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蹄雪白的狗狗,福宝雀跃道:“叫雪花吧!”
景宝摇头,“它这么黑,应该叫黑豆!”
“雪花!”
“黑豆!”
两个崽崽煞有介事地吵了起来。
还别说,崽崽吵架也是软萌软萌的,江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可穆高轩不行啊,他看着崽崽吵架都急了,赶忙道:“别吵别吵,不如一人取一个字,叫黑雪!”
吵声戛然而止,福宝看了看穆高轩,又看了看景宝。
景宝瞅了眼狗狗,又瞅了眼福宝。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不好听!”
然后又接着吵。
邓修扶额,嘟囔了一句,“干脆叫豆花好了……”
吵声再停,福宝景宝齐刷刷看向邓修,两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齐声道:“豆花?这个好听!”
穆高轩瞬间石化。
江锦险些忍不住笑,这两个崽崽,好像相当护爹呢!
“豆花!”“豆花!”
福宝景宝一声声叫着。
狗狗转头,茫然地看着两人。
见它没有回应,福宝景宝嘟着嘴,满脸丧气。
邓修瞧见,摸了摸狗头,唤了声:“豆花。”
这下狗狗忽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殷切地看着他。
福宝见了,也试探叫道:“豆花?”
狗狗忽的转过头来,雀跃的样子仿佛摇起了尾巴。
只可惜它的尾巴不能动。
但这并不重要,两个崽崽感受到了它的回应,眼睛都亮了起来。
景宝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块胡饼递了过去,“豆花,快吃!”
胡饼不大,景宝抓着一边,露出的部分很小,豆花左看看右瞧瞧,张了张嘴却并没有下口,最后用鼻子蹭了蹭景宝的小手手。
景宝委屈兮兮地看向江锦,“娘,它怎么不吃?”
江锦也很纳闷,她没养过狗呀。
此时,邓修开口道,“景宝,你把饼放在手心里,别捏着。”
景宝将信将疑照做,果不其然,豆花小心翼翼咬住了那块饼。
“娘!它吃了它吃了!”景宝高兴地直蹦。
邓修也轻笑了起来,“它是怕咬到你的手。”
江锦也忍不住过去摸了摸豆花的脑袋,这狗狗简直是太温暖了,有了它,邓修都好像不像前几天那么阴郁了。
穆高轩看得两眼艳羡。
但他绝不会承认,邓修和江锦看起来真的很登对!
不不不!绝不承认!穆高轩,穆将军,从不认输!
转眼,便到了朱襄生辰,穆高轩带着碧玉盘子和西红柿番茄就进宫了。
当然,他没忘了把喜酒带上,总共十几坛,全都是他大老远运来的,自己都没舍得喝。
穆高轩直爽,一进大殿就让人把酒坛子搬了上去,还没等拿出西红柿呢,就听有人在冷嘲热讽:“穆将军就送几坛酒啊?”
“你没看那酒坛子上写着喜字吗?多喜庆!”说这话的,是大理寺卿毛振初。
而那个冷嘲热讽的,正是尚玲欢的哥哥尚书方。
尚书方蔑笑道:“喜酒不是成亲喝的吗?这该不会是谁成亲剩下的酒吧?”
“怎么可能呢?”毛振初一脸轻蔑,“穆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这样敷衍呢?说不准那酒大有来头呢!”
两人一唱一搭,洋洋自得,应该是在为那天尚玲欢挨打一事在报复了。
一字一句,全都被朱襄收入耳中。
他双拳紧握,想着该为穆高轩出口气,于是便道:“把穆将军送的酒搬一坛来!”
他才开口,穿着宽松衣袍的褚黛蓉缓步而来,温声道:“皇帝尚且年幼,不宜饮酒。”
虽然她的衣袍十分宽松,完全遮住了孕肚,但朱襄还是漫不经心瞥了眼她的肚子,然后道:“儿臣只能浅酌,母后倒是身体无碍,可以畅饮。”
褚黛蓉自然不敢让满朝文武知道自己身怀六甲,只得隐藏起怒气坐了下来。
喜酒拿来,一人一杯。
朱襄浅尝一口,随后瞥了眼褚黛蓉的肚子。
褚黛蓉不得已,举杯饮尽,而后冷笑道:“本宫看来,这酒不怎样!”
朱襄轻笑,“既然母后觉得不怎么样,那这酒便全都给朕收起来!这酒朕觉得甚好,穆卿,今后朕只喝这一种!”
穆高轩赶忙起身,“谢皇上厚爱!”
朱襄又笑,“来呀,赏每人一杯!对了,方才好像有人说这酒是剩下的,可别委屈了他们,他们二人就免了!”
此言一出,尚书方和毛振初顿时一怔。
甭管皇上有没有实权,好歹人家是皇上。皇上赐酒却偏偏不给他们两人,这简直就是打脸。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人一杯,独独绕过了他们两人。
朱襄举杯道:“众位爱卿,今日是朕的生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共饮一杯!”
众人举杯,唯有尚书方和毛振初举着空杯垂首耷耳。
一杯饮尽,有个郎朗之声响起:“这酒确实甘醇,臣尝过的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种,这酒真可谓是佼佼者!”
穆高轩转头过去,就见吏部尚书霍言对着酒杯对他轻笑。
他也回之一笑。
朱襄见有人替喜酒说话,忙道:“来人,把这喜酒赐给霍卿两坛!”
在座的无不咂舌。
说实话,酒是极好,但他们不敢说,所以只能眼巴巴看着霍言得了御赐的美酒。
唯有尚书方和毛振初,两人不屑撇嘴,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晔王朱玄凌见状,轻声一笑,“酒虽好,但皇上生辰只送这么几坛酒,怕是显得小气了些。”
显然,这是故意挑唆朱襄和穆高轩的关系。
朱襄当即道:“礼轻情意重,穆卿的心意,朕领了!”
“哈哈!礼轻情意重!”朱玄凌大笑,“穆将军,莫欺皇上年幼呀!”
穆高轩心头的火气顿时腾起,他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这话就没道理了,我哪里欺皇上年幼了?”Χiυmъ.cοΜ
朱玄凌轻蔑一笑,“皇上年幼,本就不能多饮,你送这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呵!”穆高轩嗤笑,“不知晔王打算送什么?”
朱玄凌撇嘴一笑,“自然是好东西!”
他说着,一招手,殿外便有人抬了个东西进来。
那东西用红布盖着,四人抬着上来,看起来是个大家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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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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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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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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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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