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青好奇问:“然后呢?”
宁雪轻轻摇头:“没有然后了。”
一个人一身轻,多了人便会有羁绊,甚至会有软肋。
一旦有了这些,便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末世时,她身为杀人机器,怎能有弱点。
楚青青一拍脑袋道:“我懂了!定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所以你表明心意后,你们俩自然会水到渠成。”
“可司徒轩不喜欢我,我若是向他表明心意,大概会将他吓跑的吧。”
楚青青不禁有些郁闷。
“找个合适的时机试试。”宁雪鼓励道,“我记得有一句话是女追男隔层纱。”
楚青青重重点头:“好!”
与此同时,厨房内。
司徒轩看着谢无烬欲言又止了好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谢无烬,你说楚青青身手那么好怎么会受伤呢?”xiumb.com
谢无烬睨了他一眼:“你为何在意这件事?”
“怎么说,我跟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担心她应该很正常吧。”
“我想楚青青应该不需要你的担心。”
“为什么?”
“她的伤是为了救萧远安所受。”
“什么?”司徒轩不淡定了,“萧远安?”
萧远安是大东国的太子,与楚青青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我就说向来喜欢缠着我的楚青青怎么会突然不告而别,原来是去找萧远安了啊。”
司徒轩说这话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谢无烬再添了一把火:“萧远安为答谢楚青青救命之恩已求他父皇请赐婚,大东国皇上本就有意让楚青青嫁给萧远安,想必此事便能很快定下来。贺礼是时候准备了。”
“准备什么准备?我可没同意。”
“你是楚青青的谁?”谢无烬挑下眉,“她需要你同意此事?”
“我……”司徒轩回答不上来。
“既然谁都不是,你有何资格管楚青青的事?”
司徒轩难得沉默了。
谢无烬将最后一道菜端出去。
午膳除了司徒轩,所有人吃的都很开心。
宁雪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朝谢无烬望去。
想必是他又跟司徒轩说了些什么。
等等。
她为什么要看向谢无烬?
宁雪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划过,来不及捕捉,便已无痕迹。
她摇了摇头,正要收回视线时,瞳孔微微放大。
骄阳透过榕树叶间的空隙投射下的斑驳碎影,落进他恰巧抬起的眼里,像是映着被揉碎的星光,好看的厉害。
见宁雪愣神,男人极慢地眨了下眼:“宁雪?”
屋上檐铃轻轻鼓动,风卷着栀子花的香气,带来扑面的燥热。
一向心静自然凉的宁雪莫名觉得脸颊有几分燥意。
她猛地垂下眼,连灌了好几口水。
圆圆好奇道:“娘亲,你的耳朵怎么变红了?”
“咳咳……”宁雪被这话呛得直咳嗽。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越过团团身后,抚在她背后轻拍几下:“没事吧?”
“没事。”她平静地说,“我耳朵一到夏日容易变红,很正常。”
圆圆似懂非懂:“这样啊。”
男人轻笑一声,收回手。
顶着他意味深长的视线,宁雪握紧手中的杯子,让自己神色如常。
跟着道:“既然午膳已经结束,我就不留你们了,慢走不送。”
“宁姐姐,我没有去处可以住你这吗?”
“不行!”
一直沉默的司徒轩忽然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楚青青不解地瞅他:“宁姐姐可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司徒轩猛地抓住楚青青的手,将她往外带:“你跟我去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说话就说话你这么用力拽我做什么?还不快松开,我自己会走。”
两人身形渐行渐远,声音也随之远去。
宁雪眉眼露出几分欣慰。
希望司徒轩对楚青青说的话如她所想吧。
见身旁男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宁雪挑眉看他:“你还不走?”
男人声音散漫低沉:“让我走可以,你解释一下为何偷看我。”
宁雪反驳:“我需要偷看你?”
“若是不需要,被我发现后,你视线躲什么?还有——”男人顿了下,俯身逼近她,“为何耳朵红了?”
宁雪后退几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开口:“相信你耳朵不聋。”
“可我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笑了下,步步紧逼她,眸色变得极深:“正是因为不信,所以才想要求证。”
宁雪下意识后退:“你想要做什么?”
“你说呢。”
随着话落下,男人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扣住她的腰肢,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
清冽熟悉的雪松气息侵占了宁雪的鼻尖那瞬间,男人迅速点了她几个穴道。
不仅让她动弹不得,还发不出来声音。
宁雪双眼简直能喷火。
“等会就好。”
男人轻哄,低低沉沉的嗓音温柔得很,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可宁雪莫名有种自己的待宰羔羊的错觉。
忽的,男人垂下脑袋。
他们俩贴的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若即若离的热息从自己的脖颈掠过,最后定格在耳畔。
宁雪暗自咬牙。
一声轻笑忽的响起:“你耳朵更红了。”
这时,驿府中。
楚青青拧眉看向司徒轩:“所以,你要跟我的说的就是萧远安有很多的不好?”
“对啊。”司徒轩点头,不忘强调,“我跟你说,你以后一定要离萧远安远一点!”
楚青青心中的期待的火苗被浇灭,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司徒轩,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萧远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比你清楚?”
司徒轩肯定道:“你不清楚。”
楚青青觉得可笑,她自小跟萧远安一起长大,能不知道萧远安是个怎样的人?
倒是他,她好像一直不清楚。
见楚青青沉默,司徒轩心里突然莫名有点慌,不禁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楚青青挤出一抹笑:“可能是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突然有点累,先回去找宁姐姐了。”
司徒轩想说什么,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以为她是受内伤的缘故,到嘴边的话改为:“反正我也是闲着无事,我送你去宁雪的院子吧。”
“不用了。”
楚青青拒绝,第一次拒绝得这么干脆。
司徒轩微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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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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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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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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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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