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吗?他以前不喜欢看自己弹琴的。
乔笙心情五味杂陈,她没直接拒绝,只是说,“庄园没钢琴,我没办法……”
“笙笙,跟我来。”
乔笙被陆廷渊牵着手到了阁楼。
这里从以前的杂物间改成了一间小卧室,布置的很温馨。
房间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架钢琴,钢琴的背景是无数张照片拼贴而成,照片里的主人公是自己。
全部都是她站在舞台上弹琴时的样子。
乔笙走了过去,手指抚摸着琴键,她轻轻按了下去,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乔笙坐在了琴凳上,陆廷渊站在她身后陪着。
她问,“想听什么曲子?”
陆廷渊对曲子不懂,只要是乔笙弹得,他都想听。
“笙笙,弹一首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曲子吧。”
乔笙抚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侧目,余光能看到身后的男人。
“陆廷渊,我还没到现场编写曲子的那个地步。”
陆廷渊笑了笑。
“今晚的演奏家是你,今晚的观众只有我,笙笙,不管你弹什么,都算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曲子。”
乔笙应了一声。
思索片刻,乔笙缓缓闭着眼,纤细的手指按着琴键,悠扬的曲子传了出来,落在陆廷渊的耳朵里。
两分四十二秒的曲子,不长不短。
乔笙缓缓睁开眼,她转身看向陆廷渊,听到他问。
“曲子中间听着很欢快的样子,笙笙,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欢快二字,让乔笙的心隐隐作痛。
她没回答,因为看到了陆廷渊额头上密密的冷汗。
他捂着胃,笑容勉强。
“你的胃又开始疼了?还是去医院吧,陆廷渊。”
乔笙走过去要拉着他下楼,陆廷渊却仗着力气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声音带着祈求,弱弱的问乔笙。
“笙笙,下次……下次见到我的时候,你还愿意弹同样的一首曲子给我听吗?”
乔笙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
她只当是陆廷渊又开始耍赖纠缠自己了。
她告诉陆廷渊,“你如果想听,就自己来找我,我不会主动去见你的。”
陆廷渊笑容苦涩。
他想说,笙笙,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奔跑着将你拥在怀里的。
可我太害怕自己回不来。
陆廷渊的眼神看向窗户外,窗边立着天文望远镜,他告诉乔笙,“从这里,能看到星星,看的能清楚。”
他说,在每个思念乔笙到难眠的夜晚,他不是在花丛里,就是在这里。
在玫瑰丛里,能感受到乔笙的气息,在这里,能幻想乔笙变成了星星。
乔笙沉默不语,她想,多么幼稚的举动,陆廷渊真傻。
他忽然凑上来握住了她的手,乔笙来不及有所反应时,陆廷渊可怜兮兮的说,“笙笙,我看到星星的次数其实少的可怜,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今晚也是,一直下雨,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好可惜。”
“笙笙,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从天上俯视下来,能看清楚你的样子吗?”
乔笙打破了他的幻想,“陆廷渊,那都是童话故事,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你该睡了,陆廷渊。”
陆廷渊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他往门口走去,“我去吃药,正好给你端杯牛奶来,笙笙,你别走,即便要走,也等喝了热牛奶暖暖身子在走。”m.χIùmЬ.CǒM
乔笙嗯了一声,看着陆廷渊离开。
鼻子酸酸的,乔笙忍住了眼泪,如果他的温柔早到几年,那该多好……
她弹奏的那一首,中文名字叫梦中的婚礼。
听名字很浪漫,可曲子却是悲伤的。
这首曲子有个故事,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没有在一起。
就像我们,陆廷渊。
你没有给我一个婚礼,我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才能幻想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等你回头要来牵我的手,一切都太晚。
乔笙抬手揉了揉眼睛,她坐在了床边等着陆廷渊进来,一会儿她喝了牛奶就走。
其实她弹完琴后就想离开的,可陆廷渊的胃又不舒服了,她有点担心。
而且更加让乔笙不安的是,陆廷渊今天晚上太过于反常了,他好像瞒着自己什么一样,他好像在跟自己告别一样。
不,不是告别,好像是永别……
乔笙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会的,陆廷渊,不会死的。
门被人推开,陆廷渊端着牛奶走了进来。
乔笙接过后说着谢谢,一口气喝光牛奶后,她起身准备离开。
“笙笙,还没签离婚协议。”
“我答应过你的,我得说到做到。”
乔笙真的没想到现在的陆廷渊这么干脆,他递来了协议书和笔,陆廷渊已经签好了字,乔笙握着笔,浏览了一遍后签好了名字。
协议生效,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陆太太了。
她将协议书递给了陆廷渊,听到他说,“离婚证到时候会邮寄给你……”
“你以后结婚的时候,就不要告诉我了。”
乔笙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她迈着步子要走,却被陆廷渊挡住了去路,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满着,“笙笙,为什么要弹梦中的婚礼?”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首?”
“你想告诉我,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吗?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吗?”
他竟然知道了。
吃药的功夫,他就查出来了。
乔笙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陆廷渊言语里都是难过。
“乔笙,我想知道,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乔笙的心都要痛死了。
她无法原谅陆廷渊,每当想起自己的遭遇,她都无法原谅他。
至于爱不爱……
她的不回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陆廷渊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乔笙推开他要走,可脑海里莫名的涌现了男女缠绵的画面。
身体的反应如同汹涌的浪,乔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死死咬着唇,一瞬间,明白了!
“你……”
“你下药了!”
他居然这么卑微,他给自己用了那种药!
陆廷渊不吭声,只是抱着她放在了床上,等到乔笙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光了。
她的一条短裙轻而易举的被脱去。
乔笙又羞又恼,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
陆廷渊怎么能做这种事,这比强迫她还要痛苦!
看着他俯身吻着自己的眼泪,乔笙狠狠的叫着他的名字。
“陆廷渊!”
“混蛋,混蛋陆廷渊!”
“卑微,无耻!”
“陆廷渊!”
“笙笙,我爱听你叫我的名字。”
“叫吧,笙笙。”
“笙笙,我的笙笙。”
……
身体的反应让乔笙叫出了声,他动作温柔,加上药物的催化,一度让乔笙沉浸其中。
耳畔厮磨,他说,“笙笙,七年了,我险些忘记这种滋味。”
她何尝不是七年。
可这样的开始,只会让她更恨!
她抱着他的脖子,张开了嘴狠狠咬着。
陆廷渊的动作还是没停,他将乔笙抱起放在了腰间,他抚摸着她的脸。
“笙笙,恨吧。”
“一直恨下去,别忘了我。”
这一夜,疯狂又漫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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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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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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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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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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