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又转身,直接带着人回了自己寝宫。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来时还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回去的路上,他竟觉得身体愈发不自在了。
等回去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那本字医书,翻找了起来。
“寒战、高热,伴有头痛、乏力、全身酸痛……”
赵文晟越看,整个人越懵了。
看着看着,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赵文晟咳了两声,在屋内有些焦灼的踱步。
“不会吧……”
到了中午,他的症状已经愈发严重了,在屋内不停的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赵文晟当然怕死,他赶紧叫人去传了御医。
今日当值的御医,正是昨天跟着戴文忠出去城门的其中一个。
听闻皇孙的召见,他便先大致问了一下情况。Χiυmъ.cοΜ
等到宫人说后,这御医心中“咯噔”一声。
“这状况,不就是驸马所说的鼠疫的症状吗?”
“不应该啊,昨日皇孙不是喝了避秽的汤药吗?怎么还会换上鼠疫?”
“难不成是驸马的汤药没用?”
这御医摇了摇头:“以驸马的医术,必定不会出错的,可能皇孙这个是误诊也不一定。”
御医想了想,还是带上了防护服,才匆匆忙忙的赶到东宫查看赵文晟的状况。
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这时的赵文晟,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他一直在咳嗽个不停,下人拿着痰盂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吐着血痰。
御医到来的时候,他问的话,赵文晟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御医给赵文晟号了脉,并详细了解了他的症状后,这御医顿时也慌了。
“这症状和驸马说的鼠疫一模一样,皇孙怎么会感染上鼠疫?”
赵文晟住的是东宫,是太子的宫殿。
他这感染了鼠疫,万一在皇宫里蔓延了,那御医们即便有多少个脑袋都不保了。
这御医也是个年纪大的,他马上镇定了下来,唤来自己随行的医徒。
“你马上回太医院,禀告戴院正,叫他马上来东宫给皇孙诊治。”
随后,他压低声音说道:“记住把皇孙的症状详细告知戴院正。”
医徒看见他的神色,不敢拖延,赶紧跑了回去。
戴文忠这时正在太医院里,拿着书籍研究着治疗鼠疫的中药材。
这医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道:“戴院正,戴院正,张御医说了,让院正大人..…赶紧去给皇孙诊治。”
这医徒跑得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直溜了。
戴文忠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医徒这一脸慌张的样子,不由轻声呵斥道:“慌什么慌,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
“刚才我随张御医去了东宫诊治皇孙,但是张御医说事情可能不好了。”
戴文忠赶紧追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医徒顺了口气,把刚刚御医交代他的事一一的讲述了给戴院正。
戴文忠听后,心中也是大惊。
他让自己的徒弟带好防护服,再带上自己的药箱往东宫方向小跑了起来。
到达皇孙寝宫后,戴文忠也顾不得行礼了。
此时的赵文晟已经意识模糊,不停的咳着血痰。
戴文忠马上给他做了详细的问诊。
随后,他脸色凝重道:“大事不妙,得赶紧把此事禀告皇上和太子殿下。”
此时戴文忠的心里也是想着——这个皇孙当时不是已经喝了解药吗?
怎么才一天的时间,他就发病了?
是苏逸这药有问题?那怎么其他人没有症状呢?
戴文忠当即吩咐人做好隔离和准备汤药。
患病的不仅是大燕的皇孙,更是因为这赵文晟是在皇宫里头!
这里是东宫,事关重大,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估计整个皇宫都要遭殃。
这个防止鼠疫蔓延的重任,重重的就压在了戴文忠身上。
他也没有治疗过鼠疫,也没有经历过鼠疫。
戴文忠对于鼠疫的所有认知,都是在书籍里。
可是这个命令已经压到他身上了,他不得不严肃对待起来。
此时他想到了一个人——苏逸。
……
此时,一宫人慌慌张张小跑进御书房。
“陛下,陛下,禀告陛下。”
一淳厚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何事这般慌张?”
此时的天元帝,正在书桌上拿着毛笔批改着奏折。
听到宫人急急的禀告,他头也没抬起来,埋头看着奏折上的文字。
“陛下,戴御医现正在东宫,他说、他说皇孙他可能感染了鼠疫!”
这如雷贯耳的话,就这样进了天元帝的耳朵里。
他猛的一抬头,放下手中的毛笔。
“鼠疫?戴文忠说的?”
宫人急急的回答:“回禀陛下,正是戴院正。”
元天帝神色凝重:“起驾去东宫。”
宫人欲言又止,想劝两句。
但是天元帝已经直接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东宫这头,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所有人都在戴文忠的指示下,手忙脚乱的忙着。
得知昨日接触过赵文晟的太子,被隔离在了自己的寝殿内。
听到外面动静这么大,赵元成起身走到门口,问着下人:“如何了?”
下人说道:“戴御医正在给皇孙施针,听说已经确诊了是鼠疫,现在还在诊治当中。”
太子赵元成脸色多少也变了,他下意识的扶了扶书桌的边角。
刚刚戴文忠便派了人,和他说了要暂时封锁东宫的消息。
而且还说昨日接触过自己皇长子的人,全部都要就地隔离。
赵元成虽然是太子,但是对于医生的话,他自然是要听从的。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居然是上次赵曼儿昨日进宫所说的鼠疫?
赵元成再问道:“确定是鼠疫了吗?”
下人回答道:“太子殿下,戴院正都亲自来了,应该不会错。”
赵曼儿进宫面圣的那日,赵元成也是在场的。
他清楚记得,赵曼儿说过的鼠疫的症状和传播的速度。
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了东宫里?莫非是昨日……
“来人,去皇孙的寝宫问问,如今晟儿情况如何了。”
无论如何,赵文晟都是自己的巷子。
赵元成也是心乱如麻,赶紧派了人前去。
经过传话后,寝殿外面的下人,急匆匆的跑去了赵文晟宫殿外头侯着。
此时赵文晟的寝宫门口,已经被戴文忠叫侍卫围了起来。
“我是奉太子之命来看皇孙的。”
在一旁穿着防护服的戴文忠和御医们在商讨着,听到是太子的人,戴文忠还是立马上前阻止了探望。
“劳请回去禀告太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探望。”
“这也是驸马交代的防治鼠疫传染的措施和隔离措施。”
下人听说是驸马说的措施,赶紧又回到了太子的寝殿。
赵元成此时心急如焚等待着消息,在书房来回的跺着脚。
还没等下人开口赵元成便问了起来:“怎样了,晟儿现在如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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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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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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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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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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