吓的跪在地上。
“老妇不敢!请太后恕罪!”
太后喉咙里哼了一声,没再理她,亲切的握着谢羡妤的手腕陪着她走到高台。
桑竹捧着一盒朱砂过来,太后伸手沾了一点,随即点在谢羡妤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让谢羡妤全身瞬间紧绷,头顶传来温暖又穿透人心的声音,“日后你可将哀家视为你的祖母。”
谢羡妤一惊,诧异的抬头,撞上太后含笑的眸子。
无关权势,无关争斗,累了有地方可以躺,哭了有肩膀给她倚靠——这,就是太后送她的礼物!
“哀家希望你的眉间,日后再不会紧拧。谢羡妤,哀家希望看见你万事无忧,你记住,在这世上你也有人疼。”
头顶落下一只手掌,带着淡淡的香气。
原来,竟也有人看出她在谢府是那样的举步维艰,那样的孤苦伶仃!
谢羡妤眼眶微红,恭敬的行礼,唇角颤动了几下,发出声音,“孙女,谢祖母!”
她们的声音很小,这一番互动下来,引的人人面面相视。
台下有人试图听见她们说什么,身子努力凑上去,却见太后取下手镯戴在了谢羡妤的手腕上,咳嗽了几声,命礼官燃香。
“太后就送一个手镯?”
女眷们捂着嘴偷笑,胡荼几次深呼吸,小声道:“笑什么笑!你们想要太后赏赐的手镯还没有呢!”
“陛下皇后和太后都送礼,这样的洪恩岂会因为一个手镯而变得无足轻重?”
女眷们被胡荼怼的满脸通红,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在这说什么大话!知莺不是你的闺中密友?你这样帮安和县主,把知莺放在何处?”
胡荼咬了咬牙,“安和县主方才救了我的命,还治了莺儿,我觉得她不是那种坏人,听不得你们如此取笑,难道我这也有错?”
胡荼一言落下,身后忽然搭上一只手,胡荼回头,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谢知莺扭曲的五官挤进胡荼的眼里,森寒的声音从她的口里传了出来,“自然有错!”
阳光下谢知莺发上的发簪传来冷芒,谢羡妤从高处看下来,一晃眼,竟再没看到人。
“鸣声!设宴!”
随着礼官高喊,谢羡妤的及笄礼进入末尾。
目光在台下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想看的人,谢羡妤心底忽然落空。
那人,竟不等她到最后吗?
伸手抚上自己的发簪,谢羡妤微微垂头,眼睑上落下一层阴影,心口泛酸。
忽然,笛声响起,是熟悉的音调!
猛然抬头,一袭白袍在风中扬起,那人坐着轮椅停在她的正前方,剑眉星目,墨发轻舞,一张绝世的容颜散去了平日的冷绝,修长的手捏着竹笛,悠扬的音调正从笛中响起,白云缭绕之下,那双淡漠孤绝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脸,泛着淡淡的柔意。
及笄礼的收尾人,是他!
谢羡妤心跳陡然加速,忍不住朝他走了几步。
“安和县主,该谢礼了!”
身后传来呼唤,谢羡妤停下脚步。
霍璟泫朝她微微点头,谢羡妤骤然转身,纱裙披上一层金光,她站在高处,睥睨众生,一身傲骨透出逼人的贵气。
“臣女谢羡妤,谢恩!”
谢羡妤再回头,与他四目相对。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一站一坐,秉持着直线,这二人目光交融,发丝同舞,心脏同频跳动,差着天坛的台阶,距离八尺之遥,仿若隔着银河,却无比般配,无比契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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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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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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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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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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