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宰相大人,什么六部尚书,什么大将军肯定都列为在此,更别提沈家的沈辛,以及沈崇之类的了。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君澜稍微用过晚膳之后,就来到御书房,一路上思考着应对之策。
君澜入座之后,稍微将他知晓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深邃的视线就落到了沈熠的身上。
“沈爱卿,擅冲城门,你可知罪?”君澜的声线压得有些低,视线凝锁在沈熠身上。
这一声问,好像带着些许问责的意味。
意味着君澜可能是要责罚沈熠的。
这让在场的好些人心中有些暗爽。
“回陛下,请问什么叫做擅闯?”沈熠站在最中间,身体笔直,不卑不亢,面对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惧。
这种场面她以前见多了,只是上一世都是在龙椅上问责别人,现在是被问责的一方罢了。
她只需要回忆下上一世谁面对她的问责表现得最好,稍微模仿下即可。
“沈辛队长,你来说下,什么叫擅闯吧?”君澜偏了头,将问题抛给了沈辛。
沈辛上次在御花园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沈熠折断了退,断送了他军营从军之路,那口闷气闷在心口不得纾解,这次终于又抓到了一个机会。
“回陛下,根据大景条例,凡三百人以上同时出城亦或入城,需要户部和兵部两部的批文方可放行。但,今早沈大人完全无视该条例,带着五百余人的武装队伍,直接冲城门,与皇城守卫军正面对抗,强行出城,这就是违例擅闯!”沈辛语气十分坚定而道。
“沈爱卿,你如何解释呢?”君澜又将问题抛给了沈熠。这种时候,他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嗯,沈某才组建都管队不久,想请教在场的大人们一件事。你们说,是圣旨有效令呢还是兵部尚书,或者户部尚书的笔令有效令呢?”沈熠特意看向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唐厚勤和户部尚书林雅正。xǐυmь.℃òm
在场的当着君澜的面,肯定不敢乱说什么,这个问题要是有其它答案,那简直就是送命题。
沈熠很清楚,在场的人肯定没人敢接话和出声,于是从腰间甩出君澜的批文,特意在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面前晃了一圈,道:“既然沈某已经拿到了陛下的御笔亲书的出城批文,为何还需要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的批文呢?”
沈熠顿了顿,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阴冷了下来,直接道:“是觉得陛下的御令不够格,还是觉得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批文比陛下的御笔亲书更加有效令呢?”
“沈熠,切莫胡言乱语!”
这一声及时的喝令是君澜发出的,他还很有样子的拍了案桌,一站起来猛地咳嗽,看起来情绪很是激动,被刺激得很是愤怒的样子。
君澜这一声很快的喝令反而堵了正要喊冤的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人的嘴。
这两人正要喊冤,说沈熠欲加之罪的时候,君澜抢先一步,到嘴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梗得他们两人差点也要咳嗽起来。
沈熠看君澜那副很是生气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在演戏。
君澜这个千年的狐狸,哪里会因为她这一句话就气成这样?
当初可是跳下悬崖,明知道她要杀他的时候,这人都面不改色的货色,岂能这般经不起刺激?
沈熠很快就意识到君澜这是在演戏呢。
至于为何如此,沈熠脑子转了一圈,想明白了现在的局势,心中暗骂一声:“娘的,又被这小子利用了!
可是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沈熠心想只能继续配合着千年狐狸,将戏演下去,之后再找些地方填补回来吧。
“陛下,沈某只是不明就问而已。今天早上我明明拿着您的批文去城门通行,却还是被拦下,一定要兵部和户部的批文才能够放行。当时沈某就是气不过,气不过他们根本不把陛下的御令放在眼中,于是一怒之下就硬闯了城门!”沈熠又是委屈又是有些抱不平的感觉,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是丰富,起承转折没有任何瑕疵,堪称演技巅峰状态。
君澜了解沈熠,这小子哪里会委屈,明明就是在猫哭耗子,给自己找理由罢了。
但是见沈熠这番说辞。说明他已经了解了他的意图。那么就不用他在多费口舌和精力了。
孺子可教,沈爱卿果然是他的宠臣,稍微说点话,他就明白。
他没有看走眼,他君澜眼光真好。
沈辛见沈熠如此说,自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向前一步,道:“回陛下,我们皇城守卫军也是按章办事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大景的例律摆在这里,沈辛也是按照要求来做事。
“那你说,这大景的例律由谁做最后的决断?这大景的天下,又有谁说了算?”沈熠倒是咄咄逼人,而且气势很足,一副完全为君澜讨公道的样子。
好了,这回将局势扭转成了皇权跟六部尚书之权的对抗了。
其实君澜才上位半年,各项权利旁落在外,他作为帝王的实权其实有限。
之前只是明里暗里的各方人士都知晓,并不将这事呈在面上说,毕竟这王朝还是君家天下,整个大景还是以皇权为尊,以帝王为上的。
掌好实权,恭维皇权即可,各大尚书和宰相一干人皆心照不宣,也不想打破这样的局面。
谁知道,今天的沈熠直接撕开了讲,实在让人意料不到。
沈辛自然被沈崇告知这朝廷的局势,也知晓大伙的“心照不宣”,但是现在被沈熠这样直接问,他不敢乱说一句话,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多说。
再怎么样,在场的众人在皇帝面前,样子还是要做足的,谁也不敢撕破了脸,跟大景的天子对抗的。
“沈辛,你既然不敢说,那就是有错心虚,那我硬闯城门这事就不算违例。而是你和皇城守卫军一干人等,不顾御令,违抗御令,反而要罪加一等!”沈熠指着沈辛道。
此话一出,沈辛满脸惊讶。
他来之前还是个受害者,现在反而变成了作恶者,要被惩罚了?
这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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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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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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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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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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