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开会,接到了赵锦瑟的电话。
电话里赵锦瑟笑的娇气,一声声的苏沫姐叫着,听在耳朵里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有事你直接说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直接打断,扫了眼会议室坐在的高管,示意会议暂停。
高管们在小张的招呼下,纷纷起身离开,赵锦瑟笑盈盈的说了句,“苏沫姐,你脾气别这么大嘛,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件大事想提前支会你一声。”
“什么事?”我懒洋洋的应,葱白似的手指不耐烦的敲打在会议桌上。
“苏沫姐,听说苏氏跟霍氏合伙投资了电影?”赵锦瑟拿捏着说,故意勾着我的好奇心,待觉得勾的差不多,缓缓开口,“苏沫姐,我今天去霍衍哥哥家做客,听霍爷爷说,霍氏压根就没有投资什么电影,而且啊,霍氏企划部的部长,好像是跑路了呢!”
我右手里正拿着一支签字笔,赵锦瑟话落,笔在我手中‘咔嚓’一声,折成两段。
“苏沫姐?你没事吧?”赵锦瑟在电话里假好心的问,揶揄,“哎,其实你也别因为这点小事上火,反正从你跟霍衍哥哥在一起开始,你就一直在闯祸,只不过这次的祸闯的大了些而已,听说,这次的赔偿在九千万哦,原本是三千万的周转款,但是合同上面写的清楚,如果违约,三倍赔偿。”
没听赵锦瑟说完,我就直接切断了电话,手边的文件一摔,厉声叫小张进门。
“苏总,怎么了?”小张从来没见过我这样一本正经暴怒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愕然。
“前阵子我让你核查跟霍氏合伙投资电影的事,你是找谁核查的?核查的结果是什么?”我咬牙,手边掰断的半根签字笔还攥在手心,深深掐在掌心里。
“我是打电话给霍氏企划部的部长亲自核查的啊,他亲口说……”小张蹙着眉解释。
“霍氏企划部的部长已经跑路了,到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冷漠开口,清冷着一双眼盯着小张,“小张,你跟我的时间不算短,你是什么样智商的人,我心里有数,正因为如此,我才把这么重要的核查工作交给你,而且选择无条件信任,wWW.ΧìǔΜЬ.CǒΜ
你老实跟我说,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张倏地红了眼眶,“我……我知道因为我小姨的事,自己在苏氏如履薄冰,我也知道,您为了留下我惹了苏太太许多不痛快,我这个人虽然为人淡漠,但是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是懂的。”
看着小张的样子,我吁了口气,“跟你没关系就好。”
“苏总,那现在要怎么办?要跟霍总说吗?还是?”小张情急,边跟我说,边拿出手机给那位企划部的部长打电话,电话是通着的,但是没人接,小张反复打了多次,我抬手捏了捏犯疼的眉心。
“苏姐,不接。”小张就差哭出来。
“肯定不会接,现在手机到底是不是在他本人手里都难说。”我身子嵌进座椅里,看着会议桌上的手机,出神。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情绪太过激动,但是现在静下心来,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跟霍氏的合作是保密的,赵锦瑟怎么会知道?
既然那份合同是假的,霍老爷子又怎么会知道?
我出神,小张走到我跟前,“苏总,这件事跟霍总说吗?”
“先不说。”我笃定开口。
安排好公司的日常工作,让小张传达下去,我起身拎起手包走出公司,走到停车场,坐到车上,拨通了赵锦瑟的电话。
“苏沫姐,给我打电话有事?”
“赵锦瑟,我们谈谈。”
“好啊,我现在就在松江别苑,你过来吧,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挂断电话的一瞬,赵锦瑟的简讯应声而到,似乎这条短信她早就编辑好了,就等我打电话。
坐在驾驶座上,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几口,还留有半根,直接降下车窗弹了出去。
松江别苑。
按响门铃,一个戴着兔耳朵的姑娘跳过来开门,看到我,略微吃惊,扭头回看站在人群里的赵锦瑟,“锦瑟姐,你朋友啊!”
“你什么眼神啊!居然连堂堂苏氏的苏总都不认识。”赵锦瑟一脸篾笑,却偏偏把话说的漂亮。
面前的姑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哦,原来是苏氏那位啊!”
说完,戴着兔耳朵的姑娘跑进人群,留我傻站在门口,看起来又愚蠢又二。
赵锦瑟正在开派对,每个人都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服饰,她目光在我身上打转了一圈,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把音乐停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配合的默契,音乐声戛然而止。
赵锦瑟看我,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几步走到我面前,“苏沫姐,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来,把这杯酒喝了,咱们姐妹算是和好,你当下犯难的事,我帮你解决。”
看着赵锦瑟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老实说,我挺想一巴掌呼上去的,但理智告诉我不能,我得忍着。
我唇角隐忍浅笑了下,伸出手,准备接酒杯,赵锦瑟突然先我一步手一松,酒杯从她手里应声落地。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呀!”赵锦瑟佯装惊讶了下,“啧啧,苏沫姐,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咱们两和好,是天意呢!”
天意?呵!像这些手段,都是姐姐当年玩剩下的!
“赵锦瑟,直接说吧,你费尽心机给我设这么一个局,为了什么?”我提提唇,漾笑。
“不为什么啊!就是看你不爽啊!如果非得说为了点什么的话,那就是看不惯你跟霍衍哥哥在一起,我觉得你配不上他!”说到最后几句,赵锦瑟咬牙切齿。
“我配不上他?那谁能配得上?你吗?”我讥讽,嘲弄,“赵锦瑟,你的那点小心思,我搭一眼就能瞧得出来,你要是够聪明,就自觉点把这件事压了,如果不自觉,呵,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到不了就是最后把苏氏赔进去,可你不一样,你代表的可是你爸!”
我故意把‘爸’这个字说的特别轻,轻到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
这里面混着玩的大多都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再不济,也是某个上市公司高管家的孩子,我虽然浑,也不屑跟赵锦瑟斗,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苏氏。
我话落,赵锦瑟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垂在身侧的手握拳,“你以为我手里只捏着你这一个把柄?”
我轻笑,“赵锦瑟啊赵锦瑟,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德行,我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我清楚的很,我虽然小错不断,但是原则上的、触碰底线的事,我从来不做,你别觉得有点小把柄就算抓得住我,我在这个圈子里风评一向不好,我,还真不在乎!”
“是啊,小事小非的把柄,你当然不在乎,我也知道你没犯过什么大事,但是苏沫,你爸呢?苏明呢?”赵锦瑟往前跨一步,贴进我耳朵,“苏沫,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爸在丽江的时候给一个上市公司做过假账,后来,求到我爸跟前,是我爸护着他,这件事才算翻了篇,你说现在,我爸要是来一个不认账,我再随便找个人实名制举报,结果,会如何?”
闻言,我眸子一冷,一抬手,掐住了赵锦瑟的脖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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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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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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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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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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