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警来到大厅,拿起话筒,声音略显恭敬。
“喂?”
对方声音病弱,“我是左玲的丈夫祁俊怀,那幅画她嫁给我那天我见过。”
老民警眼底闪过一抹谨慎,和气道:“祁先生能否提供别的有效证明吗?”
“我妻子丢画当天家里监控被毁,不过医院的监控我有一份,已经让人送去了。”
“好,我知道的,谢谢祁先生的协助。”
挂了电话,老民警呼出一口紧张地气息,老眼笼罩迷雾,不是说祁家二公子不待见这个女人吗?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好得罪!他擦了一把汗,正欲进审讯室,贺苏和白静薇走了进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老民警先看了贺苏提供的监控录像,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微微颔首,“我这就去放了左玲女士。”
“等等。”
贺苏和白静薇齐开口。
白静薇一挑眉示意他先说,贺苏不苟言笑,“我家二少要求把视频里的内容放给他们看。”
“我也是这个意思。”白静薇笑盈盈地接了一句话。
老民警眼底神色复杂,拿着证据去了审讯室。
进了审讯室他凝重地看了一眼罗文华,让人把U盘插在电脑上,随后左玲身后的大屏幕亮起。
看向大屏幕,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
当左芋婷看见自己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时,一张俏丽的脸蛋陡然失去血色。
怎么回事?祁俊峰不是让人把监控录像处理了吗?
后面在职工通道出现的画面是偷拍,这时左芋婷彻底慌了。
罗文华老脸被丢,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左芋婷,对老民警解释道:“老张,这件事是我糊涂,不好意思给你惹了麻烦,医院还有个重要的手术,我得赶紧回去,剩下的事你秉公执法就行。”
说完急急离开。
左玲起身在左芋婷面前懒洋洋地伸了个腰,“嗯——,姐姐,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笑容甜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烫金黑卡,上面一个刺眼的烫金行书字体“祁”,“看,祁先生给我的!”
左芋婷是难以置信的错愕。
不……不可能,谁都知道祁俊怀择偶的标准,左玲这种名声坏透的女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我知道姐姐不相信。”她笑颜美丽洋溢着幸福,“你该不会又认为我是偷的吧?贺先生可以作证的。”
贺苏看到女人娇俏呆萌无害的样子,不禁觉得这个女人可恨又可爱,像极了二少的金宝贝。
闻言,左芋婷猛地扭头看去,她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贺苏的出现,证明了左玲说的话是真的。
呵,不过送她黑卡又怎么样,病秧子一死,她就成了黑寡妇,还不是一样会被祁家人扫地出门。
她冷凝着左玲,小贱人你高兴的太早了。
左玲接下她的冷眼,得意地摇头晃脑,“姐姐,这里的茶水免费,你慢慢和喝哦,我得去Dr.Woo那里给祁先生取药,他现在身体恢复的很不错,拜拜!”
走出公安局,左玲心情美极了,把锦盒拿给白静薇,“喏,我没有食言吧!”
白静薇抿唇一笑,却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着贺苏的面径直问左玲,“你真的不给南思尧机会?他喜欢你那么多年,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忍心吗?”
左玲的笑颜凝固,她无可奈何,“我生不了孩子。”
“这不是借口,而且他也不在乎……”
“别说了。”左玲不想听,“我们没有可能!”
“那你嫁给祁二少就有可能吗?”
左玲一摊手,“他讨厌我到骨子里,我们是各取所需,再说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完事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阿玲,一个女人能遇到爱你的男人不容易,何况你们从小就认识,对他知根知底,这些年难道不是他在背后保护你?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这女人怎么也帮南思尧来到说客?
她无奈,“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把他当作兄长。阿静,我再说一次,我和他没有可能!别劝了,好吗?”
白静薇不想放弃,左玲赶紧开口:“祁先生还等着我的药呢,我得走了,有时间再联系你。拜拜。”说着她跟逃似的上了车。
回到医院,贺苏借故有事下了车库,左玲径直去了陈院长办公室,片刻后贺苏迈着矫健的步伐爬楼梯来到陈院长办公室,在门外偷听。
陈院长给左玲倒了一杯水,不解地问:“罗文华找您什么事?他是您姐姐的导师……”
“噗……”
“咳咳……”
在公安局跟他们磨嘴皮子,磨得口干舌燥,这一大口下去受到惊吓呛得不轻。
陈院长递去纸巾。
一阵咳嗽后,她深吸一口气,心中乐呵道:“想见我?呵,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她正色地说:“我没去见他,以后只要和左芋婷有关系的人不用给我打电话请示,你一口回绝即可!”
她放下水杯,“把祁俊怀吃的药给我。”
再不回去,病秧子又该不高兴了。
拿了药,她开门,被门外的男人吓的身子一颤。
罗文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碰到她,一张老脸不知往何处放。
“你挡着我了!”
左玲端出少奶奶的姿态,睨着面前秃头老男人。祁俊怀给她这个身份和面子,不用太可惜。
罗文华理亏赶紧让开身。
擦肩而过,她得意的哼哼两声。不用想她都知道罗文华来找陈院长做什么。
秃驴,敢和着左芋婷欺负我,可是有连带责任的!
她来到祁俊怀病房门口,抬手却迟迟不敲门。
不是不好意思,是不想面对那张厌弃她的臭脸。
要不让护士给送进去?就这样愉快的决定,正欲转身门突然打开了。
男人冷凝着她,唇角有嘲弄的笑,语气冷森森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没脸见我?”
左玲手放下手,看了一眼头顶,正对着一个监控摄像头。祁俊怀住院的第一天都没有,呵,难怪病秧子会在关键时刻开门。
她星眸疑惑:“我为什么没脸见祁先生?”眨了眨澄澈的大眼,她惊讶的表情夸张,“祁先生这样帮我,该不是对我有点那什么意思了?”
男人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嗤,悠悠侠眸轻蔑,“老孔雀开屏!”
左玲双手托着下巴,甜美一笑,娇滴滴地说:“人家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老孔雀?”她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纤长的睫毛,“难不成祁先生真的喜欢男人!”
“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祁俊怀冷脸移开目光。
“嗯啊,祁先生被勾引了吗?”
祁俊怀表情嫌恶,吝啬地吐出一个字,“药。”
“哦,喏。”左玲给他药瓶时食指故意挠了他的手心。
呵,病秧子越讨厌她,她就越喜欢恶心他,这种反击简直太爽了。
祁俊怀猛地收回手,眸子一眯,眸底骤然漆黑,“给我滚!”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左玲心中乐呵呵的。没走几步,病秧子讨厌的声音响起,“给我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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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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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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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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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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