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电影里一般,他们被巨蛇追击狂奔,命悬一线。然而不同的是,烛九阴比任何电影里出现过的巨蛇都可怕!
体型更为庞大,拥有一口就能咬断人体的利齿,一只独眼瞪着你的时候仿佛在盘算什么时候取走你的性命。
厉晋远的挑衅彻底惹怒了烛九阴,它陷入癫狂,愤怒的火焰席卷周身,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似乎在咆哮。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跑回了之前遭遇过木乃伊的厅室门口。
林甘蓝一眼就认出了石门上的国王雕刻,圆睁着眼睛,高举权杖,一派威严肃穆。
她侧脸,瞥见厉晋远神色凝重地朝她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又回到了这里。可四周的甬道却和当初进来时并不一样了。
“你们傻愣着干嘛?烛九阴追过来了!”乔野怒吼。
厉晋远忽然不动了,眉宇舒展:“我有办法收拾它。”
趁乔野拉住烛九阴的仇恨,他附在林甘蓝耳畔窃窃私语一番。林甘蓝拧了细眉,将信将疑:“这……难度太大了,能成吗?”
厉晋远定定地看住她,深邃幽黑的眸子仿佛在说话:对别人来说,或许是难度大,若他出马,不过小菜一碟。
身后,乔野被烛九阴追得气喘吁吁,连呼“救命”。林甘蓝没多少时间思考,她闭了闭眼,索性不去判断计划的可行性,而是听从心底的声音。
“阿远从没让你失望过,这次也会一样啊,你当然要相信他。”
再睁开眼,黑白分明的星眸一片澄澈,林甘蓝轻启朱唇:“合作愉快,厉先生。”
他俩会心一笑,如同回到了初时,乔野的疾呼却破坏了旖旎的粉红泡泡:“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秀恩爱?我不要吃狗粮了,快救我啊——”
林甘蓝扶额,扭头看见他摔了一跤,脸朝下扑倒在地,烛九阴一个泰山压顶,偌大的三角形蛇头就要往他腰间压上去。
一眨眼,厉晋远就不见了。
再眨眼,厉晋远已经到了乔野身边,迎着烛九阴的俯冲亮出手电筒,惨白的光直射它的黄色独眼。
烛九阴剧烈翻滚,陡然间滚开了老远。
黑暗中,烛九阴的蛇尾一摇一摆,同厉晋远对峙。林甘蓝连忙上前扶起乔野,听他还厉声尖叫,忽然压低声音威吓:“冯医生就在旁边,你想在她心里留下个胆小怕事的形象吗?要知道,胆小的男人可没有老婆。”
乔野蓦地想到在地洞里冯媛媛曾经给自己的评价,说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提起一颗心,连忙止住了尖叫,左右张望:“媛媛在哪儿?刚才没听见我的哀嚎吧?”
林甘蓝白他一眼,还知道您那是哀嚎啊?不知情的还以为杀猪了!
她一把拉起乔野:“乔大少,现在给你个机会,让冯医生看看你的英勇魅力!”
听到“英勇魅力”四个字,乔野起初还美滋滋,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充满戒备的眼神狐疑地打量她:“林小姐,看在我和阿远多年好友的份上,你跟我说个老实话。你……是不是想把我献祭给烛九阴?“
他听冯媛媛讲过,在远古时代,先民们对火极为崇拜,久而久之,能长久保存火种的烛九阴也演变成了某些氏族的图腾,平日里时常供奉活畜,每逢捕猎时会进行大规模的活祭,利用活人的鲜血将烛九阴引出地底。
仔细一想,他们现在进行的不正是捕猎烛九阴的活动吗?按照历史惯例,得先进行活祭。
乔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对林甘蓝讲:“不过,你可得考虑清楚啊,一来这条烛九阴被困在金字塔里上千年,它还喝的惯人血吗?二来,这可是埃及人民的地盘,他们喂养出的烛九阴也有活祭的惯例吗?”
一番话,说得林甘蓝莫名其妙:“乔野,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她哪里想得到堂堂乔大少也有脑洞大开的时候,把他连拖带拽扯到角落,取出一条绳子,自己擒了一头,扔给他另一头:“别磨磨蹭蹭了,抓紧时间,打个绳套。”m.χIùmЬ.CǒM
“绳套?套什么啊?多大啊?活结还是死结啊?”
乔野一头雾水,一瞬间脑袋上冒出无数问号,刚问过,脑门就挨了林甘蓝一个爆栗:“乔大少,关键时刻怎么脑子进水了?当然是套烛九阴啊!你就比划着它的脑袋大小打个死结,不对,比它脑袋再大些,不然它钻不进去。”
乔野“哦”一声,乖乖照办。绳套打好交给她,他才忽地心生疑问:她和厉晋远居然打算让凶残暴戾的烛九阴乖乖钻进绳套里?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甘蓝和厉晋远比烛九阴更凶残暴戾!
林甘蓝径直忽略了奇奇怪怪的乔野,将绳子系在甬道天花板固定住,绳套打结的那端则利用铁丝巧设机关,嵌在了石门上方。
她朝厉晋远高喊:“准备好了。”
厉晋远没有回复。他和烛九阴缠斗许久,仗着身体灵活,还有手电筒的光芒护身,仍是受了蛇尾好几下鞭笞,粗看没伤口,其实身体各处都泛起了淤青。略一分神,等待他的可就不是横扫的蛇尾了,而是大张的血盆蛇口。
他左腾右挪,有意识将烛九阴往石门方向勾引。烛九阴虽然是上古神兽,但比不过人类智商,兜兜转转,还是被引到了石门附近。
厉晋远目测角度差不多,和林甘蓝遥遥比划个手势,深吸一口气,提步上前。先用手电筒直射烛九阴的独眼,激怒它之后扭身往石门跑去,几步飞踏上去。
烛九阴厌火,连带也讨厌光,长期生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底,被厉晋远大喇喇一照,愤怒暴躁席卷了它。
它高扬头颅,蛇尾暴躁地摇晃,闷头直冲。
巨大的蛇身飞跃半空,林甘蓝估摸着石门开启的速度,扳动了开门机关。
伴随石门的开启,厉晋远犹如一片落叶般借助冲劲飘了进去,长臂一伸,扣住了石门的边沿,阻止了往石门内飞坠的趋势。
石门内,木乃伊循着声响大踏步冲过来。
厉晋远没敢耽搁,身后是烛九阴冲袭而来的阵阵阴风,奋力反身往外挤。
但他没想到木乃伊的位置距离石门不远,到达面前所用的时间比想象中更短,他已经尽力快了,但抽身而出的最后一刻,还是被木乃伊攥住了脚踝。
行云流水的动作忽地一滞,厉晋远吊在半空,犹如被扯断了线的风筝,失了准头。
林甘蓝狠狠吓了一跳,失声唤他:“阿远。”
石门前方,烛九阴快到了,前后两个怪物夹击,厉晋远成了汉堡包中间那片肉。
林甘蓝左右四顾,没有其他武器,干脆拔出了匕首准备冲上去跟烛九阴肉搏。然而她只有一个人,就算拦住了烛九阴,也没法帮他抵抗木乃伊。
厉晋远的脚踝被木乃伊紧紧握住,倒吊在半空,完全使不上劲。她除了担心,似乎再做不了什么。
她心急如焚,忽听身侧响起一抹清亮的男声:“你去对付烛九阴,我帮阿远拔出腿。”
是乔野。
她再不拖延时间,提一口气,猛冲过去。
小小的匕首在巨大的烛九阴身前压根不够看,但她双目灼灼,毫无一丝惧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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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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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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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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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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