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给尚忠使眼色。
尚忠忙道:“三小姐怕是铁了心,要不是老奴找到了她的丫鬟小梅,还不知道她去了福村。老奴找到小梅的时候,她正要出城。老奴还当她是逃走,谁知道三小姐已经把身契给她了,明显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呀!”琇書蛧
一听这话,尚青天当即拍案,“混账东西!把她给我绑回来!我要把她关一辈子!”
徐淑云赶忙安抚,“老爷别生气,她到底是您亲生女儿。”
说完,她叹了一声,“老爷,您想想,欢儿她顽劣不羁,咱们不是正愁没人肯娶她吗?那家虽然穷点,但好歹也是农家,欢儿嫁过去也是不错的。”
听了这话,尚青天的眼色缓和些许。
只是徐淑云又给了尚忠一个眼色。
尚忠重重一叹,“可问题是三小姐她要嫁的人,不是个活人呐!”
这下,尚青天简直就要炸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指尚忠,怒声斥道:“让她去死!打今日起,我尚家再没有她这个人!”
徐淑云赶忙扶起尚青天,“老爷,您别动这么大的火气嘛。听您的,都听您的,以后尚家没这个女儿!”
尚青天被气得冒烟,被搀扶着往后院而去。
徐淑云一路跟着,还不忘转头过来,给尚忠使了个眼色。
此时,住进邓家的尚玲欢还在期盼着,小梅在尚家做内应,等这件事坐实了,她就想办法回去哄着把自己的嫁妆给弄来。
到时候,她十里红妆,邓修清隽矜贵,女财郎貌,佳偶一双。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尚忠已经拿了小梅的身契,把小梅发卖不说,还把她库里的嫁妆给搬了个空。
邓家上下一片悲声,邓宋氏彻夜未眠,一方面是为了邓修之死而哀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突然冒出来的尚玲欢头疼。
只是她并没有想出结果,就在天亮之时,邓大头前来吊唁,邓宋氏不堪劳累,一头栽倒。
邓家上下更是手忙脚乱,没人有心思搭理尚玲欢。
于她而言,这倒是更好,她换上素衣,跟邓家人一道招待起宾客来,对内对外,她全都是以邓修之妻的身份出现。
她还美滋滋地想着,如果江锦带着两个孩子来,她可得摆一摆正妻的派头。
只是她并没有等来江锦。
江锦莫名对邓修之死产生了疑惑,此时,她正带着两个崽崽往武霍郡而去,直奔兵营。
江锦直接找到了给她送信的王桥,“王大人,我想问一下,穆将军最近可有来信?”
王桥顿时咧开了嘴,“江娘子,前几天不是刚给您送了信吗?您可要回信?”
江锦蹙眉,“前几天?我没有收到信。”
王桥瞬间瞪大了眼,“怎么会呢?”
“真的没有。”江锦认真道。
王桥顿时慌了神,“您等着,我问问!”
他赶忙把当日送信的士兵找了来,当着江锦的面询问。
这一问,两人便发现不对劲了。
送信的小兵一听问起这事,当下就慌了神,说是自己把信交给宝悦郡主了,郡主说刚好要去酒泉……
“大人!是信出了什么问题吗?小的真不是故意的,宝悦郡主说帮着送,小的、小的没想到……”士兵一脸惶恐。
王桥正色道:“我交给你的工作,你竟然敢交给别人,罚你绕军营跑二十圈!”
士兵战战兢兢退下,王桥一脸歉疚看向江锦,“江娘子,我这就去郡主府问问。”
“那我回完美妆品等着您。”江锦道。
两人拜别。
此时,江三风还不知道邓修“死讯”,见到江锦带着崽崽来,他还乐呵呵炫耀道:“丫头,你瞧,对面天来胭脂水粉铺扛不住了,开始降价了!”
江锦望向街对面,只见那边贴着张红纸,写着“大酬宾,妆品半价销售”。
她轻笑,“这就扛不住了?”
“你说咱们要不也搞点什么促销?”江三风问道。
江锦摇头,“别打价格战,到最后两败俱伤,咱们只能让他们伤。”
“可你说,我这阵子还研究了珍珠粉呢,他们这么一降价,珍珠粉价位那么高,怎么推呢?”江三风一脸愁容。
江锦想了想,“把珍珠粉交给陆夫人那边经营,主打卖点可以食用,无毒无害。”
“那定价呢?”
江锦反问:“成本呢?”
“成本比米粉贵多了……”
“定价为成本价的二倍,参与各种活动,算下来还能有三成纯利。”
两人就珍珠粉展开了一系列讨论。
正讨论着,王桥来了。
听到马蹄声,江锦已经匆匆起身,急忙走出了店铺。
江三风很是纳闷,心中又有些欢喜,江锦这是盼着邓修来信?
门外,王桥下马,冲着江锦拱手鞠躬,一脸歉疚,“江娘子,对不住了!郡主不在武霍郡,信我也找不到了。”
江锦忙问:“王大人,您可记得信笺上的字体是谁的?”
王桥挠头,“我记得好像不是将军的!”
江锦暗暗松了一口气,赶忙又道:“那这样吧,我能不能借用信鸽给穆将军送一封信?”
“自然可以。”王桥急忙应下,“您写,我在这儿等着,今天便送出去!”
“好!”江锦赶忙回到店铺,找笔墨纸砚。
这一系列操作把江三风都给看懵了,江锦她为什么火急火燎要给穆高轩写信?
这操作不对!
他的狗命不保!
想到这里,他赶忙拽着王桥问:“王大人,到底怎么了?”
“唉!”王桥重重一叹,“都怪我,把送给江娘子的信给弄丢了,可能她有什么要事吧。”
一听这话,江三风瞬间不淡定了,赶忙往铺子里冲。
江锦本就言简意赅,信已写好。
见他着急忙慌跑进来,江锦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
江三风抓狂一般拽住了她的衣袖,“丫头,你跟我说,你跟穆高轩是不是有事?”
“对,有点事。”江锦想了想,不确定的事,她没打算传播。
可江三风却很惶恐,“你你你、你跟我说,你是不看上穆高轩了?”
江锦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我我我、我就是单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江三风两手都在发颤。
江锦打量他一番,随后面色沉了下来,“江三风,你不对劲,你等着!”
说罢,她拿着信往外走去。
等她先把要紧事办了,还得再审审这个冒牌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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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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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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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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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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