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笑又是一个郑重地躬身道歉。
“还有一件事我要向您道歉,上次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擅自安排医院的职工去听课,由此给您惹来麻烦,实在抱歉。”
左玲含笑,语气畅快,“不知者不怪。明天下午我正好有时间,麻烦罗教授跟学校方面交涉一下,把给毕业班授课的时间安排在明天下午。”
罗文华难掩心中激动,恭敬颔首:“谢谢二少奶奶的信任。”
左玲牵着孩子进了电梯,一个身着护士服的女孩站在咨询台边,目送罗文华离开去了左芋婷的办公室。
“咚咚咚”护士敲了敲左芋婷敞开的门。
左芋婷抬眸,护士笑盈盈地走了进去,“我刚才看见那女人牵着一个男宝和女宝回来了,在大厅碰见罗教授,罗教授对她很恭敬。”
“我站得太远,没有听到罗教授跟她说什么。”她眼眸一亮,八卦道:“左大夫知道那个男宝是谁的孩子吗?”
左芋婷呵笑,“当然是她情夫的,不然你觉得还会是谁的?”
是祁俊怀真的太宠她了吗?她居然敢把南思尧的儿子带回来!既然你如此猖狂,我就不得不给你点颜色!
她抬眼,“别站在这里了,去帮我把这份资料拿给罗教授。”
护士很听话,拿着资料去了罗文华的办公室。
罗文华办公室门虚掩着,护士正欲敲门只听罗文华打电话正在安排Dr.Woo给毕业班授课的事,这个信息很有价值,她用手机录下音。
“对对对,今天Dr.Woo亲口跟我说的,她明天有时间,不过得把时间安排在下午,您看……”
罗文华听对方说了一会,举手保证到,“陈院长放心,这次您就是给我这个胆我也不敢搞前一次的事情了。”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我谁都不会说的,您放心。”
护士关掉录音去了左芋婷的办公室。
左玲牵着孩子来到祁俊怀的病房门,守在病房门口的两名保镖目光直直地盯着南锦,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你们这样看着锅锅,是不是也觉得锅锅长得像我爹地啊?”小丫头提高声音欢喜地问。
两名保镖身子一颤,就是像也不能说出口,那是找死的节奏!
两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为了让里面的人听见,扯着嗓门:“不像,一点都不像。”
其中一个人肃穆地说:“他怎么可能像依依小姐的爹地呢!”
左玲撇嘴,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丫头一抱手,气势汹汹地瞪着身材高大的两个男人,“哼,明明很像的呀,你们那只眼睛看着不像了啊?再给你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看看我是不是和我妈咪很像啊?”
两名保镖额头汗涔涔,小祖宗今天怎么好端端地刁难上他们了?
就在他们为小丫头刁难地想哭,病房门打开,两名保镖高大的身子一颤,苦巴巴地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
祁俊怀身着病号服,身姿站的笔直,一双侠眸冷睨着左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爹地——”祁紫依跑去将他的大长腿抱住,仰着小脸欢喜地说:“妈咪当然很了不起啊,不然爹地生病四年,谁都治不好,被妈咪给治好了呢?爹地是不是也很崇拜妈咪啊?”
祁俊怀:“……”
宝贝,能不能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嗯嗯,你所谓的妈咪目中无人,我再不给她点颜色,她都要骑在我头上了。
不忍伤女儿的面子,他面带微笑轻轻点了下女儿小鼻头,“对,我的小宝贝说得不错。”
他牵着女儿的手进了病房,“你妈咪既然很了不起,所以就让你妈咪再帮爹地做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妈咪肯定会给爹地做好的。”
祁俊怀自始至终没有看南锦一眼,南锦小心脏有些受挫,还隐隐地担心面前伟岸的男人会赶他走。
“做你N的头!”左玲牵着南锦跟在他们身后,气的在心里骂。
她划将祁俊怀当橡皮泥,在手心狠狠揉搓,然后扔在脚下踩!踩!踩!
南锦被她逗乐,黑亮的眸中有丝浅浅的笑。这一幕正好被转身要对她说事的祁俊怀看见。
他寒眸一眯,“你在干什么?”
幼稚的行为被看见,她心里虽尴尬,面上却淡定从容,在心里说了一句,干你啊!
她抿唇一笑,“踩蟑螂啊!”
“哦?蟑螂?”祁紫依惊讶又有些遗憾,“妈咪踩死了吗?蟑螂是蛐蛐吗?蟑螂又多大呀?”
左玲面无表情地看一眼祁俊怀,摇头,“没有踩死,让他跑了。下次我见着……”
突兀的一幕打断了左玲的话,小丫头趴在地上满地找虫,“在哪里呀?在哪里呀?蟑螂跑去哪里了呀?”
南锦看着妹妹可爱的动作,唇角深深地勾起。
左玲有点难以置信。
呃……这丫头怎么跟乡巴佬进城的即视感?既然连蟑螂和蛐蛐都分不清。这男人整天宠着,儿童百科全书都不给看吗?
祁俊怀看着女儿跟拖布一样满地爬,头上全是黑线。碰上女人睥睨的目光,他侠眸一眯,微微扬起下颚,气势胁迫人。
那意思在说,你今天是故意带个外人来看我女儿的笑话吗?
祁紫依随后起身苦巴巴地眨了两下大眼,“爹地,依依是不是给你丢脸了呀?哎呀呀,都怪依依平时只知道玩不好好学习。”琇書蛧
“现在爹地要养身体,妈咪要工作,还要照顾爹地,要不让锅锅住在我家,教我好不好呀?锅锅除了我会的他不会,他会的我全不会!”
她说的一本正经,还带着悔意,“哎,这都怪我平时不好好学习,为了以后不再给爹地丢脸,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跟锅锅好好学习,为了方便学习让锅锅住我家,爹地,这个办法是不是很棒啊?”
左玲这才明白小丫头这番操作的目的。
这件事她已经想好应对的办法,如果祁骏怀不同意,她就带着蓝景去蓝思瑶的住处,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然后向媒体宣称有他性取向有问题,还有家暴等等,非逼得他同意不可。
而小丫头的方法完全不用她出面,还给了祁俊怀台阶下,小丫头太懂事,太暖人心了,她得意地看着祁俊怀要怎么来应对他的宝贝女儿。
祁俊怀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又作妖,心里拔凉拔凉的。
见自家爹地板着一张脸迟迟不说话,她有些着急,继续上演卖萌威逼的戏码。
她眨了眨黑漉漉的大眼,“爹地要是不同意,我就去锅锅家学习,好不好呀?”
祁俊怀扶额,他被宝贝女儿给气的头疼。
“叔叔,”一直很安静的南锦,向前走了一步,“我爹地每天很忙,来这里还是一样的忙,没人陪我,依依是我来这里认识的好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在你家呆得太久的。”
说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黑眸中有一丝哀求。
祁俊怀本不会答应,但看着孩子可怜的小模样,他心莫名其妙地软了。他想是因为孩子的遭遇也是他幼时所经历过的不幸。
“行。”祁俊怀没有感情地看着身下的小不点,他对别人家的孩子他没有南思尧那么大方,肃穆开口:“不过你得要你答应一件事。”
“叔叔你说!”小家伙懵懂的脸上神色淡定自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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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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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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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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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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