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不错,而且我还知道你不会乖乖听我爷爷的话,所以我损失的这笔财富你得给我还上,才能离开。”
“等等。”
祁俊怀背对着他再次驻足,忍着痛,不耐烦开口,“快说。”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他满身气焰转身,女人就好端端地站在他身后。
他寒眸一眯,“你……”
“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左玲蹙眉。
怒火瞬间被浇灭,他淡漠地睨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走。wWW.ΧìǔΜЬ.CǒΜ
左玲默认他同意,撩开额前被水打湿的凌乱发丝,微微一笑,一边笨拙地帮他解开衬衣纽扣,一边笑着说:“你是我的病人,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你不想看到我,就闭上眼睛好了。”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很狼狈,甚至很丑,但是没有在乎她,所以她也不在乎!
等了半天,女人还在解他脖子下的纽扣,冰冷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下一下地触碰着他的喉结。他忍不住做了个吞咽动作,扯开女人的手,自己解。
左玲低垂着被水濡湿的睫毛,做了个深呼吸。她正欲抬手,面前的男人绕开她走去躺在床上。
她落空的手缓缓放下,还以为他要走。
来到床边,男人欣长的身子躺得笔直,他闭着眼似乎很困一样。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不想看到男人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眸。她轻轻地拉开质感很好的衬衫,纱布上没有出血,她又轻轻地伤口周围。
酥酥痒痒地感觉,就像巧妙的药吃了下去,祁俊怀觉得瞬间就不疼了。
“祁先生,我这样按有没有牵扯的痛感?”
“你再按一下,我没有感觉到。”
女人染了一丝粉润色泽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那就说明里面的伤口没有被撕裂。我不能再按了,再按会影响伤口恢复。”
她抬眸,发现男人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眸色一冷,声音恢复淡漠,“祁先生可以走了。”
“这是我的家,你要我走哪里去?”
刚才他不是要走吗?左玲感觉自己像个气球,对被这个男人都快气炸了。
她点头,什么也不说,径直朝外走。
“我饿了。”
左玲驻足,听见三个字气不打一处来。这口气理直气壮,还像个孩子。
背对着他,左玲忍气侧脸说:“祁先生,我再强调一次,我是你的丈夫!韩妈就在外边……”
“戏还继续演吗?”他的语气很轻,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却有极其不耐烦的隐忍。
左玲身形未动,她干嘛要如此被动地让她威胁,她一抱手转过身来,只听平躺在床上的男人,语气不急不缓,“我可以接受南锦在我家住,不过这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带着我女儿去她家住也行,我认了。”
听他这无所谓的口气,左玲笑了,心里却难过的想哭。
她深吸一口气,面上不露丝毫心中的情绪,“祁先生这是想让我名声毁尽呢,还是给自己想顶绿帽子戴找借口?”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当然是你有病!”左玲顺着他的话一挑眉,“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治病啊!”
祁俊怀抬起头,侠眸睨着她一眯,射出寒芒,“是不是给你脸了!”
眼见祁俊怀那张臭脸又硬又冷,左玲忍了喉咙里的话,惹怒了这个男人得不偿失。
她口不对心,微微一笑,“谢谢祁先生给我的脸,你身体正在恢复,莫要生气,我这就去做。”
左玲走下楼梯,长长地吐出一口郁闷的浊气,为了给孩子报仇,这些她都可以忍。只是发生的一些事让她有些想不明白。特别是今天所遇见的事。
如果祁若寒是来找她算账的,她晕倒后醒来不应该是祁老爷吗?为什么会是祁俊怀?
难道是因为祁俊怀知道了她的身份,阻止祁若寒将她交给祁老爷,然而他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又装作不知?
这个男人在跟她玩什么?她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理不清楚,更弄不懂这个男人的套路。
有女佣走来,微微笑着对她恭敬有礼,“二少奶奶,我们按照二少爷的要求,已经为你备好各种食材,您看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没有?”
女佣带着她去了厨房,豪华的别墅配备豪华的厨房餐厅自然不必说,各种食材一应俱全。
“二少奶奶,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左玲摇头。
“二少奶奶需要我帮忙吗?”女人笑颜温柔。
女佣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长得慈眉善目。对她的态度恭敬有礼,从表面上看,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但一想到韩妈,左玲就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了好感。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摇头。
本想着身边的女人会离开,然而却见她站在原地,眸中带笑将她打量着。
左玲心里烦躁,“什么事吗?”
女人微微一笑摇头。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忙你的。”左玲忍着心中的气焰,下了逐客令。
女人面带微笑,并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二少奶奶不认识我了吗?”
左玲心微怔,认真将女人打量,脑海里没有任何记忆。
“不认识。”
“S国圣佛利亚孤儿院,您离开孤儿院那一年我调来管理你们女生寝室,您真的不记得了。”
左玲对面前的女人没有一丝记忆,即使她说了自己的名字,以及以前在孤儿院发生的一些事,左玲只记得事。
“不记得。”左玲心里烦躁,“你是要让我想起来还是让我给祁先生做饭?”
女佣保持着微笑,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左玲看着她的背影,又好好地回想了一遍,没有任何记忆,她断断续续在孤儿院待了十年,对里面的人并不是很熟,也没有感情。而能被祁俊怀聘请来,她就更不感兴趣了。
……
左芋婷停好车,背上包从地下停车库径直来到罗文华的办公室。
她敲了敲敞开的办公室门,微微一笑,“导师,您这会有时间吗?”
此时还没有上班,罗文华老眼含笑,少了以往的喜爱,抬手,“进来吧。”
左芋婷坐在他办公桌前,美眸一弯,“导师,您和Dr.Woo一起为宁老持刀手术,那就是说您见到了她。”她咬了咬唇,哀求道,“导师,你能不能把我引荐给Dr.Woo?”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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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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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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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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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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