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那些叔叔就忍不住骂起,高家这么多年,竟然让一个女人骑在大家头上作威作福……
高韵并未听到这样的话,他只是在想,婆婆叫他能是为何事。
来到自己的屋,才推开门,迎面飞来一盏茶杯,毫不留情地打在高韵脑门上。
高韵只是愣了一下,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对这种情况以及司空见惯了。
他甚至都没去摸一下头上的伤,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碎在脚边的陶瓷碎片。
高若柳儿还想再扔个茶杯,却被向书兰拦下,“婆婆,别打他了。”
高若柳儿愤然指着高韵,“高韵,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把娘子娶进家中,不管不顾,任由她别旁人欺负。她被欺负,丢的不是她的脸面,是你的。”
高韵木讷地站在听,没有一点反应。
倒是向书兰先心疼看不下去,“婆婆,相公也很辛苦,他不嫌书兰添麻烦就已经很好了。”
高若柳儿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对高韵道:“你瞧瞧,书兰多善解人意,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一心想着帮你说话。”
高韵沉默着,乖乖颔首,就是养他长大的高若柳儿,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态度,让她更加窝火,撸起袖子又想打人了。
但向书兰一直拦着,她便一再压下自己的暴脾气,指着高韵道:“今日,你必须给书兰一个交代,给我一个交代!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出来!”
作为一个外人,尤其是女人,这种话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为了自己看中的孙媳妇,为了将高氏医术传下去,她不得不厚着脸皮。
高若柳儿向来说到做到,出去后,便让人把门窗锁死,还叫人在院子里守着,不圆房不给出去。
屋里,高韵漠然地咬着唇,看向向书兰的眼,意味不明。
向书兰紧张地绞着手帕,抬眼看向一旁的男人。xǐυmь.℃òm
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光是站在那里,就给这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不少温暖。
——就算额上的伤口流出许多血,她也觉得,依旧那么吸引她。
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幸而她被高婆婆看中,嫁了过来。
可嫁过来后的日子,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相公,我……”向书兰撇过脸去,不敢与之对视,“我没有跟婆婆告状,我只是……”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背后耍心机的女人,没有利用高婆婆来打压逼迫他。
高韵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烦躁、阴沉……
他脱下大髦,随意丢弃在地上,朝床边走来,眸中没有以往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淡漠。
既然摊牌了,他也不用再装了。
向书兰攥紧的手心出了许多虚汗,待高韵走近,她猛地起身,“相公,我去帮你找药。”
才迈了腿,就被高韵一把抓住,顺势一带,跌入男人怀里。
高韵用力揽住她的腰,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不同的温度相互交织着。
向书兰一直期待他能这样抱自己,可现在,他这么做了,她却下意识起身逃离。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挣扎着想推开身前的男人,却被紧紧桎梏着。
头上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再装了。”
成亲以来,这姑娘一直温婉贤淑,好得无可挑剔。
他几乎每天,都是怀着愧疚入睡,没想到,她只是表面贤淑,背地里,一边利用婆婆威胁她,一边又装得清纯无害。
“呵呵~”高韵冷笑道:“你不就是想让我碰你么?”
“我没有……”
高韵的话深深刺痛了姑娘脆弱的心。
她脸色胀红,泪眼朦胧,挣扎着想解释,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姑娘柔软的躯体在怀里扭动,淡淡的清香钻进鼻中,高韵心神微漾,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向书兰自小长在闺阁中,没什么力气,所有的挣扎都徒劳无功。
这气氛压抑得让她难以喘息,她只想逃。
“求求你放了我……”挣不脱,姑娘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吧嗒吧嗒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看到那樱桃般颤抖的小嘴,高韵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心心念念的姑娘的影子。
他很想把她当成她,可他心里明白,她不是她。
“高韵,我求你……”姑娘低声祈求着,她害怕他会伤害她。
高韵却搂得更紧了,松开抓住她的那只手,捏着姑娘的下巴,盯着那性感的红唇,低头吻了下去。
这温软的唇,不是第一次尝到,可每到最后关头,他都说服不了自己……
怀里的姑娘浑身僵硬,一开始还在拒绝,可渐渐地,放弃了反抗。
良久,高韵才松开。
向书兰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紧接着,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下来。
罗幔轻放,隔绝了所有春光。
小半个时辰后。
高韵唤了彩霞进来给他的妻子擦洗,他则立于窗边,怔愣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他最终还是没守住初心。
吸一口冷空气,又缓缓吐出,胸口压抑的感觉并未得到缓解。
他现在,就连深呼吸都不敢让人听见,害怕又会传到婆婆那里。
“相公?”姑娘哑着声音轻轻呼唤。
高韵关上窗,转身来到床边。
向书兰已穿好中衣,坐在床边,等他上去。
“你睡里面吧。”高韵淡淡道。
“书兰睡外面,方便伺候相公。”
“我生活尚能自理,不用伺候。”
向书兰抿了抿唇,终是躺到了里侧。
高韵扯了被子盖的时候,向书兰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竟然肯跟自己盖同一条被子!
男人好看的眼,静静地望着顶上的蚊帐,一言不发。
姑娘一点点朝他挪过去,见他没有拒绝,不由得大胆许多,钻进他怀里,贪婪地攫取他滚烫的温度。
向书兰小心翼翼问:“相公在想什么?”
高韵转头瞥了她一眼,“明日,你可以向婆婆交差了。”
“相公说什么……”
“现在如你愿了,你满意了?”
向书兰才热起来的心,被他这句冷冰冰的话,浇得凉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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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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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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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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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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