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玄风吓得抖了一下,江锦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把这笼子打开!”
朱玄风下意识捂住衣领,仓皇道:“我、我这就开!”
笼门一开,邓修缓缓走了出来,江锦命游善把朱玄风带走,邓修这才靠近她,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见她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江锦斥道。
邓修的嘴角抽了抽,上前去拽她的手臂,“阿锦,你没事吧?”
“这时候你还问我有没有事?”江锦怒瞪着他,“你没事吧?”
邓修怔了片刻,眼里亮起了光,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你记挂我。”xǐυmь.℃òm
也不知江锦那一刻在想什么,她忽然一张嘴,咬住了邓修的指头,待到邓修龇牙咧嘴,她才恨恨松开,“以后这种冒险的事不许你跟着来!刚才多危险!”
醋味很浓,邓修哭笑不得,他也不是没有魅力的人,结果让江锦吃醋的却是个男人?
手指上的牙印还挺深。
翌日一早,没等朱襄起床,邓修和江锦就已经候在永宁宫了,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朱玄风,但朱玄风眼神闪躲,一直在检查自己的衣裳,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我没做什么……”朱玄风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江锦垂眸看了看邓修,小声道:“你手还疼不疼?”
邓修抬手给她看看,苦笑,“怕是有些日子才能好了。”
可不么,那个牙印还挺清晰的呢。
江锦不禁垂首,心里嘀咕:我真咬得那么狠吗?好像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她没瞧见,邓修正在一旁偷笑呢。
她咬的那个牙印哪能留好几个时辰,这个,是他故意加深的呢。
永宁殿内,朱襄听闻几人求见,一阵暗喜涌上心头,急忙召见。
朱玄风一进来,立马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皇上,臣有罪呐!臣没把那处地宫上报,实乃重罪呐!”
他的主动坦白,让朱襄竟然一时没了主意,便看向了江锦和邓修。
江锦瞥了眼朱玄风,心道:夜市街一案你找了替罪羊,这回可得借机让你受罚了!
她这么想着,便道:“皇上,勤王殿下的地宫可不简单呐,比起皇上的后宫,那阵仗颇为惊人,且里面不光有女子,还有男子。”
朱襄一听,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朱玄风,“皇叔,她所言属实?”
朱玄风一脸便秘的表情,唯唯诺诺道:“皇上,臣该死!臣罪该万死!臣色令智昏!可臣只是有这么点嗜好,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那贵妃、乐妃,又作何解释?”邓修冷冰冰道。
朱玄风慌了一瞬,但旋即他匍匐在朱襄脚下,哀声道:“皇上,臣、臣说的是桂妃,桂花的桂,臣想的只是封她们做侧妃,没敢妄想啊!”
朱襄冷着脸没说话,朱玄风趁机又道:“皇上,就连守卫都是臣的府兵,臣没有逾矩啊!”
“皇叔说,那地宫是你无意间发现的?”朱襄冷冷问道。
朱玄风急忙道:“臣幼年时候便发现了那座地宫,先帝也知道,先帝还曾与臣一道在那里玩耍,他后来还说过,要是能再与臣去那里玩一回捉迷藏该多好!”
这些,朱襄不知真假,无从考证,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不是?
他蹙眉苦思,在发愁怎么处置朱玄风。
江锦开了口:“皇上,臣还有一事想禀报。”
“哦?”朱襄面带难色,“还有?”
江锦才不管他是不是愁眉苦脸,直接道:“臣已查明,京城里大部分赌坊竟然都是同一个东家的。”
朱玄风慌乱一瞬,不等朱襄做出反应,便急忙磕了几个头,“皇上!皇上!这事臣可以解释……”
朱襄按住了额头,嫌恶地看着朱玄风,“皇叔,朕不知道,你竟然有此野心!”
“没野心!臣真没野心!”朱玄风大呼小叫道,“皇上明鉴!那些赌坊是先帝在的时候要臣弄的!当年您尚且年幼,不知道先皇跟臣的交情,他是怕臣去了封地用度不够,所以默许臣一直经营着!”
此事,暂时无法对证。
朱襄心中思忖片刻,叹了一口气,“皇叔的意思是,你一点错都没有?”
朱玄风使劲摇头,“不不不!臣有错!臣不该色令智昏,不该欺瞒不报,不该私自替皇上做主!”
此言一出,朱襄蹙眉疑惑地看着他,邓修江锦也是。
朱玄风一转头,愤愤地瞪着江锦,“皇上!赌坊的收入臣是替您攒着的,就是想着皇上若是需要,臣能拿出来。而且,谁人不知大丰双色球是京城里最赚钱的买卖?”
“确实赚钱,但那是江卿的主意。”朱襄沉沉道了一句。
朱玄风却依旧瞪着江锦,“她的主意?没有皇上的允准,再好的主意又能如何?没有皇上的支持,她怎么能坐上今日的位置?如今国库不丰,她自当把大丰双色球交给皇上!”
江锦转头,跟朱襄的目光对上。
朱襄看了看江锦,眼神里有点怂,急忙避开眼神。
江锦可没闪躲,而是轻笑了一声:“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朱襄干咳一声,“朕可没那个意思,哪有皇上惦记臣子产业的,江卿与豫王根基稳固,亦是朕的根基稳固!”
江锦有金甲卫,又有邓修这样的未婚夫,还有穆高轩那样的挚友,要是得罪了她,会面临怎样的境况,朱襄心里很清楚。
江锦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朱玄风,“勤王殿下,我一个乡下来的妇人,不过是弄点产业养家糊口罢了,自然不能跟您这样的皇亲贵胄比。您可是有封地有大产业的,那些赌坊对您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朱襄。
朱襄眼睛一亮,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皇叔方才说,那些赌坊本就是替朕筹集银两的?”
朱玄风垂首咬牙,“是!”
反正,他拿出一部分来交给朱襄,往后大头都还在自己手上,且光明正大,倒也不亏。
只是他没想到,朱襄的下一句,险些让他吐血,“既然如此,这些赌坊便交给朕打理吧,省得劳烦皇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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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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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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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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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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