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萍暗暗发狠,周水生把他哥的班给顶了,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断人财路,简直跟掘祖坟有一拼啊。

  不把周水生给赶回耳房村,她还怎么发家致富!

  理想生活的道路必须平平整整!

  周水生窝在单氏私房菜的饭店里,啃着硬梆梆的馒头,噎住的时候喝口凉水顺顺。

  最近他都不敢出现在王艳萍的视线里,王艳萍看他的眼神就像和他有仇一样,冰冷,咬牙切齿!

  他一个大男人也觉得慎得慌!

  同样咬牙切齿的人还有周玉梅,她看着面前的大嫂钟秀,“你女儿不见了,为啥问我?她那么大人,我还能替你看着?”

  钟秀知道小姑子为人自私凉薄,可听说自家的侄女不见了难道不该关心吗?

  “玉梅,我只是问问小琴说没说她去哪?毕竟她一个女孩家我怕她遇到危险。”

  周玉梅打开门锁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推进屋里,又把手里的蜜薯干放下,“大嫂,不是我说你,你这做父母的也太失败了,这么大姑娘说跑就跑,像话吗?我都怀疑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

  钟秀气的脸色发青,女儿下落没打听着,还让人数落一通,平日里她就不待见这个小姑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钟秀也不想给谁面子了。

  尤其在她看见周玉梅手里拎着的耳房蜜薯,一看就知道是周晚晚卖的。

  “周玉梅,你少胡说,我女儿清清白白,你不要造谣。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为了嫁给城里人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

  钟秀插着腰,想拿捏埋汰她,哼!不要说小琴现在不知道在哪,就是做了不好的事那也轮不着一个浪货品头论足!

  周玉梅有次随周老太来城里,意外遇见了现在的男人马正明,马正明看周玉梅长的漂亮,就动了心思,谁知周玉梅比他还急,主动就勾引了马正明。

  一来二去,两人的事就捅到长辈面前,马家人虽然不喜欢周玉梅,可儿子把事做了,她们还能不认?琇書蛧

  这里头最高兴的要数周老太,女儿嫁给城里人,她面子上有光啊,虽然女儿嫁人后就把周家忘了,连她这个亲娘都不走动。

  可村里人不知道原有,周老太只说女儿忙,家里好吃的都是女儿女婿买的,惹得村民都羡慕,只有周家人才知道,周老太是打肿脸充胖子。

  周玉梅脸一阵红一阵青,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钟秀,你敢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周玉梅长的漂亮,就是说话声音粗声粗气有点违和,钟秀这个老娘们竟然揭她老底,她要不收拾她,以为她周玉梅是个哑巴!

  钟秀也不是示弱的,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

  “姐姐,咱们出去给妈妈帮忙吧。”

  周玉梅的小儿子马雨浩怕妈妈吃亏,想拉着姐姐马蓉蓉一起出去。

  “我不去,在外面打架丢死人了,要是被我同学看见,我还怎么上学,妈也真是的,舅妈不好就赶走,动手真是难看。”

  马蓉蓉把头一扭,干脆躲进里屋看书了。

  马雨浩一时拿不定主意,姐姐的话有道理,可是外面是他妈妈啊。

  最后亲情战胜了,马雨浩把门一开,”妈,给你剪子。”

  周玉梅下意识就要去接,钟秀听到了“剪子”,愣了一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嘲讽道:“周玉梅,你会教育,看你都快教育出一个杀人犯了。”

  周玉梅一顿,“小浩,进屋,不许出来!”

  马雨浩被妈妈凶了两句,委屈的收回腿,心想还是姐姐想的周到,他白白挨了训。

  周玉梅把脸上的乱发往后理了理,“钟秀,以后你别再上我家来,我也没你这个大嫂。我妈真是老了,把你这个搅家精留下,把真正的福星给赶走了。”

  谁是福星?自然是被赶走的单芬和周晚晚。

  钟秀呸了一口,“呸,不要脸的玩意,以前怎么不见你说她们好,现在见人家有钱了,就上赶着巴结,也不看别人是不是待见你!”

  “二嫂心地善良,哪像你。我看我大哥当初真是眼睛瞎了,怎么娶了个搅家精。”

  周玉梅被自己儿子这一打岔,也不想再和钟秀干架了,她一个乡下女人,像个泼妇一样也就算了,她可是堂堂正正的城里人,哪里能跟土包子一般见识。

  周玉梅丝毫不觉得自己才是先动手的那个,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变成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人。

  钟秀气的腰疼,这个小姑子竟往她腰上掐。

  “哼!等单芬和周晚晚看透你了,还会有你好果子吃。”

  她不就是嘛,一开始觉得周晚晚挣钱了,她想请她回去,后来又眼红她的生意,最后怎么样?被周晚晚直接把所有财路都断了。

  钟秀呸了一口,离开了周玉梅家,在县城的大街上转悠,不知道要上哪找女儿周小琴。

  天色见黑,钟秀只能回家,她走到一个胡同口时,发现一个穿绿衣服的女孩背影很像女儿周小琴。

  钟秀追了过去,追到胡同口就追丢了,钟秀失魂落魄的,她改变主意决定在县城呆一晚,明天再继续找一天,要是还没有消息,她再回村里。

  钟秀就窝在胡同口追丢的位置,心想没准还能再遇到一次。

  第二天一早,钟秀就坐在胡同口等,等了一上午也没再看见昨天那个女孩,就在她准备去别的地方再找找,忽然就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女孩。

  钟秀跌跌撞撞跑过去,声音颤抖喊,“小琴?”

  女孩回过头,“妈!你咋来了?”

  钟秀对着上空双手合十,嘴里念叨“阿弥陀佛”。

  然后立马把周小琴一把揪住往她屁股上狠拍了几下,“你这个死丫头,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钟秀一边骂一边哭,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不疼的。

  周小琴撇嘴,“妈,我不回去,回去就得嫁狗剩,他配得上我吗?”

  钟秀止住泪,“你不回家你住哪?”

  钟秀想到周玉梅说没准小琴和哪个野男人跑了,顿时脸色铁青。

  周小琴指了前面一户人家,“妈,我在这家做保姆,这家人是个官,具体啥官我就不知道,我负责陪老太太说话解闷,再兼买菜。”

  钟秀不明白,“什么是保姆?”

  周小琴道:“就是家里活多干不完,雇个人干。”

  钟秀瞪着眼,还能请人干活?她们种庄稼都是今天干不完明天再干,既然是活,那怎么有干完的一天。

  “你真没和别人私奔?”

  钟秀觉得自己说的很委婉,这个词还是她在省城听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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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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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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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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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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