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抱,已经隔了近两年,他无日无夜不想着,有一天会再这样抱着她,吻着她……
如同酒泉那一夜……
邓修勉力睁了睁眼,借着月色,他看到江锦那张绝美的面庞。
那眼睫漆黑如墨,又长又翘,尽显妖冶,但她面部的线条又是柔和的,让她显得又不那么妖,反倒有几分可爱。
尤其是她那张小巧的嘴,被酒染成了艳红,此时正微微张着……
邓修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然而,窗户忽的啪嗒一响,邓修被吓了一跳。
“侯爷!”丁岳急躁的声音传了来,但他突然看到两人抱着的场景,又硬生生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邓修被他吓得醒了一半,咬牙道:“怎么了?”
“飞、飞鸽传书……”丁岳尴尬道。
邓修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踉踉跄跄起身,但却跌倒了好几次。
“侯爷侯爷!”丁岳急忙过来搀扶。
邓修摆了摆手,气喘吁吁道:“说!”
丁岳急忙拿出书信,邓修要接,但却晃晃悠悠接了几次都没接稳。
“侯爷,要不我给您念……”
丁岳的话才说完,邓修忽的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
丁岳慌乱极了。
郦安侯已经二十好几,却没个夫人也没小妾,之前侯府里连个女的都没有。
看起来,他可能是不喜欢女人……
他难道看上了我?难道要对我下手?不不不,我喜欢女人,绝对的,一点都不掺假!
丁岳正慌张着,就见江锦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邓修松了一口气,把他松了开,压低声音道:“说!”
丁岳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想起,方才进来的时候,邓修和江锦好像抱着……
“侯爷,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丁岳小声问道。
邓修迷迷蒙蒙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不然我就……”
“那我先出去,待会儿再来!”丁岳悄声道了一句,便要往外退。
邓修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你不是说,有飞鸽传书吗?”
“不急不急,半个时辰够了吧?我待会儿再……”
丁岳说着说着,发现邓修的眼神不对劲了。
邓修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在说“还不快滚”……
丁岳赶忙闭紧了嘴,便要退出。
邓修又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只是他醉意甚浓,忽的就倒了下来,一下子跌在了丁岳身上。
丁岳的脸抽了抽,然后推了推他,“侯爷,侯爷!”
邓修醉醺醺地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嘴上嘀咕着“阿锦阿锦”,便又跌倒了。
丁岳被他压着,不知如何是好,犹豫许久,他重重掐了邓修一把,“侯爷,侯爷!少主要冒险进宫,您又喝成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邓修忽的抬起头来,迷蒙着看向他,柔声唤道:“阿锦,其实我不是故意灌醉你的,我是想……可是我更想等到成亲之日……”
丁岳都快急死了,他赶忙道:“侯爷,咱先别说这个了,咱先说说,你回京还是不回?”
“回、回……”
邓修还没说完,丁岳发了狠,一把将他抄起,背出了窗外。
风声呼啸,邓修的后半句消散在风中,丁岳直接把他塞进了马车。
“回头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才诓得阿锦跟我……”
邓修瘫在马车里,喃喃自语着,然而丁岳却并没听见。
仗着砍了宝赤音一刀,丁岳已经向穆高轩求了出城令,瑟瑟风中,马车一路疾行。
清晨,江锦在地铺上醒来,片刻的迷蒙之后,她才恍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邓修喝酒来着。
糟了!
江锦下意识去查看自己的衣裳,却发现自己衣衫完好,而邓修也并不在房间里。
这一瞬间,她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但片刻之后,江锦低咒道:“江锦,你是不是有病?他走了不是更好吗?”
她一边说,一边整理衣衫妆容。
一边整理,一边嘀咕:“他什么时候走的?按理说他应该醉得很厉害,怎么可能走呢?”
她忽的一惊,赶忙跑过去把包厢的柜子打开来。
她怕邓修喝的太多,钻进柜子、桌底之类的。
可她把屋里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个遍,却并没发现邓修的身影。
这下,江锦更着急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掉茅房里了吧?”
想到这里,江锦赶忙拔腿跑了出去。
时间尚早,正是酒楼伙计们起床准备的时候,所以茅房外面拍了大长队。
队伍中的人小声议论着,说茅房里面的人怎么一直没出来,该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这下,江锦更着急了,她忽的跑过去就拍茅房的门,“里面有人吗?”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却敲了敲门。
江锦顿时急了,“邓修?是你吗?”
里面发出了微弱的哎哟一声。
江锦更急了,她高喝一声:“让开!”
然后她后退了一步,一脚把茅房的门踹了开。
这下,众人傻眼了。
蹲在里面的小二也傻眼了。
江锦也傻眼了。
她赶忙转身,捂着脸跑掉了。
真是太丢人了!
找不到邓修,江锦只好先行返回军营。
昨夜福宝景宝是跟着何巧巧睡的,清早起来,趁着何巧巧出去打水的功夫,两人悄悄议论了起来。
“姐姐,今天我们还去找穆伯伯玩吗?”
福宝嘟嘴摇头,“不去了!昨日本想让他团团转的,谁知道他竟然把咱们给耍得团团转了。”
景宝撇了撇嘴,“咱们可以不听他的呀!”
福宝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傻瓜!咱们要是不听他的,下次他肯定不跟咱们玩了!”
景宝好像懂了,他点了点头,“哦,也对,要是他不跟咱们玩,谁教我练武呢!”
福宝又拍了下他的脑袋,奶凶奶凶道:“我还没说呢,昨天你为什么要选他?难道你想管别人叫爹爹?”
景宝捂着脑袋,哀怨地看着她,“不是你说要当第一神医吗?那我只能选他……”xǐυmь.℃òm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今天不跟他玩了,下回再说吧!”福宝说着,便拽着景宝站了起来。
昨夜江锦是跟着邓修走的,两个崽崽夜里就悄悄议论过,说是不知道爹和娘是不是快成亲了。
今天,他们得去打探一下消息!
此时,疾驰的马车上,邓修缓缓睁开了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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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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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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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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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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