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是让她走吗?”孙玉娘来到门口冲他喊。
江三风的背影甩下一句“不行!我要抓到她!”
孙玉娘抿唇一笑,拔腿便追了过去。
要不是怕人看见她会武功,她完全可以运轻功,不过就算是不用轻功,红杏也跑不过孙玉娘。
还没等红杏跑到巷口,便被孙玉娘拽住了衣领。
“你、你要干什么?老爷让我走的!救命!救命!”红杏当即大喊。
孙玉娘一掌把她劈晕,拖着便往回走。
江三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孙玉娘把红杏拖回来,他急忙道:“让她把钻戒还给我,然后再放她走!”
孙玉娘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
三人折返后院,江三风急忙道:“快,找找那个戒指,上面有个透亮的宝石,我只要那个,银票不银票的无所谓。”
可不,他也是能赚钱的人,银子不算什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那枚钻戒。
孙玉娘没说话,只是在红杏身上摸索起来,然而摸索了许久,却并没找到什么。
“老爷,八成被她拿给同伙了。”孙玉娘淡淡道。
江三风急得直顿脚,“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孙玉娘瞥了红杏一眼,“那只能先把她留着,回头再慢慢审问了。”
“这、这这这……”江三风急得都结巴了,“留、留着她怎么能行?”
“老爷要是不想要那戒指,我这就放了她。”孙玉娘淡淡道。
江三风急得原地转圈,转了好一阵,他才咬了咬牙,“成吧,可你得先把她看好了,别让她出去乱讲!”
“是,老爷!”孙玉娘的面上终于带了微微笑意。
江三风再看看红杏,只觉心头烦乱,他赶忙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可说好了,你们也别乱讲,我定亏不了你们!”
“是,老爷!”孙玉娘拖长了声调,声音里都带着微微笑意。
目送江三风离去,她走到井边打了一桶水,全都浇在了红杏脸上。
红杏被浇醒,蓦的睁眼,一看到孙玉娘的脸,便失声喊道:“救、救命……”
孙玉娘蹲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红杏忽的就失了声,捂着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孙玉娘冲她淡淡一笑,“打今儿起呢,你就在我这院子里干活,去吧,先把水缸挑满。”
红杏愤然且惊恐地看着她,并不动。
孙玉娘也不恼,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真不去?”
尽管她只是轻轻摸了摸,可红杏却当即捂住了脑袋,一脸痛楚的模样。
“啧,想从我手里逃掉,你还得再练上个千八百年呢。”孙玉娘拿开了手,“去干活,别让我说第二遍。”
红杏哪还敢再躲避,急忙跑去打水。
她这是遇上什么鬼了啊?怎么大白天的跑出来,还这么厉害?
孙玉娘淡淡一笑,转身往厨房而去。xǐυmь.℃òm
韩喜端着一盆热腾腾的烧饼正要往前面去,见她回来,停了停脚步,“你点她哑穴了?”
孙玉娘没答,而是道:“看好了她,回头等江娘子不忙,让她来审审。”
“哎!”韩喜应下,捧着烧饼走掉。
孙玉娘从灶边拎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翻看着里面的银票和一枚戒指,嘟囔道:“偷了这么东西,竟然要放她走,老爷可真是个糊涂鬼!”
……
江府。
江锦不过睡了几个时辰,早已经醒来。
只是她并没出门,而是坐在屋里发呆。
昨夜去见江蓉,她在大牢里和江蓉待了并没多久,剩下的时间,她都在后院的林子里发呆。
她本想去问问江蓉,到底为什么说邓修不可靠,谁知还没等她问,江蓉一开口便道:“江锦,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但你今天做的这些我还是很感动。”
江锦以为,她说的不是亲姐姐,是察觉了这身体里的灵魂不是从前那个。
于是她笑笑道:“邓修说我小时候碰过脑袋,脑子里有血块,是他给我治好的。”
江蓉却轻笑摇头,“你别骗我,我都知道……”
“呃……你知道什么?”江锦嘴角抽了抽。
她以为江蓉要说什么性情大变之类,谁知她却道:“我知道,你是爹跟姑母所生……”
江锦差点就原地升天,眼珠子险些飞出眼眶,“你说什么?”
“呵!我就说,都是爹的女儿,小时候姑母怎么那么疼你,对我就没那么好……”江蓉苦笑摇头。
江锦迅速搜索记忆,发现确实是有这么个姑母,而且还是江三风的亲妹妹,而且模糊的记忆中,她确实对幼年的江锦还不错。
她简直三观炸裂。
听说过古代有表亲结婚的,但这可算是近亲了,而且是亲姑姑。
“你、你听谁说的?”江锦一脸深深的不信。
江蓉轻笑一声,摇头,“你还在装傻……不必再瞒我了,之前你每次装疯卖傻闯祸,不都是替他们打掩护吗?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锦的嘴唇剧烈哆嗦,“不是,你跟我说,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
江蓉垂首默默片刻,而后抬头深深地看着她,“姐姐,我们不再说这些了好吗?就算我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总还是一个爹。”
江锦急忙道:“不不不,定不是这样的,你别瞎想……”
“姐姐!”江蓉唤了一声,在牢里冲着她跪了下来,“不管怎样,今日你舍命救我,万分感激!”
她竟然还磕起头来了。
江锦在牢外简直是无可奈何,她急忙低声道:“好了好了,你赶紧起来,咱们好好说几句话!”
江蓉倒是抬起头来了,但她却又道:“姐姐,你不必太为难,若是重审之后还判我斩首,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劫法场,我终究是杀了他,偿命也不为过。”
“你怎么能这么想?”江锦赶忙道,“他能往死里打你,你不能还手?依我看,你这是行侠仗义!”
“姐姐!”江蓉扑到牢门口,满目感激地看着她,“是我不好,往后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
那好,你跟我说说,那个让人三观炸裂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江锦正要问这句,远处忽的传来了懒散的脚步声。
“姐姐快走,到巡夜的时候了!”江蓉急声道。
是得走,一个将军夜入大牢可不好。
只是这一见,江锦不光忘了问邓修的事,反倒还落了一肚子的疑惑。
原主疯疯傻傻的,莫非真是近亲产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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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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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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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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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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