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自己可花了不少钱,这钱砸水里也得听个响啊。
“世子现在和林雨晴计划半刻钟后前往皇宫,剩下的事情需要姑娘自行定夺了。”
猎风楼的探子言毕飞身离去。
而沈向晚的眸光则微微暗了暗,片刻之后更衣离开。
“翠浓,备马。”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俩竟然想跟姐姐玩聊斋?
……
“民女沈向晚,求见皇帝陛下。”
沈向晚脱簪散发,恭敬地跪在御书房门前叩首。
后来屋外地张公公见她这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进屋通禀。
“哦?你猜,她为什么这幅样子过来?”
皇上季烈握着手中的棋子,动作微微一滞,又将那枚黑子落到了棋盘上。
而坐在对面的季鸿只是认真地盯着棋盘,好像没有听到皇上的话一般。
“老三,我早就让你帮朕分担点政事,你总是推三阻四,今天既然赶上了,那就帮朕分担点家事吧。宣。”
季烈挥了挥手,张公公将沈向晚请了进来。
沈向晚未施粉黛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眉清目秀却难掩愁闷伤心,进门之后只是伏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过来,就是让朕看你跪着的?”
激烈脸色一凛,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了手边的茶桌上。
“民女有罪,入王府半年无所出,亦得不到丈夫的真心,民女今日前来,望陛下恩待,准允民女和世子和离。”
沈向晚抬头,只见激烈眯着眼、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沈向晚只觉得浑身发毛,看来这就是上位者的气息啊,受教了,受教了。
“哦,你倒是有趣。”
“当年你倾心季冕,朕亦有所耳闻,现在你要自请和离?”
季烈显然有些怀疑沈向晚的话,当年他父亲为了请旨赐婚可是拿出了半副身家,现在她竟然穿成这样子要和离?
“民女当时不懂事,民间亦有误传,更何况,民女不愿耽误世子开枝散叶……”
“皇上,万寿节上,您曾允民女一诺……”
沈向晚咬牙,终于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她早就知道和离必定没那么简单,早早就做好了打算。ωωω.χΙυΜЬ.Cǒm
果然,季烈听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而季鸿也侧过头来看向了她。
“你可知道,朕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你竟要用它请旨和离?”
“皇上,夫君……夫君他心有所属,民女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知所求过多,所以才……”
沈向晚话未说完,只见张公公又跌跌撞撞地小跑进来。
“张进忠!”
季烈见他行为轻浮,有些不满地警告了一声。
“皇,皇桑,奴才该死,是,是永安王府似子携镇国公府小姐来了。”
张进忠是个大舌头,说话听起来有些不严肃,可皇帝却偏偏对他宠信地很。
“哦?”
激烈抬了抬眉,却见沈向晚飞也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躲到了屏风后面。
此时,季烈、季鸿和张进忠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作死的屏风上。
它后面的女人刚刚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若是季烈想要追究,怕是那女人今天小命难保啊。
张进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烈的表情,他搞不明白那世子妃今天是来作什么死了。
皇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片刻之后便放松了下来。
“宣。”
这沈向晚原本便是个奇女子,他今天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作死。
“微臣、臣女参见陛下。”
季冕带着林雨晴恭敬行礼,而季烈则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闭目养神。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敢从地上起身。
见季烈一时之间不做反应,季冕咬了咬牙缓缓开口。
“因为微臣的家事叨扰陛下,臣实在是愧不敢当,请陛下……”
听了季冕的话,季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最讨厌季冕肚子里没几滴墨水,还文绉绉地乱用成语的样子了。
“说事。”
季烈出声打断,睁开眼睛看向了季冕。
“臣,感念皇上赐婚。”
“然如今,臣妻不恪守三纲五常,祸乱宫闱,与人苟合,臣请废王妃,贬黜为庶人。”
“镇国公次女林雨晴品貌端庄,自幼与微臣青梅竹马,微臣斗胆,请陛下另立雨晴为妃。”
季冕说完一席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的汗珠缓缓地一颗一颗下落,打在了他的袍子上,脊背也弯了下来,似乎有些虚脱。
一时之间,与书房内鸦雀无声,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艾玛,今天这瓜也太大了!
皇室丑闻啊!
张进忠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装出一副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自己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不会因为听说世子妃出轨就被陛下灭口吧。
“冕儿,万寿节时,母后指明林雨晴不得嫁入皇家,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季鸿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右侧下颌轻轻靠在支起的右拳上,体态颇有几分妩媚风流。
“这……”
季冕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下落。
若不是沈向晚不肯为自己跟雨晴求情,那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原本想趁皇上不知道,打个信息差,却没想到季鸿竟然直接揭露了这件事!
“陛下,雨晴,雨晴她是被人陷害的,希望陛下明察……”
季冕匆忙叩首,而跪在她身边的林雨晴眼眶也瞬间红了,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哦?竟有此事?”
皇帝与皇后举案齐眉,听了季冕的话,神色中多了几分怀疑。
“一切皆是因为沈向晚陷害雨晴,此女善妒,容不得雨晴入府。”
“若只是如此,那微臣也便容了她,可没想此女生性淫荡,竟在青楼与他人苟合,这置我皇家颜面于何地!”
季冕越说越气,腰杆也慢慢直了起来。
“哦?夫君想要纳妾,那臣妾已经自请和离;夫君责我不闲,臣妾亦毫无怨言。”
“但若你们诬陷我、羞辱我、毁我女儿家清誉,那臣妾便是万万不能容了!”
沈向晚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看到他,季冕和林雨晴均大吃一惊,林雨晴更是将将咬碎一口银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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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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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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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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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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