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故意透露和南思尧的关系,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装作不知,然后利用她来制衡南思尧,不想她把这个男人的品行想的太拙劣。
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智商谋略都在线,根本不需要利用女人来对付商场上的敌手。
这不禁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她想了想,在脑海里搜索出一个词,“闺蜜!”
闻言,祁俊怀冷不丁嗤笑,挑起英气的眉梢,“闺蜜?”他略有所顿,“你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有单纯的友谊?”
她抿唇娇俏一笑,“祁先生是想说我勾引男人的手段超厉害,连南思尧都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祁俊怀嗤之以鼻。
南思尧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外表温润儒雅,内心却清高,虽然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无论她们使尽浑身解数也入不了他的眼,就更别说风尘女子了。
然而他能为一个女子痴狂,多年来守身如玉,只能说眼前的女人并非风尘女子。所以他需要重新来审视她。
左玲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其实祁先生对我无心,我对祁先生无意,所以我跟南思尧之间的关系对祁先生来说无关紧要!”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左玲俏皮地挑了一下眉,“那就要看祁先生后面对我的态度咯!”
说着她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祁先生休息吧!”
说完她给祁俊怀一个甜美的笑,脸颊上的酒窝可爱还格外迷人。她走去一边的沙发上躺下,背对着床上的男人,声音温柔清甜,“祁先生,晚安!”
祁俊怀冷凝着女人的背影好一会才敛眸睡去。
翌日左玲自然醒来,发现躺着陪护室房间的床上,心中不禁疑惑,我梦游了吗?
身边小丫头还睡的香甜,软糯糯的小模样让她的心柔似水,忍不住在她鬓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洗漱好,她走出陪护室,外间没有祁俊怀的身影,顿觉空气都是清新的。
今天早上她穿了一身深色套装西服,是祁俊怀在纯熙见到时的那一套,质地普通,却丝毫不减她酷飒英姿。
走出病房,守在门口的贺苏面朝她双手捧着一个锦盒,态度比以往恭敬,“二少奶奶,您的画。”
左玲愣住,随后眸底多了几分不悦,“谢谢。”
她拿过镜盒,绕开贺苏就要走,又听贺苏说:“二少奶奶,早上记得给二少拿药。”
Dr.Woo指定要她去拿。
“嗯,”她皮笑肉不笑,“我知道。”
该死的病秧子,拿了她的画也不说一声,害她这两天为这件事苦恼不已,白白挨了一顿责骂。竟还有脸让她拿药,真想给他一颗老鼠药送走人间一个祸害!
对他刚生的一丝好感瞬间没了。
躲在拐角的一个身影在左玲迈步时消失。左玲悠悠的目光从拐角收回,唇角勾了一下。
祁俊怀站在楼道边临窗而立,贺苏走来恭敬道:“二少,左小姐好像对您有误会,您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我为什么要说?你是不是觉得她是南思尧所喜欢的女人,我就该讨好她?”
贺苏吐槽:“昨晚让您的金宝贝跟她睡,抱人家去里屋床上睡,让我夺回她的画,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敢说不是?”
祁俊怀狭眸凝视窗外,微微眯起,“能让南思尧重视的女人身份不会简单。”话到此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入院三天,你见过Dr.Woo?”
贺苏摇头,随后想到什么,疑惑地说:“二少是在怀疑左小姐就是Dr.Woo?”
祁俊怀喉咙里发出一声饱含深意的冷笑,弄的贺苏一头雾水。
“她的住址,联系方式都很隐秘。她来去医院我们的人根本就寻不到她的身影,你说她是隐形人吗?”
这也是贺苏觉得奇怪的地方,左玲和Dr.Woo是不同风格和性格的两种人,所以这种事不可能。
祁俊怀眸底凝聚寒霜,“跟着左玲!”
呵,他倒要看她能藏匿多久?”
这时贺苏手机提示音响,看了后他神色凝重,凑近祁俊怀低语道:“大少爷和沐大夫来了。”
祁俊怀唇角的笑直达眼角,悠悠开口:“我以往的病情证明发给Dr.Woo了吗?”
“昨晚整理好发过去的。”
祁俊怀眼藏贺苏看不太明白的笑,“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贺苏颔首离开。
不一会祁俊峰和沐森进了他的病房。
祁俊峰满是关怀,“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祁俊怀半卧在床,掩唇轻咳嗽两声,伴随着吃力的呼吸,声音低哑,“感觉比昨天好了一些。”
“太好了。”祁俊峰紧锁的眉宇舒展了些,“你见着Dr.Woo了吗?关于你的病情她说了吗?还是说和之前检查出来的结果一样?”
祁俊怀苍白的容颜尴尬。
祁俊峰气道:“这女人真可恶,家属不愿见也就算了,病患居然也不亲自出面,我看她是给点风就拽上天!哼,要是耽误了病情的最佳治疗时间,我决不轻饶她。”
“二少,”沐森一脸委屈地开口,“要是……那天晚上我留下照顾您,情况绝不会这样严重,而且我敢保证……”
祁俊怀抬手,“你想多了。那晚事发突然不怪你。爷爷找Dr.Woo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多一个人救治我,我病愈的希望就越大。”ωωω.χΙυΜЬ.Cǒm
“谢谢二少。”沐森一脸惭愧,“二少,我配的药您还继续在吃吗?”
“Dr.Woo让我暂停了。”
沐森点头,不放心道:“二少,我还是替您把把脉吧。”
……
左玲在等电梯时接到陈院长的电话。
“什么事?”
陈院长恭敬开口:“Dr.Woo,我们院心内科主任罗文华教授,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请您吃一顿便饭。”
电梯门打开,她走了进去,话语干脆,“饭就算了,我这会有时间,让他来呼吸科吴主任办公室找我。”
挂了电话,电梯到达一楼。
呼吸科吴主任的办公室在门诊部三楼,她拿着锦盒进了医院职工通道。
没走几步,右手边一置物架后左芋婷一身白大褂,双手抄在衣兜里,好笑地睨着她,迈着傲慢的步伐走来拦住了她的路。
她语气阴阳怪气:“走这么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目光落在左玲手中的锦盒上,眼神陡然锐利,“居然是你偷了我的画!”伸手威胁道:“把画还给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哟呵,真够不要脸的。
左玲来了兴致,声音懒懒的,“我不给你,你报警吧!”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左芋婷威胁着拿出手机,正好导师罗文华的电话打来。
她眸底闪现一抹谨慎,滑动接话键开口变了腔调,抽泣着委屈道:“导师,妹妹趁我不在办公室偷了我的画,还打了我,导师我头好晕,你快报警。”
罗文华听见羽墨大师的画被偷,一股怒火从脚底窜起,忘了正事。
“婷婷别怕,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左芋婷说了位置,挂了电话一扫前一刻的委屈和虚弱,仰起傲慢的下巴,得意一挑眉,“识趣点,乖乖的把画给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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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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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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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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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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