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瞳孔情况。”许枫问道。
“瞳孔不等大，左侧瞳孔散大！”
许枫咬牙起来，刚才还是右侧瞳孔散打，现在又转移到左侧去了，代表着左侧颅脑又出了问题。
“雷主任，打开闭合伤口。”
雷主任将之前自己做好的闭合伤口打开，里面又形成了多处血肿。
一些微小的脑血管出现了缠绕，导致闭合伤口以后，颅内的压力增大，从而导致血管张裂。
“对不起，是我的错误。”雷主任主动认错。
毕竟这是他没有做好善后工作，这对于一名主任来说是不应该犯的事情。
“没事，主要是这些血管太小了，分离起来难度太高，出现问题也正常。”许枫没有批评雷主任什么的。
许枫自己还是属于主治医师，可以质疑主任级别，但是没资格去批判主任级别的医生，这是一种尊重，也是医生这一行的潜规则之一。
这一次，许枫没有让雷主任上手，自己主动上手开始清理血肿。
几分钟后，清理完成，许枫再次闭合伤口，关闭骨瓣，这次已是终于没有再出现脑膨出的情况。
“患者现在情况？”
“脉搏良好，血压正常！”
“好，继续手术。”许枫松了一口气，这台手术算是告一段落了。
六个小时后。
患者的两侧大脑血肿都已经解决完了，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些纰漏，但是问题并不严重，这就是有专业助手的好处。
这一次，雷主任对于许枫改观了很多。
毕竟这一次手术，雷主任自己失误了，相反许枫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还将错误全部及时解决完毕。
许枫也是感觉浑身疲惫，这台手术后面相当于许枫一个人来做了，雷主任全程成为了助手。
本来按照许枫的想法，是让神经外科的主任接手一部分手术步骤，但是第一个环节雷主任就出了问题，许枫后面肯定不敢让他继续做了。琇書蛧
不过这也不怪雷主任，只能怪许枫低估了这台手术的难度，在没有系统的帮助下，这台手术的难度，全国能完成的神经外科医生估计都没有两掌之数。
许枫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马不停蹄的朝着肇事者（司机）过去。
刚到病房门口，许枫发现病房已经被封了起来，门口的医生穿着防护服正在消毒。
“什么情况？”许枫上前询问。
看床医生将情况说了出来，原来是昨天许枫在手术的时候，田主任过来看这个肇事者的伤情，肇事者突然发生呕吐等症状，而且表现异常，田主任怀疑有传染病的迹象，连忙将这个病房隔离了起来。
许枫套上防护服，进入病房之内，看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肇事者，有些疑惑。
因为许枫做手术已经用了六个小时了，患者除了呕吐了一下以外，其他的时候依旧处于昏迷无意识的状态。
长达七个小时的昏迷，要不是患者身上没有酒精味，许枫都要怀疑患者是酒精中毒了。
“难道是脑供血不足？”许枫猜测心想道。
脑供血不足也是临床上常见的昏迷病因，而脑部疾病又能够跟神经系统的病变联系起来，从而表现出面部惊恐。
“患者的脑部CT出来了吗？”许枫问道。
“出来了，但是没有任何问题。”看床医生将患者的片子递给许枫。
许枫扫了一眼，发现肇事者的脑部特别正常，那就不可能是脑部问题。
还有什么能导致昏迷？
又思考了几种病因，但是都跟患者的检查对不上，许枫陷入了思考之中。
现在患者的病因完全没有线索，既往病史空白，难以从之前的疾病当中推断。
医院一直有一句话，小病拖成大病，指的就是你有病史的情况下，后面出现生病的情况，就能以此作为推断。
“患者的血尿常规有结果了吗？”
“血常规可见白细胞总数增多，尿常规发现蛋白尿。”看床医生将片子递过来快速汇报道。
许枫粗略的看了一眼，跟看床医生说的一样，也是很正常。
毕竟肇事者经历了一场车祸，身上有多处损伤，还伴有大腿和胸肋骨的骨折，白细胞等细胞数量波动很正常。
“昨天是谁接的患者？”许枫问道。
“好像是宋医生。”
许枫给宋平打了一个电话，开口问道：“昨天患者送过来的时候，脸上就有惊恐的表情吗？”
“救援的时候还没有，好像是我们给他做了穿刺挂液后，患者就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当时患者好像一直盯着输液袋。”
输液袋？盯着出现惊恐？
许枫突然想到了什么，“患者是恐水？”
输液袋里面是液体，是属于水的。
看床医生和宋平都是一惊，宋平缓缓道：“难道患者是……”
“你先过来吧。”
五分钟后，宋平穿着防护服来到病房。
“许哥，恐水关联最密切而且跟患者症状符合的好像只有一个吧。”
许枫点了点头，“嗯，大概率就是狂犬病了！”
主要是出了车祸，给了许枫等人主观上的一个思考，都会觉得跟车祸有关。
但现在，患者的一切症状都是跟狂犬病有关。
狂犬病的兴奋期，患者是会进入高度兴奋的状态，表现出极度恐怖、恐水、恐光、呼吸困难等等。
而且狂犬病毒还是一种很聪明的生物，当它传播到新的宿主时，只会在肌肉组织中少量复制甚至是不发生复制，这样就可以避开宿主的免疫系统识别入侵，再一步步进入到宿主的中枢神经，在大脑中开始大量复制。
最终就会从大脑开始扩散到全身，就会导致喉咙疼痛痉挛，最后窒息而亡。
许枫突然看向了宋平，宋平脸色有些难看。
大家最开始接触患者的时候，都是没有防护的，而狂犬病毒是具有传播性的。
好在只是不到八个小时，只要在四十八小时内，许枫等人注射狂犬疫苗就行了。
但患者就不好说了，狂犬病是至今为止人类死亡率最高的急性传染病，一旦发病，病死率高达百分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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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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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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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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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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