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安的话让祁俊峰心里极度地烦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说!”
“他在二少身边,二少……此刻正在去左家的路上。”
这次计划有失败了!
黑夜里,祁俊峰阴鸷的死死盯着车窗外的黑夜,有狂风暴雨席卷,似要将黑夜吞噬。
想着私心早被祁俊怀看穿,祁俊怀却一直装着不知站在高处看他精彩的表演,被当猴耍的滋味说不出的愤怒。
他机械地扭动两下脖子,发出咔咔响声,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似要将方向盘捏碎在手心。
“你跟他说了祁老爷痛风入院的事吗?”他声音阴沉。
“说了。”
祁俊峰周身戾气暴涨,减缓车速,一个掉头朝海城综合医院行驶而去。
……
左家。
海城第一豪门,未来盛誉继承者,祁家二少深夜登门,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左楚锐和蒋曼丽惶恐不已。
国际钻矿大佬给左楚锐的公司入资五百万以表谢意,让因资金短缺而面临关门的左家饰品公司重获新生,夫妻二人为了庆祝这大好事,两人准备来一场有情调的夫妻生活,这刚洗好澡,不速之客便闯进了门。
左楚锐换好衣服先来到客厅,蒋曼丽随后。
夫妻二人面对坐在沙发上,姿势闲散周身气势凛然的男人,心中的高傲被碾压的毫无踪影,连坐在沙发上的勇气都没有了。
面对气势凛冽的男人,夫妻二人讪讪一笑。左楚锐恭敬开口:“这么晚,二少来寒舍是有什么急事?”
贺苏站在祁俊怀身后,冷声开口:“我家二少要见左芋婷。”
闻言,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茫然中有不安,让祁家二少深夜亲自登门,也不知自己女儿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
左楚锐眨了眨眼,怀揣不安,提着胆子不解地问:“二少……”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贺苏威吓。
左楚锐身子一颤,立马让妻子去楼上喊左芋婷。
蒋曼丽心中恼怒,她受够了这种低人一等,被人喝来喝去的滋味。在心中愤然地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让女儿嫁给宁家。
她对沙发上的男人微微一躬身去了楼上,不一会左芋婷面带自认为最美的微笑下了楼。
当从蒋曼丽口中得知祁俊怀还好好的活着时,她知道祁俊峰的计划失败了,而她的计划落实的还是很完美。
她特地换了一件俏皮着装,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的百褶短裙,仪态优雅端庄,步伐轻盈,柔顺的长发随意洒落身后,侃侃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卓越多姿。
只是她丰满的身材配上俏皮的着装,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入眼,那张人造面皮虽美却是随处可见的网红脸,假到不行。
左芋婷笑颜浅浅,走来双手放在身前,在他面前微微颔首,姿态软萌娇媚,声音娇滴滴的,“二少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俊怀侠眸清冷,继而垂下浓密的睫毛,自顾自地玩弄着腕表。
只听贺苏道:“之前二少身体不适,替婚一事一直没有来讨要个说法,今天左玲突然玩消失联系不上,所以二少只能亲自前来要一个解释!”
闻言,左家三口人心不由得一紧,本想事情过去这么久,祁家人没有来找事就过去了。然而偏偏又因左玲牵扯出来。母女俩在心里将左玲给骂了一顿。
蒋曼丽在脑海里一番快速运转,自责地说:“二少,我们一直都想着等您病好了去找您,把这件事说清楚。”
祁俊怀的目光依旧在腕表上,另一只手拨弄着,就像他们说的话跟他无关一样。
“妈妈。”左芋婷握住蒋曼丽的手,手上用了力的同时给蒋曼丽一个眼神。
蒋曼丽明白她的意思,让她跟祁俊怀解释。
左玲的消失是她们母子早计划好的阴谋,此刻左玲已经坐上黑组织的船,去海洋的另一角做鸡了。
呵,以后海城以及这个国家都不会有小贱人的身影了。左芋婷想着她将在三角地带的日子,心里比四年前那次还要痛快。
小贱人终于被她给彻底地解决掉了,小贱人不在,之前发生的事还不是任由她编造。
一声妈妈,左芋婷盈了委屈的泪水,模样楚楚可怜:“二少,我说了您或许不相信。”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伤心地说:“自小妹妹生活在国外,缺少父母的关爱,心里很不平衡,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并没有让她替嫁的想法。”
“然而……”她说着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抽泣起来,“然而在我和二少结婚当天,她打晕我,穿上你们送来的婚礼服替我出嫁了。”
“当时,祁老爷来说亲时,我爸爸给祁老爷的生辰八字是我的,本来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嫁过去后一心地照顾您,可谁知妹妹替我出嫁,妈妈发现时已来不及,只能由着她去。”
她言语里透着深深地无奈和疼惜,一副谁让她是姐姐的舍身忘我。
左芋婷的话让左楚锐一颗提着的心放松了些许,眼下这种情况也只有将左玲推进火坑,这都是她自找的!
正想着,一道凛冽的寒芒射来,左楚锐身子发紧,心脏重重撞击胸口,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表情紧绷,不敢看头来目光的男人。
祁俊怀声色冰冷,“她说的是真的?”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一只鬼手攫住左楚锐的心脏,让他悸动的心脏缺氧般难受,双腿软的感觉随时会倒下。
他颔首,“婷婷说的是真的。”克制着心中的紧张,老脸尽显无奈,“二少,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让她严重影响了您的名声和祁家的名誉,是我将您置身于舆论的漩涡。”xiumb.com
说着,他不动神色地打量一眼祁俊怀。沙发上的男人闲散的坐姿尽显矜贵与傲慢,那种藐视一切的王者气势,让他心惶恐不已,赶紧移开目光。
左芋婷看着这样的他,越心动不已。他是天之骄子,有着王者般的威严和气势,不仅多金,还生的那样英俊。
这样优秀的男人原本是属于她的,却偏偏对白景深那个护妹狂魔给欺骗,如今姓白的得到画对她是惟恐避之不及。
祁俊怀修长的手随意地搁在大腿上,英气的眉梢一挑,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说——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这句饱含深意的话让蒋曼丽和左芋婷看到了希望,母女俩互视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他们母女来说,选择宁家还不如攀上祁家来的更现实,更容易。
蒋曼丽握住左芋婷的手,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二少,您对我两个女儿应该都有所了解。婷婷从小心地善良,聪明内敛,现如今二十四岁不到,已经取得医学博士学位。”
说到这里她脸上有难掩的自豪之笑,“当时祁老爷来看中意的也是婷婷这一点,想着她学医对您的身体有帮助,平时也能照顾上你,我想这冲喜一说也是这么来的。”
贺苏听的想吐,恨不得将耳朵塞上,也不知道平时多听别人罗嗦两句都会烦的人,今天这样有耐心也是史无前例。
蒋曼丽话锋一转,继而自责起来,“二少,小玲这样不自爱,还给你惹了不少麻烦,您看要不把她退回来,让婷婷去照顾您,行吗?”
说着私心,她心抖的厉害,外表却丝毫不漏,反倒是一脸的无奈和歉意,好像就跟被人逼迫的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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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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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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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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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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