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正好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她的两个宝贝还活着,他们的模样和眼前的两个孩子一样,漂亮可爱,他们三人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笑声将她带出梦境来到现实。
“阿姨。”
“妈咪。”
不同的两声呼唤让她幸福的笑颜僵在脸上,心里突然就空了,属于她的幸福只是一场梦,孤独感随之席卷而来。
“妈咪,你怎么了?”
“阿姨是不是胃还难受?”
他们爬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我去叫宁阿姨来。”祁紫依起身就往外跑。
左宁急急唤道:“依依……”
祁紫依停下脚步,转过身眨巴了两下黑漉漉的大眼,“嗯?怎么了妈咪?”
她坐起身来微微一笑,“我没事,你和哥哥出去玩,妈咪洗漱好就下楼。”
祁紫依见妈咪笑了,一颗担忧的心就放下了。
“那妈咪快点哦,我和锅锅在楼下等你一起吃饭饭。”说完她开心一笑,牵着南锦的手,又叮嘱了次,“妈咪快点哦。”
左玲微笑着应了一声。
两个孩子离开房间,她就像被人放了气的气球,整个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昨晚的事渐渐汇聚脑海。酒醉后的事让她对自己无语至极,同时心头漫上无法释怀的沮丧和失落。
她洗漱好,穿上自己带来的一套卫衣,下了楼。
两个萌宝听见脚步声,赶紧跑去,小丫头的声音清脆甜腻,落在左玲心尖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刺痛她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时女佣从厨房走来,眸中的担忧之色在开口那一瞬间变成了和蔼的微笑。
她手中端着醒酒汤,“二少奶奶,这是二少让我给你熬的暖胃醒酒汤,你快喝下。”
左玲看着她手中的醒酒汤目光微微暗了些许,他会关心她吗?会让女佣给她熬醒酒汤?昨晚她已经哭着求他抱了,那个男人还是绝情地拒绝了她,所以在乎她的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酒醒后她本来就没有脸见那个男人,下楼时还在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此时想到昨晚的事,自己的形象被自己毁掉,没脸见人不说,对祁俊怀的一切都产生了强烈的反感。
“妈咪,快喝。”祁紫依见她迟迟不伸手,焦急地催促,“一会凉了就不好喝啦。”
然而左玲心不会为之所动,微微笑着对身下的小丫头说:“我下楼是时吃了解酒的药,不能再喝别的解酒汤了。”
她摸了摸祁紫依的头,对女佣说:“我胃不舒服,不想进食。我得上班了。”
说完,她去牵南锦的手,什么也没有说绕开她们即走。
“妈咪……”身后传来小丫头难过的声音。
刚才妈咪牵着锅锅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就走,好像锅锅才是她的孩子,被冷落,小心脏受了挫。
左玲心猛地一疼,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她收住了脚步。
“妈咪,”小丫头在她身后伤心地说:“不要依依了吗?我什么就带着锅锅走?”
刚才她本能地去牵南锦,是因为南锦不输于这个家,怕她不在这个家时被他们欺负。
“阿姨。”一直很安静的南锦看着她,认真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叔叔的生日也是今天,而且在上班前已经安排人给医院领导请了假,今天你不用上班。”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左玲面带一丝笑。
她生日是农历日,所以不是公历的这一天,而且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给她过过生,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农历的出生日期。
南锦黑眸疑惑,“阿姨身份证上写的不就是今天吗?”
跟两个小孩子解释不清,而她心里本也烦躁不堪,就更加没有耐心解释了。
女佣看出她今天情绪的异样,一手端着碗一手牵着祁紫依笑盈盈地走去左玲跟前。
“你们妈咪的意思是以农历算今天不是她的生日,而你们爹地的生日也不是这一天,他是想着和你们妈咪一起过。”
她笑着宠溺地摸了摸南锦的头,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的桌台上,一手牵一个,“你们妈咪今天早上还有一个手术不能不做。”
随后她又对左玲笑着说,“二少奶奶,孩子我带着你就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左玲从女人的笑颜里,以及这些天的相处看出了她的真诚。再者祁俊怀不在家,也不会有人欺负南锦,遂点头:“那就麻烦你了。”琇書網
“二少奶奶,”女佣急忙开口,“今天的事二少很早就安排下去,您忙完了还是早点回来。”
左玲心里虽然抵触,但惹那男人不开心,对她和身边人都没有好处,答应了下来。
她走出别墅准备在手机打车软件上下单,一辆出租车行驶而来在她面前停下,“您好,请问您需我的服务吗?”
左玲一愣,又听出租车师傅说,“我刚好送一位客人到家,车空着,如果您要出门我正好能载您一程。”
最近她乘坐出租车总是不收她的钱,这让她心生好奇,此时一辆出租车又主动凑来,总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巧。
她星眸微动,对司机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上了车。
司机看着后视镜中的她,对她恭敬一笑,“请问您要去哪里?”
“你能载着我在海城每一环路绕一圈吗?”左玲一本正经地说。
每次回海城都是来去匆匆,而这次虽然来海城快两个月,也没有时间去转海城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今天她正好没事做,可以去兜兜海城的风,赏赏海城的现代化城市美景,顺便试试这辆出租车是不是免费的。
司机听后惊讶出声,“啊?您——把海城六环路都绕一圈?”
“师傅是怕我付不起钱吗?”左玲看着后视镜中的男人,挑眉笑着说,“多少钱?要不现在我就付给你!”
司机回过神来般笑着解释道:“您误会了,能住这海城黄金地界的都是有钱人,我怎么可能怕您付不起钱呢!”
说着他干干一笑,“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他话顿了顿,神情认真地问:“您确定要围着海城每一环路转一圈?”
左玲亦是认真地点头,“嗯,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司机讪讪,“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是确定一下。”他启动车时,眼神里有不解之色,随后笑着看向后视镜中的女人,“海城有七环路,七圈转下来估计得下午三点了,您——确定?”
她揉着太阳穴,不光冷悠悠的。
司机意识到自己话多,歉意一笑,赶紧启动了车。
上班时间转海城无疑是给自己添堵,时不时刹车让她本就不舒服的胃难受不已。
“停,我要下车。”
司机将车靠边停下,看着后视镜中脸色煞白的女人,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没事吧?”
这刚刚把一环路转一圈,就喊停。
左玲懒得回答他,径直问:“多少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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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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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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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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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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