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醒来先远远看看两个崽崽,可今天却只看到了温酒一伙。
他赶忙跑了过去,愤怒地薅住了温酒的衣领,“江锦去哪了?”
温酒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下意识答道:“江酒?江酒哪比的上我家酒坊的?客官你要几斤?”
邓修顿时暴怒,照着他的脸来了一拳,刚好报昨夜之仇。
温酒这才被打醒了,惊惶道:“你你你……你打我作甚?”
“我问你,江锦去哪了?”邓修一字一顿道。
温酒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才隐隐飘过了江锦早上叮嘱他的事,随后反问:“你姓啥?”
“邓!”
“那就是你了,她说她去去就回来,让你爱等就等,不等就先走。”
可邓修哪里相信这种鬼话,他怒瞪温酒一眼,转身快步来到了邓春家这边,一把拽住了宋七斤的衣领,喝道:“七斤!宋七斤!江锦和孩子去哪了?”
宋七斤被晃醒,惊恐道:“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邓修咬牙切齿,“莫非你二人又串通一气打那两个孩子的主意?”
宋七斤苦着一张脸,“表哥,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
邓修一怒,从怀里摸出一包银针来,沉声喝道:“说还是不说?”
宋七斤仓皇地看着他,连连摆手,“我……我说什么呀,我是真不知道,我这睡觉睡得好好的……啊!”
一根银针已经扎到了他肩膀上。
宋七斤顿觉那半边手臂都麻了,有虫子在里面窜一样,他哀嚎道:“表哥!表哥!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不知道……”
这边的动静吵醒了整个福村的人,邓宋氏四下环顾,没看见江锦和孩子的身影,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她沉着脸走过来的时候,邓修已经给宋七斤扎了七八针,宋七斤只觉全身都有小虫子在窜一样,嚎得像杀猪。
“我真不知道啊!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我才不愿意替那个肥婆娘背东西!她是真黑啊!每天让我背那么重的东西,就给那么一点点吃的,她简直就不是个人!她是个恶鬼啊!”
邓宋氏都快看不下去了,“老五啊,我咋觉得他不像是说假话呢?”
邓修也感觉到了,他一把拽掉银针,转身便走。
回去之后,他坐在自己的铺盖上,眉头紧蹙,满面阴霾,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邓大头远远看着犯了难,只得找上了邓宋氏,“婶子,你说这可咋办呢?要不让大家伙帮着找一找?”
邓宋氏愤愤啐了一口,“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别找了,别耽搁大家赶路!”
邓大头一脸为难,“邓大夫他……”
“我去跟他说!”邓宋氏沉着一张脸道。
邓宋氏说完,便往邓修那边过去,才走近,就听他兀自嘀咕着:“不是宋七斤,会是谁?是那些醉汉?对对对!肯定是!”
“老五……”
邓宋氏刚开了个口,就见邓修忽的起身,奔着温酒一帮而去。
发生这样的事情,温酒等人也很茫然,正在回顾昨夜剧情。
因着刚才宋七斤的一番鬼哭狼嚎,温酒一见邓修过来,赶忙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没把他们咋的,我也没说啥,她就是跟我聊了聊酿酒的事……”
邓修这次并没动手,他站定沉声:“她问你酿酒的事?”
“就随便聊了聊,也没说点啥……”温酒一脸尴尬。
邓修不说话了,他隐约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却理不出头绪。
温酒这边的人可算是酒醒了,对昨夜的事他们都觉得很愧疚,见邓修不说话了,有个人掏出了个葫芦递了过来,“就剩这点了,要不都给你,我们昨晚也是喝醉了……”
邓修没接。
看到酒葫芦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完整了起来。
“你们是从哪来的?”他定定看着温酒,急声问道。
“酒乡。”温酒转头给他指,“离这儿不远,我们到这儿走了一天。”
“你们家里有酒?”邓修又问。
“我们家是酿酒的,不过已经没了,酒糟都被我们吃光了……”
邓修没再问,但他脑子里的念头已经基本成型。
江锦用大量的米跟温酒换了酒曲,昨晚又跟温酒谈论许久酿酒事宜,今早突然消失……
她该不会去酒乡了?
可这逃荒路上粮食都不够吃的,她总不会是脑子坏了才会想酿酒吧!
再说了,就连酒乡的人都逃荒了,她酿酒有什么用?
邓修忽然又想起了那夜给王二麻子疗伤,当时江锦拿出来的酒特别浓烈,烈得都刺鼻,不像是平常喝的酒。
酒、酒曲、酒乡、江锦……
这几个关键词在邓修脑中盘桓不去。
就在他踟躇之时,忽然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脚步朝那边去了,两深两浅,整整齐齐,不像是被人强迫的。爷爷,您说锦姨会不会朝那边去了?”
邓修转头过去,就见穆飞宇正仰头看着穆凌。
他忽的福至心灵,冲着众人喊道:“别等我,你们先走!”
喊的同时,他已经朝着脚步所向,酒乡的方向奔去。
留下邓大头在原地犯愁。
本就是奔着邓修这个大夫跟来的,不等他?
此时,江锦已经带着两个崽崽和江三风走出好远了。
没有人盯着,江三风也像孩子一般乖顺,江锦早就把铺盖都丢进了空间,还让二哈晾晒起来,这会儿可谓是轻装上阵。
只是今天有点奇怪,江三风没有边走边玩,而是一个劲儿低头跟着走。
福宝先醒,她揉了揉眼睛看向江锦,惊讶道:“娘?我们这是去哪?”
“去跟娘找点东西。”
景宝迷迷糊糊接茬:“找吃的吗?”
“饿了?”江锦停下了脚步。
福宝咂了咂嘴,“不饿不饿……”
这孩子,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消除呢。
江锦苦笑一下,把背篓放了下来,顺便把行李卷“变”了出来。
孩子们还迷糊着,自然都没看见。
行李里面有昨天晚上备下的芋头饼,为的就是路上吃。
饼是用芋头做的,煮熟压碎,再烤掉一部分水分,外表有点脆,里面是绵绵的,甜甜的。
这是二哈的制式厨艺,两个崽崽觉得美味至极,江锦却觉得一般般吧,要是加点黄油再刷点油,然后点缀点芝麻,味道和卖相就上升了几个档次。
只是没有这些原料,制式厨艺也不及她手工做的口感更好。
江锦转头看了看恹恹的江三风,摸了摸他的脑门,“爹,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江三风忽的回魂,冲着她憨憨一笑,“丫头,好吃好吃!你也吃!”
芋头饼配淡盐水,这已经是这个荒年里的美味珍馐。
几人正吃着,忽然听见匆匆脚步声,伴着邓修的低喝:“江锦!你在胡闹什么?”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带崽逃荒:神医前夫大佬妻更新,第34章 邓修追妻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