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要跟于曼说,于婉当下急的脸骤红,结结巴巴,“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难道没听你姐提过我?”我挑挑眉,嘴角噙笑。
“我姐只跟我说你不要脸!”于婉咬着下唇,愤愤不平的说。
我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许,“嗯,你姐这个评价不错,贴合实际。”
于婉,“……”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于婉愤懑的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盯出一个洞。
我无所谓的拿起她书桌上的一只笔捏在手里把玩,见她气得面红耳燥,噗嗤一笑,“到底还是年轻,这么沉不住气,你有空真应该像你姐学学。”
说完,我从椅子上起身,一个抛物线把手里的笔扔在书桌上,回看于婉,“人丑就要多读书,不然就连吵架你都吵的词穷。”
“你……你说谁丑!”于婉气鼓鼓的看着我。
我提步走到房门口,回头看她,“谁丑就说谁喽!”
从于婉房间出来,我心情颇为舒畅,吹着口哨往卧室走,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转身,于曼咬着下唇,眼底蕴藏着雾气站在我身后。
我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呦,于总监,大晚上您不睡觉做什么呢?”
“苏沫,我想跟你谈谈。”于曼开口,目光时不时越过我的肩膀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怕是不行,我今天累了一天,准备休息了,刚才被于婉妹妹打扰半天,现在如果我再跟你聊半个小时,我担心我会睡眠不足。”我嗤笑,意有所指。
于曼是何等聪明的女人,我随口一说,她就听出我话里有话,转身往于婉卧室走去。
嘶!
姐妹之间的家庭内部矛盾还没解决好,就想一致对外?
当年难道没学过历史?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
我继续哼着小调往卧室走,回到卧室,霍衍已经冲了个澡坐在床头拿着笔记本办公,额前未干的刘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
我低睨着他,心底暗搓搓的骂了句——祸水!
我攀爬上床,蹬掉脚上的鞋子,凑近,伸手撩起霍衍的额头猛拍了一下,“锃光瓦亮的脑门!”
霍衍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哈哈大笑,后仰在床上,挑起脚尖在蹭开他胸前的睡衣,在他胸口画圈,“衍哥哥,今晚……”
我话还没说完,听到霍衍的笔记本里传来一阵倒吸气的声音。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眸子一紧,倏地起身,霍衍玩味的看着我,修长的手指点点电脑屏,“我在开会。”
我,“……”
mmp!
开会居然不说话?开的是什么会?哑剧吗?
我瞪着霍衍不做声。
霍衍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伸手,取出藏在耳朵里的蓝牙,“我在听他们汇报工作。”
我,“……”
mmp!
霍衍跟我对视,强忍着笑,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跟猴屁股有的一拼,咬咬牙,翻身把脑袋钻进被子里。
被子里的空间与世隔绝,我在被子里生无可恋,霍衍在被子外跟霍氏的高管侃侃而谈新项目的进展。
“不行,在这个利润的基础上再压百分之十。”
“压不了也得压!”
“利润最大化,我是经商,不是搞慈善!”
……
霍衍言词冷冽,开完会合上电脑,顿了会儿,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拽我脚踝。
我朦朦胧胧已经快睡着,被人猛地一拽脚踝,睡意清醒大半,扭头看着霍衍,“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什么癖好?”霍衍不明所以。
我盯着自己白皙嫩滑的脚丫子,艰难的咽口唾沫,“恋足……癖!”
霍衍嘴角笑意一勾,顺着我的视线去看我的脚,“嗯,可以考虑。”
我,“……”
不知怎么,每次跟霍衍聊天,我都有一种自己刨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我静默着不说话,霍衍把我的脚拿在手里揉捏,我险些惊呼,以为他真的有特殊癖好,后来发现他是在按着中医穴位揉捏,渐渐放下戒心,还暗暗鄙夷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过了十多分钟,霍衍率先开口,“以后少穿高跟鞋,对脚不好,对身体血液循环也不好。”
“哼,我们女人穿高跟鞋还不是为了讨你们男人喜欢。”我冲口而出大实话。
霍衍低睨着我看,“那你穿高跟鞋为了讨谁喜欢?”
“讨王八蛋!”我盯着霍衍咬着牙槽回答。
霍衍轻笑,松手,下地,走进浴室洗手,洗完,上床,“如果是为了让我看,我更喜欢看你不穿……鞋的样子。”
看着霍衍一脸痞笑,我觉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在胸腔内跳个不停,要不是因为有这几根肋骨遮挡着,说不准会直接蹦出来。
妖孽!
我跟霍衍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没想到我对他的免疫力却是如此低,实在是丢人、丢面、丢份……
“于婉的数学题教会了?”霍衍话锋一转,换了话题。
我双腿盘在床上,哼哼吱吱应声,“啊,教会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你确定你是去教数学题?而不是去威胁人家小姑娘?”霍衍揶揄的看着我。
听到霍衍的话,我心里不乐意了。
说谁是小姑娘?于婉小姑娘?
呸!
我才是小姑娘!
“我就是威胁她了怎样?你心疼了?”我挑衅的看着霍衍。
霍衍上床,伸长手臂,把盘坐着床上的我抱到腿上,温热的大手撩起我衬衣下摆贴在微凉的皮肤上,“苏沫,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吃醋的频率有些高?你喜欢我,对不对?”
对!猜的太他妈准了!
但是我不能说!
“吃醋?霍衍,你什么时候脸变得这么大?我什么时候吃你醋了?还说我喜欢你?呵,天大的笑话,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到大,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喜欢傅宁那种的,温润如玉,灼灼其华。”我谈笑风生的说,坐在霍衍腿上不安的动动。
有人说,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喜欢一个女人,最浅表的,是看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没有兴趣。
在我不安的扭动下,我发现霍衍对我很感兴趣,而且兴趣浓烈。
“苏沫。”霍衍沉声,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沙哑,“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哪……哪句……”我结结巴巴的问。
“最后那句,说你不喜欢我,说你没吃我的醋,说你喜欢傅宁……”霍衍一字一句的说,每说一句,他身体就叫嚣一寸。
我下意识闪躲起身,被霍衍大手按下,“说,我听着。”
“我不说。”我像怂包一样没骨气。
霍衍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耐心十足的解着我穿在身上的衬衣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我说!”我挡住霍衍的说,声音打颤,“我,我不喜欢你,我,我没吃你的醋,我,我喜欢……”
后面话没说出来,被霍衍猛地按住后脑勺贴到了他唇上。
霍衍的吻带着攻略性,把我逼的节节败退,“一天不惩罚你,你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蜷缩着脚趾往后缩,从霍衍身上跌落下来。
霍衍不急不缓的靠近,扣住我脚踝,把我拽到他身下,恶趣味的靠近我耳邸,“这可是你宣示霍太太主权的好机会,你确定不把握?”
我闪躲的身子顿住,瓷白的手臂在月光下揽上霍衍的脖子,“你……轻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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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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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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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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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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