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你不是跟老苏一直有联系吗?你去问问老苏,在工程这块,他有没有比较熟识信得过的朋友。”我汲气几许,缓缓说道。
苏哲瞥眼看我,“联系老苏?那苏太太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我帮你兜着!”我脸带笑意。
苏哲一脸不信任的歪着脑袋,“苏沫,你说这话,我听着怎么就这么不信呢!”xǐυmь.℃òm
“我们俩是亲兄妹,难道你连咱们俩之间最基本的亲情信任都没有了吗?”我温怒的脸一变,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苏哲这个人,俗称人头猪脑,智商堪忧程度,可想而知。
我话落后,苏哲沉默了会儿,答应,“我试试吧!哎,谁让这个世界上,除了老苏跟苏太太,咱们俩是最亲的人呢!”
我倒是不想跟他是最亲的人,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
把联系老苏的事交待给苏哲,我给他设定了最长时间进度——明天早上八点!
苏哲拍着胸脯跟我起誓发愿再三保证完成任务,我做出一副无比信任的模样,冲他重重点头,“去吧,哥,咱们苏氏,还是得靠你啊!”
苏哲迈着大步、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我办公室,我坐回到办公椅上,转了个圈,还好,椅子没坏。
在公司呆了一下午,把小张整理给我的文件看了半天,挨个打电话询问对方有关合作的事,但是所有公司的反应都出奇的一致,在听到我是苏氏代表时,几乎都第一时间切断了电话,有几个耐心十足听到我说第二句话的,说完,对方给的结果也是一样——近期工程排的比较满,期待下一次合作!
要不说咱们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就算是不想跟你合作,也会礼貌性的说:‘期待下一次合作’。
一对男女谈恋爱,明明其中一个觉得另一方丑的一逼,但还是非得昧着良心说:‘你很好,但是我配不上你’。
呸!
到了下班时间,我伸懒腰,从座椅上起身,刚站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听着自己昨晚设置的‘发财致富’的铃声,我感觉从头顶发丝到脚尖一阵触电般的酥麻,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我一个激灵,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廖涵歇斯底里的哭声。
“苏沫。”
“什么情况?”
“你来!”
“来哪儿?”
“我家,你快来!”
……
廖涵哽咽,说话的声音闷声闷气。直到挂断电话,我都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丫头很少哭,因为大大咧咧又没心没肺,能让她的事,少之又少。
从苏氏办公楼出来,我直奔停车场,开车,前往廖涵家。
抵达廖涵公寓小区,我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坐上电梯,随着‘嘀’的一声,一声声咆哮声入耳。
“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呵!想进我们赵家的门,做梦!”
“你也不掂量掂量,你什么身份,我们家赵逸什么身份,你们俩相配吗?”
“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人就是直性子,你啊,趁早跟我们家赵逸分手,我们家赵逸……”
女人刻薄的声音从敞开的房门传出。
我大跨步上前,把利落的短发往耳后掖了下,推门,“你们家赵逸怎么了?是准备上天吗?”
因为我声音的突然闯入,房间内的吵杂声瞬间静了下来,两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人齐齐回头,身侧还站在三个男人。
廖涵这丫头,平时跟我斗嘴的时候厉害的很,这个时候,却跟个怂包似的耸拉着脑袋站在地中央,一动不动。
我走几步到廖涵跟前,把手里的手包往她怀里一塞,“去给我倒杯水。”
廖涵眼巴巴的看着我,眼泪吧嗒嗒往下掉。
“去啊!愣着做什么!”我斜廖涵一眼,随后大刺刺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打开,搭在沙发扶手上。
“你是谁?”其中一个穿水墨画旗袍的女人看着我,率先开口。
我抬起一只手,从兜内摸出一根烟,点燃,吐了口烟卷,“说吧,二位是赵逸什么人?”
“我是赵逸的母亲,这位是赵逸的未婚妻。”水墨画旗袍女人开口,说着,握紧站在她身侧穿素雅荷花旗袍的女人。
老实说,如果刚才没在门外听到她俩跟泼妇骂街一般的叫嚷声,现在这一幕,还挺养眼的。
别说,赵逸的母亲跟他这位未婚妻,长得还真不错,身段玲珑有致,皮肤白嫩细滑,五官也还过的去,一看就是平日里养尊处优那伙的。
“你是谁?”赵母见我不作声,又问。
“我啊!廖涵母亲。”我直了直脊背,磕了几下手指间香烟的烟灰。
闻言,两个女人具是一愣。
廖涵正拿着水杯走到我面前,在听到我这句话时,拿着水杯的手颤了下,水洒出来小嘬。
“妈!”
