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紧闭双眼的她忽然发出一声啼哭,哭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她怎么了。”
宁雪:“刚出生的婴儿哭很正常。”
不哭才有事,那代表没有呼吸,若不及时施救,会死亡。
“你是不知道,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她怕是要被冻死了,毕竟是寒冬腊月的。”初爻看着宁雪,意味深长道,“你也清楚,五年前的那场雪很大。”
五年前的那场雪夜是宁雪产子的日子,因为是早产,所以宁雪对那场雪的印象特别深刻。
初爻将平安福扔给宁雪,叮嘱道:“这个平安福你记得随身携带,我还有事在,先走了。明天会有人将寻寻送到你身边来。另外,记得十天后的事,拜拜。”
可话音刚落,他就觉得眼前逐渐模糊,好像还出现了重影。
“可恶!”初爻回想起那杯茶,“你竟然对我下药!”
宁雪唇角轻勾:“兵不厌诈。既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没说清楚之前,你给我在这儿老实呆着吧。”
“你……”
话没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医馆的门被人打开。
初爻晕过去的那张脸正好对着门口,来的三个人看清他的容颜,皆是神色大变。
“宁姐姐,他好像是明王?”楚青青不禁问。
“他不是。”宁雪头也不抬地说,“你们来的正好,帮我一起将他绑起来。此人有很大的问题,在没搞清楚之前,不能让他离开。”
将初爻绑的严严实实后,宁雪不放心,还是给他喂下了一只蛊虫。
司徒轩瞧着那张跟明王一模一样的脸没忍住在谢无烬耳边小声地问:“谢无烬,他真的不是明王?”
谢无烬眸色复杂又晦涩,没有回答,目光紧紧锁住宁雪。
这道目光太过强烈,就算宁雪想忽视都难。
支开楚青青和司徒轩后,宁雪走到谢无烬面前,牵起他的手,有些无奈地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没有。”男人下意识否认,眸色却是变得愈来愈复杂。
宁雪根本不信:“没有就怪了。谢无烬,他不是楚尧,就算他是,也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能够被坚定地选择,谢无烬心里却高兴不上来。
愈发觉得向宁雪坦白的事很棘手。
他原先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机会没找到,倒是出现了跟他原先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此人究竟是谁?
“阿宁,他是谁?”男人问。
“寻寻的干爹,悟虚大师的徒弟。这是我目前所知道的。”宁雪朝谢无烬解释,“至于为何绑他,她清楚我最近做的事,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那几桩案子死去的人并非全都是宁雪所杀,有的还是谢无烬所杀。
“阿宁,先前在水临江,他留给你的锦囊里装的什么?”男人忽然问。
宁雪犹豫了一瞬,以袖做掩饰,从空间拿出那个锦囊递给谢无烬:“你自己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谢无烬打开,是一种很坚硬的材质制成的碎片,此物闻所闻未,见所未见。
他没忘记当初在水临江宁雪打开锦囊时露出的神色,那不难判断出她认识此物。
就如同她认识巫族眉心的彼岸花,一样是不想告诉他。
他清楚她一直对他有所隐瞒。
见谢无烬盯着那碎片看了很久,宁雪目光落向别处说:“等他醒来,我们好好审问一番吧。”
“嗯。”男人应了声。
宁雪在初爻茶中下的药量很足,他足足睡了一天,最后是被饿醒的。
瞧着空无一人的医馆,初爻想大声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嘴被人用布塞住了,而且被绑在制成房子的梁柱上,粗长的绳子从他的肩膀开始,紧紧地缠到他的脚腕,令他是一点都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东西在蠕动。
初爻面露无奈,为了防止他逃跑,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这丫头还真的跟以前一模一样。
算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也过够了,如今也不是不能待在她身边,只要不插手她的事,改变她的命运便可。
没过一会,初爻听到门开的声音,抬眼一看,有点失望:“怎么是你?”
他还以为会是宁雪那丫头。
“你究竟是谁?”谢无烬轻眯眼审视这个跟他有着同一张脸的人。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吧?”初爻挑眉,似笑非笑道,“我想对于宁雪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你是谁吧?她可最讨厌别让欺骗她,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你一直在欺骗她,你猜她会怎么做。”
初爻的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谢无烬眉眼染上冰霜,声色森寒:“与你无关。”
“怎么跟我无关,凡是跟宁雪有关系的事,可都跟我有关。看来你不知道我跟宁雪对关系。”初爻故意误导谢无烬,“若说这个世上谁最了解宁雪,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虽然你们现在彼此喜欢,但喜欢不等于合适。你知道宁雪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看,你都回答不上来,如此你们在一起又怎会幸福。我可知道宁雪最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谢无烬薄唇轻启,跟着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快摆脱束缚,恢复自由。”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他才会想方设法在暗中相助,帮她达成她的目的。
听这话,初爻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正常,冷笑道:“你知道又如何?你能给她想要的自由?你暗中布局,精心筹谋这么多年,想都不用想是为了那个位置,这与她的意愿可都背道而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不懂?你们迟早还是会分开的。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尽快断个干净。”
谢无烬轻嗤:“你对我一无所知。”琇書蛧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初爻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眸色顿时变得复杂极了。
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去冒险。
谢无烬,他还是不相信。
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医馆外的窗边站着一个人,从她那个角度,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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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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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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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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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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