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套宅子他能赚一千五百两,花一千两来消灾,他还能赚五百两。
于是张保雇了“鬼”来驱鬼。
谢大江自然不能吞江锦的银子,收的银子转手就给了江锦。
江锦虽然给他一些,但基本等于花了一千五百两买到了自己心仪的宅子。m.χIùmЬ.CǒM
接下来,就是安排人手,修整宅子,忙且快乐着。
可就在她快乐之时,张保跟尚书方闹得不可开交了。
张保带着一千两银票去见尚书方,还邀功道:“您瞧,我按您的价钱卖出去了。二十两佣金您给结算一下?”
尚书方接过银票,面色大变,“怎么只有一千两?”
“不是您说折四千两的吗?”张保一脸茫然。
尚书方怒不可遏,“我是说折合四千两!”
张保顿时一惊,“您说的是折价四千两!”
“你!你是不是黑了我的银子?”尚书方咬牙切齿。
张保忙道:“怎么可能?我干这一行多少年了?您去官府打听打听!”
“我去找买家打听!”尚书方说着便往外走。
张保赶忙拽住了他,“这这这,其实是一千五百两,可……”
“可什么可?剩下的两千五百两,你自掏腰包还我!”尚书方一字一字道。
张保差点没被吓死,“两千五百两?我这辈子都还不上!您干脆要了我这条命得了!”
尚书方还真有杀了他的心思。
短短半月,他的五千两就缩水成了一千五百两,真是见了鬼了!
但他可是要参加大考的人,不能留下恶名,这口恶气,他只能咽下去。
张保也没多好过,佣金没拿到不说,还被尚书方威胁签了欠条,往后他就是负翁了……
这辈子翻不了身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江锦正喜滋滋地找人修葺自己的新宅子。
送酒的队伍也在此时进京了。
带队的是洪来,他还带了个客人来。
“锦姨,福宝景宝在哪里?”穆飞宇一下车,第一句便问两个崽崽。
江锦喜出望外,“飞宇怎么也来了?你爷爷来了没有?”
穆飞宇骄傲地扬起了下巴,“爷爷说我已经八岁了,是小男子汉了,让我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还得给洪叔帮忙!”
洪来笑道:“可不!这小子可顶用了!一路上帮着值夜,不叫苦也不叫累,是个男子汉了!”
穆飞宇的小下巴扬得更高了,“那当然了,我这回来,是要进军营的!”
江锦惊诧道:“这事你跟穆大哥商量过了?”
“爷爷说,叔父肯定会同意的!还说我一定是大将军之才!”穆飞宇声音洪亮道。
江锦轻笑,看向洪来,“这一路还顺利吧?”
洪来憨笑,“算是顺利。”
江锦点了点头,“走,飞宇,我带你去将军府,福宝景宝也在呢!”
她把洪来一行人安排在了正在修葺的江府中,而后带着穆飞宇来到了将军府。
她已经有几日没跟穆高轩邓修碰面了,每天回到奉先居,红花绿柳都已经把福宝景宝接回来了。
今日清宁也在江府,所以借着带穆飞宇去的机会,她也带着清宁一起,想让邓修给清宁开个方子。
既然想帮清宁治脸,见面是在所难免的。
路上,她便想着要跟清宁说上几句,谁知还没等她说,穆飞宇就已经道出了真相。
“锦姨,福宝景宝是不是跟邓叔在一起?”
“对呀,我这几天有点忙。”她说完,便看向清宁。
可是话还是没说出口,穆飞宇又道:“我临走时候,江爷爷说,让我留意着锦姨跟邓叔,看看你们会不会和好!”
一句童言童语,顿时让江锦尴尬得要命,让清宁双目圆睁。
“你说的邓叔,是不是那个叫邓修的大夫?”清宁下巴险些被惊掉。
穆飞宇不明所以,天真地点了点头,“是呀!邓叔看病可厉害了!”
“他就是福宝景宝的爹?”清宁一脸不可思议。
江锦尬笑,“清宁,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清宁却满面惊诧地看着她,“他抛妻弃子,你竟然还把孩子托付给他?江锦,你脑子真坏了吧?”
江锦更加尴尬,“不是那么回事,他没抛妻弃子……其实吧……”
“邓叔怎么可能抛妻弃子呢?”穆飞宇又童言无忌了,“明明是锦姨瞧不上他……”
清宁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眼珠子差点兜不住了,“你说什么?那个负心的,真是江锦?”
江锦扶额不语。
原主啊原主,你为什么那么狗?
这一路,清宁再没有说话。
江锦几次想解释,却无从开口。
只有穆飞宇还没看出大人的心思,兴高采烈地说着酒泉的事,期盼着和福宝景宝见面的时刻。
江锦万万没想到,下车的时候,清宁拽着她,那种同情的眼神让她终生难忘,“江锦,我绝不相信你是那种人,他抛妻弃子之后,竟然还要让你背黑锅,简直不是人!”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江锦顿时心生感动。
可……
清宁她自顾自进去了,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看那架势,是要去训邓修一顿?
江锦赶忙追了上去。
她拽清宁的袖筒,收获了一个深深同情的眼神。
她一开口,收获了清宁满含深情的拍肩。
她再想说什么,却已经来到了轩武堂院外。
院中,景宝拿着木剑,穆高轩煞有介事地叫他练剑,邓修坐在轮椅上,福宝在他膝上,豆花正在绕着轮椅一圈一圈跑。
好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穆飞宇一见这场景就奔了进去,福宝第一个看见他,高喊着“飞宇哥哥”就奔了过来,景宝随后瞧见,也拎着木剑跑了过来。
孩子们叽叽喳喳诉说着这段时间的见闻,这场景又暖又温馨,只是其中有个人的目光却并不善。
清宁的目光如刀似剑一般落在了邓修身上,邓修感受到这种目光,一脸诧异地看了过来。
江锦拽了拽她的袖筒,“你别冲动,你的脸全靠他了。”
清宁怀着深深的同情看了她一眼,然后快步走到了邓修身前,义正词严道:“你就是邓修?江锦的前夫?”
邓修尬住,“呃……”
“懦夫!”清宁声色俱厉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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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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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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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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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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