“哎!”
我掐灭指间的香烟,缓缓伸手,从廖涵手里接过水杯,抿一口,看向站在一米开外的两个女人,“话说,你们来我家,是廖涵邀请你们来做客吗?”
“不……不是……是我自己……你女儿跟我儿子……我不同意……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身份震慑住了,赵母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表不达意。
“不是廖涵邀请的啊!那就是你们私闯民宅喽!”我漾笑,把手里的水杯放下。
“什么私闯民宅,是你女儿勾搭我未婚夫!”站在赵母身侧的女孩沉不住气,冲口打断我的话。
我佯装蹙眉,“这姑娘,一点教养都没有,长辈们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身。”
我把雍荣华贵的范拿捏十足,瞥女孩一眼,敛起眉眼。
赵母被我的架势惊了下,清了清嗓子,“我听说廖涵的母亲现在都快五十了,你看着最多也就是二十多岁,你说你是她妈,怎么证明?”
“呵,母女关系还需要证明?怎么?难道我还要给你现场来一段滴血验亲?”我嗤笑,满是不屑。
我话落,赵母不再作声,看她身侧的女孩一眼,拍了拍女孩的手背,扭头看向我,“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廖涵的母亲,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说到明面上,廖涵跟我们家赵逸必须分手,我们赵家,不是你们想高攀就高攀得起的。”
“高攀?”我提提唇角,“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觉得我们家廖涵跟你们赵逸处朋友,是我们高攀?”
“你……”赵母气郁。
我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赵母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篾笑开口,“找妈妈,如果说比家产,我敢说,我们廖家不比你们赵家资产薄弱。如果说比教养,小辈们处个朋友,身为母亲你居然劳师动众登门辱骂小辈,我觉得,我们廖家相比而言,要比你们赵家有素养。再说同样身为母亲,我觉得,我……比你……好看!”
说完,我莞尔,赵母囫囵的抚摸了两下自己胸口,气喘吁吁,“你……你……”
“我什么?”我脸上笑意敛起,“其实,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不准备让我们家廖涵跟你们赵逸在一起,要长相没长相,要家境没家境,我们家廖涵就算是处朋友,至少也得处霍衍那样的。”
“霍衍?呵,我们赵家都看不上的人,你觉得霍家能看得上?”赵母温怒。
“霍家看上看不上无所谓,霍衍自己看上就行了,要知道,霍衍可是真男人,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不像某些人,三十而立的年纪,还是妈宝男一个,处个朋友还得要听家里安排。”我回怼,“怎么?你们家是有王位要继承?需要拉拢权贵大臣?还是有什么贵族血统,不能跟我们这些贫民结婚,怕破坏你们的正宗血统?”
赵母被我气的不轻,往后踉跄退了几步,好在她身侧的女孩扶着,不至于摔倒。
“姑娘,你可把你未来婆婆扶好了,就这身子骨,万一摔一跤,说不准就见不到未来你跟赵逸结婚了。”我讽刺挖苦。
“你敢这么说我!”赵母推开身侧的女孩,气冲冲的往我面前冲,我往后退一步,做出一副受惊吓的神情,“您可千万别这样,我会误以为您要跟我碰瓷。”
赵母最后是被身侧的女孩跟她身后那三个男人强拽离开的,我目送他们到门外,挥挥手,“赵妈妈,没事常来玩啊!”
瞧着赵母上了电梯,我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回房间。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只顾着跟赵母对峙,没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看样子,应该是被赵母那几个人砸的。
“沫沫,我跟赵逸分手了。”
廖涵蹲在地上捡摔碎玻璃杯的碎片,一不小心,在手上划了道口子,倒吸一口凉气,哭出声。
我原本准备骂她两句没出息,但是看到她这样子,心揪的泛疼,走上前,蹲下,“不就分个手吗?哭什么?失去一棵歪脖树,放眼望去,还有整片森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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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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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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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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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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