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琴冷不防被点名,差点吓了一跳,宁思思和她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目光,异口同声问道:“你认识姜雅琴?”
“认识啊!”黄雀潇洒地挥了挥阔袖,一脸的惊讶,“姜雅琴这么有名,你们都不认识?”
原来是这种认识。姜雅琴与宁思思舒了口气,这家伙说话一惊一乍的。
黄雀又继续道:“姜雅琴就是我心中的榜样,她重振姜家,竟然能想到将香膏卖到妓院,让青楼女子带头试用,形成潮流风气,更难能可贵的是在香膏卖得最好的时候,她限量提价,结果利润不降反升。还有,她医术超群,但她不靠盘剥病人赚钱,而是著书立作,一部《太虚游记》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名利双收。我就是要做一个像她那样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凭能力凭魅力赚钱……”
姜雅琴狂汗,自己名声现在都这么响亮了吗?
见两人听得入神,黄雀更来劲了,压低嗓门悄声道:“你们不知道吧,那天上人间会所,对外虽说是十皇子的产业,听说里面也有姜雅琴的份子……”
“呃,那个、那个,你刚才说花魁竞猜的奖金都是庄家出的?”姜雅琴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他,转移话题。
“对呀!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暴富机会,押中的机会太大了!你看这些人……”黄雀手指虚指一圈陆续进来的乌泱泱的人群,“都是为了发财而来,当然有不少也是为了美人而来,赚钱赏美两不误!”
姜雅琴有些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等良心庄家?就算照最小1:10的赔率,也得赔个倾家荡产吧。”
“嗐,这你就外行了吧。”黄雀索性将自己的凳子拉近二人,他做票贩子倒了一天的票,此刻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一边吃着小菜,喝着小酒,一边跟姜雅琴她们侃大山。
“这庄家呀,他不在押注上面赚钱。人家赚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就光说名气这块吧,以前谁知道百花楼?可经过几年的花魁大赛下来,现在的百花楼都能与天香楼齐名了,还有超越天香楼之势,这花魁赛幕后老板便是这百花楼的老板。光靠这比赛就能给他拉来无数客人,每天得多进多少银子。还有呀,这门票收入,你看看这么多人,这门票收入得多可观。”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宁思思深有同感,这贵死人的门票,抵得上她老爹一年的俸禄了。
“所以说庄家是不会亏的,人家不过是把赚来的银子拿出一部分来作为噱头而已。”黄雀喝了杯小酒,好不惬意。
“有道理,有道理。”宁思思频频点头。
“还有一块来钱最大的……”黄雀故作神秘压低声音,“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哪里知道,快说,别卖关子。”宁思思急匆匆地催道。
“就是这些花魁的初夜权拍卖啊!”黄雀乐得一拍筷子,笑得阳光灿烂,“前三甲花魁起拍价十万两银子,百花楼直接抽成三成!你说赚不赚钱。”
“呸呸,你下不下流,小屁孩家家的,懂什么呢。”宁思思听得脸红耳赤,推了花孔雀一把。
黄雀有点火了:“我怎么不懂了,小爷我都十六了,我大哥十六的时候已经有我侄儿了,谁是小孩家家的。”
“咳咳。”宁思思差点没被呛道,确实啊,她心态还停留在前世,对于古人来说,男子十六就已经是弱冠了。不过宁思思就是宁思思,理亏了声音也不小,“谁让你说这话这么大声的,这种邪淫秽语能随便说吗?”
“邪淫秽语?”黄雀冤枉得哇哇叫,“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邪淫秽语了?”突然他想起什么,“哦,你该不会是、是说……初夜权?”
宁思思羞得满脸通红:“你还说!你还说!”
“我勒个去!”黄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也算什么邪淫秽语的话,你就别来百花楼了。”
“我来百花楼是长见识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宁思思理直气壮道。
黄雀轻哼了一声,冷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是!”
“你、你,真是个流氓渣男!”宁思思有些出离愤怒了,她还搞不掂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看看这百花楼有你们这样的良家女子抛头露面的吗?既想上青楼猎奇,还要扮清高,哼!哼哼!”黄雀斜着眼看着她,嘴里冷哼道。
经他这么一说,姜雅琴这才注意到,来这百花楼的,大多是男子,当然也有女人,不过女人都是陪在男人身边的艺伎,也有个别大户人家的妇人,不过都戴着严实的帷帽,身边围坐着保镖仆婢。像她们这样露脸的,确实少之又少。
姜雅琴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她小声地催促着大饮大嚼的宁思思:“要不我们也回去吧,这地方人太杂……”
宁思思正跟黄雀聊得兴起,见她担心,便低声安慰她道:“放心吧,这是古代,信息不发达,虽然你名气响,可这些人也不认得你,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好歹看完选美再回去。”
听她这么说,姜雅琴只得作罢,再加上她对古代选花魁确实好奇,便既来之则安之,静心下来了。
戏楼上的节目已经开始了,这是花魁比赛前奏,都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登台,不时引得下面一片叫好。
几个压轴戏过后,便有侍者挨桌走来帮客人登记下注,黄雀过去打听了一圈,确实今年涨到五千两银子一注,气得他黑着脸坐在台下骂娘:
“杀千刀的庄家,临时修改游戏规则,早知道小爷就不买这一等座门票,浪费爷的银子。”
宁思思嘴里塞着鲍鱼,不满地撇撇嘴:“你这门票不也是倒腾赚出来的嘛,谈何浪费啊。我倒是也想下注,可惜呀,也是银子不够。”
黄雀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突然拿起桌上的酒壶给宁思思倒酒,笑嘻嘻道:“小猪猪,咱俩挺有缘的,来,我敬你一杯。”
“好好!喝一杯。”宁思思此刻也有些微醺,豪爽地接下他这杯酒,一饮而尽。
她平日酒量还可以,但架不住今天喝了太多的酒,在荣国府陪着姜家几位哥哥一顿猛喝,过来百花楼没喝几杯便有些醉意了。
姜雅琴眼睛虽然盯着台下的表演,耳朵却仔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这黄雀一献殷勤,她就觉得这家伙准是有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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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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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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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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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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