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睥睨的眼神落在左玲身上。
左玲美丽的笑颜不减,不急不慢地说,“左家小门小户的,有许多事你们不知道,也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说两句,我不是蒋曼丽亲生,三岁时就被爸爸送出国;其次什么葬生大火,怀孕之事我完全不知晓。”
见好就收,她提着裙摆,踩着优雅的步伐从容离去。
左芋婷面对这些名媛权贵人士,她不能再毁自己的形象,看着左玲的背影,责怪道:“妹妹,刚才是姐姐不对,但是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你不是妈妈亲生的,可妈妈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蒋女士。”一直默不出声的白静薇向前走了两步,“我说过,我不喜欢和不真诚的人打交道,我记得你也跟我说过,你二女儿葬生火海。你欺骗了我的感情和泪水。所以……抱歉,我没法和你合作。”
“白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白小姐……”蒋曼丽慌乱地去追,却发现宴会厅的贵宾纷纷离场。
一场胜券在握的生日宴会被左玲搅乱,成了海城最大的笑话。
母女俩回到家,左芋婷一脚踢开一直给左玲保留着的房间,泄愤地毁掉里面的一切。
客厅。
蒋曼丽委屈地在左楚锐身边哭泣,“楚锐,她虽不在家里,但我对她不好吗?这些年她在国外,我定时给她汇钱,打电话关心她,我这个继母做的还不够好吗?可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左楚锐呆若木鸡地坐着,他心里也恨,只是气愤之余心里却惦记着左玲手中那幅价值连城的画。
他安慰妻子:“别哭了,白景深不会撤资的。”Χiυmъ.cοΜ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名声都被毁了,白静薇也走了,那些贵妇名媛谁还愿意来。呜呜……”
“楚锐,你去找玲儿,让她当着媒体把事情跟大家解释清楚,不然我心里好委屈……”
她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决不能毁在那个小贱人的手里!她心里恨的咬牙。
左楚锐拍了拍妻子的肩,“好,明天我就去找她!”
——
“你确定她手里有羽墨大师的画?”白景深开着车,目不斜视地问副驾驶上的女人。
白静薇目光看向窗外,冷着脸,“你知道祁家也在四处打听她的画,你说我为什么选择你?”
“可是她的人品……”
白静薇打断他的话:“四年前的事你知道内幕吗?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评判别人的人品!她的人品不好,难不成你就不要那幅画了?”
“这是两码事。对了,你为什么要帮她?”
白静薇哼笑,“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停车!”
“你要去哪?爸爸让你回家……”
白静薇情绪激动,“我是捡来的,他不是我爸爸,停车!”
夜深人静。
左玲穿着礼服回到祁俊怀的别墅,她提着裙摆哼着歌步伐轻盈,像只雀跃的鸟儿。
二楼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赶紧捂住嘴巴,这是病秧子的家,少给自己惹事。
她进门后光着脚丫子上了楼。
祁俊怀打开书房的门,阴沉的眸子盯着楼道深处消失的身影,脑海里回放着贺助理的话。
从小被左楚锐寄养在国外,无父无母缺少管束,性子烈,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混迹夜场。十八岁和白景深订婚,却和鸭子滚床单。
这次回来被左楚锐给安排,而今晚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跟左家人对着干的。呵,真有意思!
让一个心思不正,品行不端的女人在家,让他十分替自己的宝贝女儿担心。
翌日一大早,天朗气清。
左玲为了避开病秧子一大早来到后院赏花,肚子咕咕叫,她看了一眼时间,病秧子应该出门了。
她哼着愉悦的歌曲回屋,没走两步迎面碰上冷着脸的男人。
衰!
这个点不是该出门了吗?随后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末。
今天她穿了一件水绿色齐膝短裙,清晨温和的阳光洒落在她周身,眼前的她充满活力又俏皮,玲珑的身姿凹凸有致,给她增添了几分性感。
她星眸一弯,提着裙摆给祁俊怀行了俏皮的大礼,声音娇滴滴的,“祁先生好。”
祁俊怀敛了目中的一丝复杂,“你真的有羽墨大师的画?”
她黑眸懵懂,语气软糯糯的,“嗯,有啊。该不是祁先生也想要?不过我只有一幅,已经答应给白公子了。”
“四年前你是要嫁给他的,对吗?”
祁俊怀问着,唇角扯出一抹讥诮。
他的话让左玲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这个男人调查了她在国内发生的不堪之事,难怪这样不待见她。
“对啊。”她从容一笑。
祁俊怀一声讥诮,对于昨晚她搅乱蒋曼丽的生日宴会以及目的显而易见,只是他没有想到白景深为了得到羽墨的画,居然不计前嫌。
“我们做个交易,你把画拿给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左玲知道他看出她回国的目的。哼哼,想得真美,本姑娘亲自出马就是为了玩弄他们,跟你做交易还怎么玩。
她一双潋滟的眸子亮了亮,娇滴滴地说:“好啊,和我领结婚证怎么样?”
只见祁俊怀唇角一抹,他这副表情在告诉左玲做梦!
他懒得跟她多说,正欲转身进屋,祁老爷不乏铿锵地走来。
瞪了一眼祁俊怀,看向左玲时俨然变成了一个可爱的老头子。
他乐呵呵地开口,“玲儿,告诉爷爷,这些天俊怀有没有欺负你啊?”
对于爷爷的这副嘴脸,祁俊怀无语却也无奈。
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怕过谁,又何曾低声下气去关心过谁,然而此刻为了他,却讨好一个不入流、上不得台面的人!
左玲见祁老爷貌似很在乎她这个冲喜的,所以她得抓住这个机会让病秧子尝点苦头。
“爷爷,”左玲苦闷地说:“祁先生问我要羽墨大师的画,可那幅画是我意外得到,祁先生之前也没跟我说要,现在我送了人,他却……”
对上祁俊怀能拧出墨汁的脸,她身子一缩,很怕的样子躲在祁老爷身后。
祁老爷瞪着自家孙子,慈爱地对身后的女孩说,“玲儿别怕,有爷爷在,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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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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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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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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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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