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它已经易主,改名换姓,它此时的辉煌繁华与她再无干系。
手机屏幕亮起,跳出老爷子的信息:
【年年,萧策赴约了吗?我让李助理把他的行程改了,他今天要是再找理由推托我就打死他!】
何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黯然的笑容,回复:
【爷爷,他在洗澡。】
萧爷爷:【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
收起手机,浴室的门响动。
何年转身过,看到萧策短发湿漉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腰间系着浴巾,身上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壁垒分明的肌肉滑落,散发着性感迷人的气息。
萧策看到一袭黑色性感吊带裙的何年,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玩味弧度,“你私下是这种品味。”
何年走近他,“只是迎合你的喜好。”
萧策意味不明地笑,黑眸垂下,波澜不惊地看着何年露在外面的大片奶白色的肌肤,还有领口处若有若现的春色。
“几年不见,你发育的不错。”
何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感觉他这话把她跟外面那些女人当作一类。
罢了,他向来不喜欢她,她也不指望他多么高看她。
一个落魄了的豪门千金,为了钱嫁入萧家,本想着努力为萧氏谋福利还债。
奈何萧爷爷这几年对她是真的好,不把她当外人,处处护着,她心里默默地把还债改成了报恩。
萧爷爷希望她能跟萧策生个孩子,继承家业,才有了她跟萧策今日之约。
何年漂亮的水眸微微眯起,故意让自己的嗓音中带上媚意,“凭良心讲,我不比你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差吧,履行夫妻义务,我想对你来说不算难事。”
萧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语气戏谑轻佻,“在老婆这个身份面前,你的优势不值得一提。”
何年知道,萧策自小就是一身反骨,最讨厌被安排。
她这个被萧爷爷硬塞给他的老婆,他抗拒到新婚夜都忍不了,离家出走,沓无音讯。
没有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对她这么排斥。
何年暗中给自己打气,笑着说:“你们男人不是灯一关,是谁都没有区别吗?”
萧策挑了一下眉梢,没有否认。
何年有了勇气,抬起细白的胳膊搂住他的腰,“我只要一个孩子,你忍得一时,我这一世都可以不再烦你。”xǐυmь.℃òm
她本以为她说出这个诱饵萧策会很乐意,毕竟浪子最爱的就是自由。
萧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生个小号,重新培养,将来把我这个大号弃了,何年,你跟爷爷打的好算盘,我可不傻。”
何年的唇抿了一下,嘴巴有些发干。
老爷子最近在家嚷嚷的话里的确有这个意思。
萧策已经二十八了,玩心还是很重,回来的这半年,上娱乐版多过财经版,不着家,想教育他也捞不着人影儿。
老爷子觉得他这个孙子无药可救,趁着他身体还算硬朗,想重新培养个小号,以备不时之需。
萧策将何年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大手握住她的细腰,将人往他身上贴,“何年,你得许给我点儿别的好处。”
何年以为要谈崩了,听到他这话,既不解,又松了口气。
她抬起如羽扇的睫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俊脸,“你想要什么好处?”
“在公司,你得站我这头儿,夫唱妇随是最基本的婚姻守则。”
何年忍住想讽笑的念头。
他都没把她当老婆,现在又谈夫唱妇随。
何年脸上的柔媚收敛,冷静地说,“萧策,我向来公私分明,工作上从来对事不对人,你让我无条件偏向你,恐怕我办不到。”
“这些年没在公司白呆,这么伶牙俐齿。”萧策喜怒莫测地捏了捏了她的粉腮。
何年受了他这个评价,有些没耐心,更重要的是,此刻跟他贴的太近,薄薄的裙子隔不掉什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坚硬与力量。
她从小到大都是优雅得体的豪门千金,没有跟男人这么近距离地靠近过。
萧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让她招架不住,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女人对他那么迷了。
她推开他,淡淡说,“你不同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也不甜,我大不了找别人,反正爷爷说了只要是我生的就可以。”
说完,她转身就走。
手腕突然被拽住,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她转了半个圈,跌进萧策怀里。
他大手用力擦掉她薄唇上的口红,深邃黑眸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欲色,“让你生下别人的孩子,当我是死的?嗯?”
何年虽未经历过情事,二十四岁的年纪该懂的都懂了。
这些年在闺蜜纪薇那里被灌输了不少心得,她都实践在了萧策身上。
她本以为她可以不输他,潇洒地完成他们迟到三年的仪式。
到了关键时刻,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还是让她怕了,只觉得疼,感觉自己快被撕裂。
她又不好意思跟萧策说。
情绪堆叠到极致,呜咽地哭出了声,喊疼。
萧策叹了口气,仿佛是嫌麻烦,但还是俯下身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帮她撑过了最难受的阶段。
之后,何年体验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鱼水之欢。
凭良心讲,柳暗花明又一村后,萧策表现不错。
结束后,两个人在床上相拥着都没有说话。
实在是,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这么独处过,何年也无话可说。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一会儿,萧策抽身离去,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拣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酒店。
何年趴在床上,一直看着他,直到套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他的身影消失。
何年自嘲一笑。
他还真是毫无留恋,夜都不过就走了。
为了好向爷爷交代,何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酒店。
先回萧家换衣服。
客厅里,起了个大早,一边做早操一边看电视的萧老爷子看到何年赶紧迎了上去,一脸期待地问:“昨晚怎么样年年?”
何年脸上闪过一抹羞赧,点了点头,“挺好的。”
老爷子闻言笑的满脸褶子,“我就说嘛,只要你主动点儿萧策不会拒绝,我挑的孙媳妇这么漂亮,他凭什么不喜欢。”
何年上楼到卧室换衣服。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下,她走过去一瞧,是纪薇发来的链接。
题目是:【萧氏集团总裁一早从沈若雪香闺出来,脖子吻痕明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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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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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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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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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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